2.第2章 東方若雪
自己的父親，居然與東方勝認識？為什麼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正當林雲心中充滿疑惑，林天豪爽朗的聲音響起。
「東方老弟，快請坐。」
東方勝在那破舊的沙發上坐下，而東方若雪眉頭一皺，露出嫌棄的神情，依舊站立。
「天豪哥，今天到這裡來，主要是有些事想跟你商量。」東方勝雙眼看著自己的腳尖，緩緩開口。
「老弟請說，若有什麼事用著老哥，儘管吩咐。雲兒，快給你東方叔叔倒水。」
林雲忙去端茶倒水，他的心中充滿疑惑。自己的父親似乎與東方勝一家很熟悉。但是，為什麼之前沒有過聯繫，也從來沒有聽父親說過？如今，他們的到來，又是為了什麼？
東方勝並沒有接過水杯，而是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到了那張破舊的石桌上。他的神情似乎有些遲疑，緩緩說道：「天豪哥，我知道雲兒的情況。這裡，是十萬聯盟幣，可以幫助雲兒進入清水學院。」
十萬聯盟幣？林雲心中猛地一顫。的確，用十萬聯盟幣，就可以買到一個清水學院的入學名額。但是，以父親每個月幾百聯盟幣的政府津貼，怎麼可能拿得出十萬聯盟幣？因此，購買入學資格，林雲根本就沒敢想過。
現在，十萬聯盟幣就擺在面前，林雲如何不心動？
但是，林天豪並未表現出激動的神情，而是淡淡問道：「東方老弟，這是何意？」
東方勝似乎不敢抬頭與林天豪對視，表情有些扭捏，遲遲說不出話來。
身旁，東方若雪一跺腳，忽然對著林天豪一臉微笑：「林叔叔，侄女一直沒來拜見您，先向您賠罪。」
林天豪呵呵一笑，用慈祥的目光打量著東方若雪，滿臉笑容：「侄女，一轉眼這麼多年，你都長這麼大了。你的眼睛，真像你母親。」
東方若雪淡淡一笑，繼續說道：「林叔叔，今年，我剛剛通過了四級精神學徒的考核。」
聽到此處，林雲心中一動：四級精神學徒？要知道一個普通成年人的精神強度，才是三級。而東方若雪，僅僅十六歲，精神強度便達到了四級！這是何等的天資！他注意到，東方若雪的眉角上揚，隱約有一絲得意。
林天豪心中大喜，高興地說：「侄女，你的天賦果然了得，這次入學考核一定能進入清水學院的大門。」說罷，林天豪責怪地看了東方勝一眼：「東方老弟，你怎麼不早點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
東方勝仍然不說話，雙手交叉，似乎在躊躇著某個決定。
東方若雪直視著林天豪，道：「林叔叔，其實我已經被清水學院的副院長郭韻老師收為徒弟了。郭韻老師說，只要我十八歲之前通過五級精神學徒的考核，就將我推薦給她的師傅。」
林天豪一愣，接著滿臉大喜：「你說的是郭韻的老師？那豈不是八級精神能者郭天橋！」
「沒錯，只要得到郭天橋老師的指導。三十歲之前，邁入六級精神能者，甚至成為機甲騎士，也不無可能。」東方若雪滿臉得意，用餘光白了林雲一眼。
接著，她輕輕咳嗽了一下，緩緩說道：「郭韻老師十分看好我，但是對我也很嚴格。她提出要求，修為未成，不得成家。」
說完，東方若雪用一雙明媚的眼睛，淡淡地注視著林天豪。
林天豪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他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一字一句地問道：「那麼，東方侄女是什麼意思？」
「事業未成，何以成家？侄女恐怕耽擱了林雲哥哥，所以希望林雲哥哥另擇良配。」
「什麼？」
林天豪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手中的玻璃杯，忽然被攥得粉碎。玻璃碎片划傷了滿是老繭的手掌，几絲鮮血流了下來。
林天豪卻毫不在乎，反而轉頭看向東方勝，大聲質問：「侄女的話，是不是你的意思？」
東方勝嘆了一口氣，似乎在躲閃林天豪的目光。良久，他慢慢說道：「林兄，雖然這些年來我沒有看你。但是，我一直都記得，你的恩情。」
林天豪冷笑一聲，靜靜地看著他。
「我知道你是一個要強的人，所以我並沒有用錢來改善你的生活。我一直將你作為朋友，所以才會在當時將若雪許配給雲兒。」
聽到這句話，林雲心中一顫。他終於明白整個事情的緣由。若是一個小時前，他可能會為這個婚約欣喜若狂。但是現在，他眼中的東方若雪，卻是如此的面目可憎。
林天豪袖子下的手不斷顫抖，緩緩說道：「那麼，現在你不把我當朋友了嗎？」
東方勝伸出手，似乎想拍拍老朋友的肩膀。但是，看到林天豪眼中的冷漠，這隻手在半空中僵住。他無奈地解釋道：「我的女兒，註定不屬於這座小小的清水城。哪怕雲兒的精神能像個普通人一樣，也免不了遭受無盡的冷眼和嘲笑。林兄，他娶了我女兒，未必是一件好事啊。」
林天豪一臉憤怒，叫道：「所以，你就用這個十萬聯盟幣，買你女兒一個光明前途？」
「住口！你怎麼跟我爸爸說話呢？」東方若雪眼睛一瞪，沖著林天豪吼道：「我爸爸來你這個破地方，就是給你面子！十萬聯盟幣，不是為了取消婚約，而是因為照顧你的友誼。告訴你，在我心目中，這個婚約從來就不存在！」
「閉嘴！」林雲怎能忍受東方若雪對父親的謾罵，他攥緊右拳，就要達到東方若雪的臉上。
但是，他的右拳，被林天豪緊緊地拉住。
林天豪忽然哈哈大笑，然後盯著東方勝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林家，高攀不起你們東方家。但是，我們也沒有低賤到要靠你們的錢生活。這錢，你們拿回去。從此，我倆恩斷義絕！」
東方勝皺著眉頭，似乎想要解釋什麼，但終究沒有開口。最終，他緩緩站起，長嘆了一口氣。然後，他拉著一臉憤怒的東方若雪，慢慢走出了林家的大門。似乎，忘記了那張十萬聯盟幣的銀行卡。
林雲抓起那張銀行卡，衝出房門，奮力扔向了東方勝父女。他大聲吼道：「拿回你們的臭錢！」
東方若雪不屑地瞥了林雲一眼，嘲笑道：「你這個精神不入級的廢人，也想癩蛤蟆吃天鵝肉？哈哈哈，笑死我了！」
說完，在東方勝的帶領下，她頭也不回地離去。
林雲只覺得胸口一股怒氣，久久難以平靜。他回到家中，看到父親跌坐在地上，對著那枚三星榮譽獎章發獃。
忽然，林天豪緩緩抬頭，露出一絲苦笑：「雲兒，我是不是很沒用。」
林雲慢慢捧起林天豪受傷的手，激動地說：「在我心裡，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父親！」
林天豪拍了拍林雲的肩膀，問道：「我之前沒有將這個婚約告訴你，其實就是考慮到有這一天。你不會怪父親吧？」
看著父親蒼老的面容，滿是老繭的雙手，林雲的聲音哽塞了：「我怎麼會怪您。我都知道，我都明白。」
林天豪掙扎著站了起來，似乎做了什麼決定。他深深地看了林雲一眼，用堅定地語氣說道：「雲兒，你放心。清水學院，你一定能進去的！」
林雲看著父親高大的身影，淚水再也忍不住，充滿了眼眶。他的心中暗暗立誓：「我林雲發誓，今日你們給我父親的羞辱，來日我必加倍奉還！」（親愛的讀者大人，此處不是模仿斗破蒼穹，這是一個巨大的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