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她來過這裏，她當然來過這裏——程錦就死在這裏，上吊。這地方應該後來就荒置了吧，誰會花錢買一座凶宅啊。 沒有人回答她，身後是沉重的呼吸聲，和同樣沉重的腳步聲，風過去，草木中像是有鬼哭狼嚎。 “我、我……”溫如雪意識到等候她的絕不是變態的權貴大佬，“我、我不去了——” “走！”身後那個人冷冷的，凶狠的，就隻有一個字，他推了她一把。 溫如雪雙腿一軟，忽然一腳踏空—— “啊——” 她摔了下去，她都以為自己要摔死在這裏，但是並沒有，不知道從哪裏飛出來一道繩索，綁住了她的手。往下看，黑沉沉的一片，不知道是水還是什麽東西，泛著陰森的光。往上看，就隻有月亮。 這別墅區，哪裏來這麽古怪的地方？ 溫如雪使勁掙紮，手腕上的繩索卻越綁越緊，勒得生疼：“混蛋！”她罵了起來，“蕭良夜你個混蛋！” 不，不對，這不止是蕭良夜布的局，應該是程嘉樹——“程嘉樹你個賤人！”溫如雪破口大罵。 四麵傳來的回聲：“賤人——賤人——賤人——” “救命啊——”溫如雪又叫了起來，這時候喉嚨已經有些嘶啞。 還是沒有人回答。 不早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聽到了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如雪……” “誰？你是誰？”溫如雪毛骨悚然。 “你說……我該是誰。”那聲音不緊不慢，甚至還有一絲兒柔和，“我可真想你啊……” “誰、你是誰——”溫如雪嬌了起來，隻覺得這個聲音裏有說不出的詭異，說不出的恐怖。 “我是誰如雪你聽不出來嗎？”那聲音顫顫的，像風裏的燭火，就快要熄滅的樣子。 “誰？” “程先生……”那聲音換了一個腔調，很明顯聽得出是男人掐著嗓子裝女人，“程先生頭很痛嗎，我給你倒杯水吧。” “程、程……”溫如雪吞了一口口水，她已經發不出聲了。 程錦不是已經死了嗎，不是已經死的透透的了嗎，為什麽、為什麽……她見過他的屍體，冷冰冰地躺在那裏，麵色青紫。 那麽這個聲音、這個聲音…… “啊——”溫如雪尖叫了一聲。 “吱吱。”回應她的是不知道哪裏傳來齧齒動物的叫聲，她順著那個目光看過去，綠瑩瑩的眼睛在暗夜裏興奮地看著她。 然後動了。 老鼠一溜兒小跑往上爬，眼看著就要爬到她身上來了。 “啊——”溫如雪又尖叫了一聲，在暗夜裏格外滲人。也許是分貝太高，老鼠竟然被她震住了，疑惑地趴在那裏。 “別叫了！”一聲不耐煩的厲喝。 “蕭良夜、蕭良夜！”溫如雪又驚又喜，“你、你在哪裏……”雖然蕭良夜帶她來的這裏，但是和鬼比起來，蕭良夜都顯得可愛了：“這、這是哪裏？” “這是哪裏你看不出來嗎！”蕭良夜的聲音越來越不耐煩，“你今天第一天出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