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不做小三

  夏雲歸不知道為什麽會回到這裏，一個人，他和嘉樹住過的地方，嘉樹走得匆忙，並沒有收拾過。 也許是因為晚餐時候如雪的猶豫。他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猶豫，也許是還貪戀娛樂圈的風光。畢竟，她上了章導的這個戲，十有八九是能拿獎，眼前就是金光大道，萬千粉絲，萬眾矚目。 也許是因為……他忽然想起他也曾經和嘉樹說過這個話，他們好的時候——雖然那段時間很短，雖然他不過是在逢場作戲，但是她笑得臉上都放出光來，她說：“好啊，生兩個孩子，養條狗。” 如今那個孩子……他不知道這個念頭為什麽揮之不去，那又不一定是他的孩子，雖然概率很大，但是她那麽會演戲，誰知道什麽時候是真，什麽時候是假。 他忽然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這麽晚了，會是誰呢……他還沒想明白之前，已經一閃身，躲進了客房。 那人沒有開燈，腳步也是極輕，駕輕就熟地走到書架前——“嘩！”有什麽倒下的聲音。 “糟糕！”女子喃喃的聲音。 燈光忽然亮了起來，嘉樹慌亂地抬起頭，看見夏雲歸冷漠的臉：“你、你怎麽在這裏？”“這好像是我的產業吧？”夏雲歸麵色一冷，“輪得到你來問我？我還想問你，你來做什麽呢？” “我……”嘉樹抓著手邊的DV，“我來拿東西……我上次，什麽都沒拿走，衣服、護膚品，還有……” “我說要給你了嗎？”夏雲歸冷笑。 嘉樹低頭：“……沒有。” “就算我說要給你，你犯得上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地來這裏嗎？” “我、我怕碰上人……”上次碰到溫如雪這樣的經曆，她是不想遭受第二次。 “我還怕碰上鬼呢，”這房子就隻有他們倆有鑰匙，她怕碰上什麽人，不就是怕碰上他媽？還口口聲聲說忘不掉他——果然是在作戲吧。夏雲歸有一種被欺騙的惱恨，他朝她走了過去。 嘉樹不由自主往後退，背已經抵到牆上。 “而且你拿的也不是衣服和護膚品啊，”夏雲歸瞥了一眼她手裏的東西，“不告而取叫什麽？我記得好像是叫偷？要不要我打110？” “不、不要……”嘉樹趕緊說。 夏雲歸猛地欺了過去，雙手抓到她的衣領：“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很容易讓人犯罪？” “我……”嘉樹搖頭，“不、不行……我、我……” “這裏也不行嗎？”夏雲歸用指腹摩挲她的唇。 “可是你已經有如雪了……”嘉樹還是搖頭，雖然怯弱，但是無比堅定，“我不做小三。” “你不做？”夏雲歸笑了，他按住她，她被迫一寸一寸矮下去，“你不做你昨天來找我做什麽？你不做小三？你一直都是小三你不知道嗎？一直都是。” “不、不是的……”嘉樹窘迫得眼睛裏冒出了淚花，“不是的……” 但是他已經進來了。 腥鹹的味道塞滿了她的口腔，一次，再次…… “你一直都是，隻要你出現在我麵前，程嘉樹，除非你再不出現在我麵前，不然你永遠、永遠都擺脫不了這個身份。” 是，在他眼裏，她就永遠都擺脫不了這些標簽，心如蛇蠍，利益熏心，哪怕她是他孩子的母親，嘉樹恍惚地想，眼淚湮沒了……眼淚湮沒的……也許是她的心。她臉上幹幹的，什麽表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