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他無非也就是仗著她愛他

  “雲歸？”溫如雪開始不滿起來。 她一直覺得對於夏雲歸她是有把握的。他愛她。他一直在她手心裏，跳不出去，所以三年前她才裝病出國療養——名為療養，其實是吃喝玩樂，也交過幾個男朋友，也勾搭過富二代、高幹子弟，都沒有成功，回頭想想，還是夏雲歸最好，他信任她，他憐惜她，他把她當青蔥年少時候的白月光。 他發達的速度遠遠超過她的預計——早知道如此，她也不用勾搭了一個又一個了。 雖然有點遺憾他在圈裏的資源比不上他的商業天賦，但是他又給她找了程嘉樹來鋪路。那真是再好沒有了。 想到那個仗著出身趾高氣昂的女人，光想想能踩著她的臉上位，溫如雪心裏都是一陣痛快。 但是——夏雲歸這怎麽回事，陪她吃個飯，他已經走神三次了。上次也是，吃得好好的就走了，說是公事，不知道是哪個狐狸精——沒準就是程嘉樹。上次在商場看到她他也不對勁。 夏雲歸回過神來，他確實是在想嘉樹，她下了車，在風裏等車的樣子，她的手覆在她的小腹上，雖然隔得很遠了，他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他能感受到她對那個孩子的珍愛。 那個孩子…… 她來停車場找他，她說她忘不掉他，她忽然亮起來的眼睛，她說：“我沒有栽贓！”但是她又說：“不，我騙你的、我騙你的！”她說：“它不是你的孩子，你放我走、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你放我走……” 那孩子到底是誰的。 當然不會是那群酒吧混混的，他們沒來得及，那之後……那之後他就沒有把握了。 但是他知道她愛他。 他無非也就是仗著她愛他，不然怎麽讓她傷心，怎麽讓她難過，怎麽讓她絕望——一個不相幹的人對她惡語相向，用她的身體發泄，她不會逃嗎？她不會離開嗎？她回走得遠遠的，世界這麽大。 這個話她不知說過一次，她說“你放過我”，她說“你我陌路”，但是一次一次，她回來找他，她說“我忘不掉你”。 所以，那個她珍愛的孩子，也許真是他的……夏雲歸隱隱地想，難道說，那晚她和章導什麽都沒有發生？她和蕭良夜也什麽都沒有發生？她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兩年，難道什麽都沒有發生？ 他不信。 她怎麽可能做到？ 她怎麽可能做到毫發無傷，卻捧走影後的殊榮？ 夏雲歸恍惚記起那些日子，他與她攤牌，說他買下她就是為了報仇之後，她輾轉於不同的劇組，試鏡，拍戲，有時候一走幾個月，回來疲憊不堪。他總是冷嘲熱諷，嘲笑她為了金錢名利出賣自己。 那時候他們還住在一起，住在她精心布置過的屋子裏，床頭玩偶，書架上的書，再沒有開過機的電腦，蒙上許多曾灰塵的家庭影院，那時候他陪她看過多少劇，她笑的樣子，她哭的樣子…… 奇怪，他怎麽都記得。 “雲歸！”溫如雪是真動氣了。 “如雪？”夏雲歸有些詫異，賠笑道，“這是怎麽了？” “我還想問你怎麽了呢，我說話你都不理我！”溫如雪嬌嗔。 “我在想事情。” “想什麽？” “想……”夏雲歸的目光從她精致的眉目裏往下移，移到她平坦的小腹上，“等你演完章導的這部劇，我們就結婚吧。” 如果不是三年前的意外，他們這時候孩子都有了吧，他想。 溫如雪猶豫了一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