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3章 這是結果
葉慕說自己不害怕,那個是假的。畢竟是要面臨著自己的生死,她怎麼可能不害怕。
她只不過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想要多了解這個人一些好拖延時間。
葉慕一開始沒想到這會成功,可是和這個男人說幾句話之後發現自己竟然成功了。
設下一個完美的局,在葉慕看來,對方是有一個完美的大腦,無論是有什麼樣的事情,應該都會被拆穿看破,可現在看來並不是。
他好像並不是那麼複雜的一個人,複雜的是他身邊那群人。那群他父親安排的人,把他塑造成表面看起來完美無缺的人,實際上並不是。他和葉慕一樣而已,都是這個遊戲里安排好的人物,並不是真正操控這個遊戲的人。
「所以……究竟是為什麼?」葉慕沒有等到答案,不給張檐過多思考的時間。
如果給張檐太多思考的時間,張檐忽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那張檐顧及是不會留著葉慕的命過夜。
張檐背對著葉慕,葉慕根本就看不到張檐的眼神,如果能看到,她就會知道,此刻的張檐,目光有多麼的失神。
「我要是早些認識你……那該多好……」張檐這句話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葉慕說。
葉慕輕微皺了皺眉,這句話她完全沒有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
張檐轉身看葉慕的時候,眼裡的戾氣少了許多,多的是失望:「如果能夠早點認識你,我或許還會記得當時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很可笑,他在殺人,他卻再也不記得自己為什麼要如此做。
一開始,有原因,但是這個原因,他忘記了。
他現在在做什麼?他現在在做的,不過是一開始自己設計的一道題,他重複的用一種答案去解決,卻早已忘了,自己為什麼要做這道題。
一個人,沒有目的的活在這個事上,連自己為什麼要做出傷害別人的事都不知道,那該是有多絕望?
「那你……為什麼喜歡穿這一身?」葉慕總是在不停的問問題,如果她停下來,似乎就是給了張檐思考的時間。
張檐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脫掉了自己身上的外套,她女士的西裝外套裡面穿著的是一件白體恤,這樣一看,他更加清爽利索了。他看起來就是一個漂亮的女孩,不關任何其他的事。
「所有顏色里,最艷的就是紅色吧。我遇到過能把紅色穿的很好看的人……是真的很好看。」
他說著,自己漸漸陷入了回憶,一直在重複著這句話。
能把紅色穿的很好看的人?!應該是有故事的,他這麼穿,是因為一個女人?
葉慕身體被捆綁著,卻還是能夠略微前傾斜,她問張檐:「那個女人呢?」
「女人?」張檐笑的放聲,彷彿葉慕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張檐笑的露出牙齦,不是十分開心的笑容,而是猙獰,他指著葉慕:「我還以為,有一個陌生人能夠在短短時間內了解我,現在看來,也不過是一個喜歡猜測的人。」
葉慕一愣,難道他說的那個不是女人?
「所以你……」葉慕很聰明,立即從張檐的話里明白了另一層意思。
「我愛上過女人。」張檐似乎在否認葉慕的說法。
這會兒,葉慕反而能夠露出笑容了:「張檐……」
張檐……
葉慕叫了他的名字,張檐看著葉慕,似乎是被觸動了。
他神情認真的看著葉慕說道:「已經很久沒有人叫我這個名字了……」
真的已經很久了,自從那個人死去以後,就再也沒有人叫過他這個名字了。
他愛過一個女孩,非常愛。為了一個女孩去傷害過一個男孩,他曾經以為,這個女孩會和自己一直走到最後,但他沒有想到,最後陪他度過一起是那個男孩。
他從未想過和那個男孩在一起,可是有人就是無法容忍男孩在他身側。
如果讓張檐說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成為現在這樣,張檐也不知道了,他只清楚,自從那兩個人徹底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辦法正常的活著了。
「你……」
葉慕張口要問什麼,問題根本就沒有問完,張檐閉上眼打斷了:「你的問題太多了。」
這句話,略微帶著冷氣的話,讓葉慕心口嘎登了一聲。
她很清楚,張檐已經不吃她這一套了,他徹底的把她看清楚了……
他清楚葉慕在做什麼,而現在,不願配合葉慕繼續表演下去。
「我忽然改變主意了。」他雙手插在口袋裡,看起來就是個正常男人。
葉慕的雙目打量著這個男人,很難想象,那個穿著紅西裝,戴著假髮,畫著濃艷妝容的女人是他。
葉慕不知道他改變了什麼注意,但是,她有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好像要發生什麼事。
「在這個問題之前,我有想過,你這麼有意思,我要不要多留你幾天?」張檐說出的話是疑問句,要不要多留葉慕,他自己好像都是不清楚的,但是接下來,他一笑,確定了:「已經很久沒有人可以好好和我說話了,我也想要一個能夠好好說話陪我聊天的人,但是,我知道,我不能留你,甚至不能留你到第二天!」
如果要問張檐為什麼?
那可能就是葉慕知道的太多了吧。
他願意傾訴是一回事,可願不願意讓活人知道自己的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葉慕太聰明了,留著她,張檐遲早會敗露。
他活的無望,沒有一點繼續活下去的動力。但是,他還不想要死,所以,他得讓葉慕死。
葉慕看著張檐朝著自己靠近,瞳孔放大。他纖細的手忽然掐住了葉慕的脖子。他看起來很柔弱,但是力道十分大,每一下都讓她發疼著。
張檐稍微用力,葉慕的唇角張開,整個臉微凸,表情痛哭,她掙扎,但是四肢根本用不上力,全部都在繩鎖之中。
「你……」葉慕脖頸被捏著,眼眶通紅一片看著張檐,一句話只能吐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