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2章 沒有人問原因

  一般女人在遇到這種事的時候，第一反應必定是害怕，可這女人不是，她是滿眼的好奇。


  他對無數個女人產生過好奇，卻很少有女人在這種情況下對他產生好奇。你這倒是讓他覺得蠻奇特。


  「唔，唔……」葉慕甩了甩腦袋，很顯然是有話要說的。


  紅西裝男人看著她，一隻手壓在她塞著布的嘴上：「你能保證不會呼救？」


  葉慕立即點頭，這樣的保證，她敢給，但是對方不一定會信吧。


  但是這個男人卻低低一笑，指尖靠近了葉慕的唇角，葉慕以為他是替自己摘掉布，但是，他卻朝著她的嘴裡塞的更緊了，手上的動作很輕，力道卻不輕。


  「所有的女人都和我這麼保證過，但是，她們沒有一個遵循承諾。」男人眼神里有些失落，好像這些女人全部都糟蹋了他的信任一般。


  葉慕搖頭，一雙眼睛認真的看著這個男人，似乎是想要得到什麼樣的肯定。


  但是很可惜，這個男人並沒有要滿足她的意思。


  「這是女人的套路，我還是清楚的。」他抬起葉慕的下巴，笑的十分狡猾。


  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對方，男人的眼睛陷在她的眼睛里，很快，他的眼底閃過了一抹異樣。


  她有一雙好看的眼睛，看起來像是會說話。


  男人盯著葉慕看著，似乎是在猶豫，又似乎並不是，沒有一會兒，他抬手摘掉了葉慕口中的東西：「我信你一回兒。」


  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吃虧的地方，這是他的地盤，這個女人的呼救不會有任何作用，而且，他還可以重新塞上不是嗎？


  葉慕口中沒有任何東西了，她狠狠的吸了兩口氣，看著他出聲：「你究竟是誰？」


  聽到葉慕的問題，紅西裝的男人第一反應竟是露出笑容。


  恩，他很滿意葉慕張口說的第一句話。


  最起碼，她不是呼救，有一次浪費自己的信任。


  「你可以叫我張檐。」這是紅色西裝男人的回答。


  男人對葉慕的戒備心似乎少了不少，他當著葉慕的面，摘掉了自己頭上的假髮，露出了他自己的頭髮。


  作為女人，他漂亮有氣質，作為男人，他秀氣一點都不遜色。這是一個奇怪的男人，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


  「張檐？」葉慕重複確定了一遍他的名字。


  這個男人，絕對有響噹噹的英文名，可他告訴葉慕的卻是中文名。


  「你是覺得我們是一樣的，才告訴我中文名？」葉慕很奇怪，這會兒不問別的問題，一直在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男人從桌子上摸了一根煙火，點上。深深吸了一口，隨後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


  「也許是吧。」張檐放下手中的火機，笑了笑：「這個名字，我已經很久沒用了，也很久沒有告訴別人了，你不需要認識我，你只是想知道我的稱呼，不是嗎？」


  葉慕直勾勾的看著對方，他說每一句話，葉慕都認真的聽，認真的看著。


  「你就一點點不害怕我？」張檐手裡夾著煙，側著臉看她問。


  葉慕回答的很嚴肅，很正經：「你是怪物嗎？會吃人嗎？」


  「哈哈，當然不會。」葉慕說的話在張檐的耳朵里好像十分有意思。


  「那我為什麼要怕你？」


  「因為你會死在我的手上。」


  一個快問，一個快答，兩個人都沒有浪費時間。


  葉慕吞了吞喉嚨，讓自己的面色看起來還不錯：「就算是死，在死之前我也想要弄明白一切。」


  「你想知道什麼？」張檐的煙一直吸到了煙蒂處，他才把它滅掉。


  「你……之前見過紅色西裝女人死掉的那些女孩子，都是你殺的？」


  張檐問葉慕想知道什麼，葉慕一點點轉折都沒有，回答的乾淨利索。


  張檐看著葉慕，她的問題讓他的面上沒有任何神情，過了幾分鐘，他臉上重新掛上自己標準的笑容：「是我。」


  簡單兩個字，沒有任何造假的成分。


  「為什麼？」緊接著，葉慕便拋出了第二個問題。


  張檐依然看著葉慕，自從葉慕開始說話以後，他的視線好像就沒有從葉慕的身上挪開過。


  「你問這些問題，真的一點都不會害怕？」張檐對葉慕忽然產生了好奇心。


  這種問題，到了臨死之前不是都會害怕嗎？怕情景在自己的身上重演，可是她好像一點都不害怕。


  葉慕深吸了一口氣，眼角露出幾分絕望：「我知道我今天逃不掉，我也知道，我今天必死無疑，既然都這樣了，那我何必不把問題都問清楚了！」


  葉慕看起來好像是走到了盡頭的絕望，確定自己必死無疑，但是，又好像是確定自己一定會沒有任何事。


  張檐讀不透這個女人，所有女人面臨這一刻，應該都是最好懂的時候，可他卻讀不透。


  張檐沒有回答葉慕的問題，房間里陷入了一陣沉默。


  葉慕緊緊盯著張檐，似乎還在等他的答案，等了許久沒有結果，她重新問：「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張檐冷笑了一聲，隨後看著她：「你想要知道也沒什麼，還從來沒有人關係這個問題……終於有個人關心了，卻是個只見過幾次的陌生女人，真不知道，我要對這種事感到開心還是難過呢。」


  張檐沒有急著講述自己的事，而是看著葉慕說起周圍人對這件事的反應：「我第一次告訴我父親我殺人的時候，我父親摔了我一巴掌，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把事情處理了。第二次，他知道我殺人了，他說我是家裡的恥辱，說我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是個變態，心裡有問題的變態。可他依然替我把事情擺平了。等到第三次，第四次的時候……他已經麻木了，每次都是讓人替我安排好一切，卻從未問過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現在，你問我為什麼這樣做？」張檐背過身笑出了聲。


  葉慕看不到他的臉，但是能夠感覺到，他笑的十分苦澀。


  葉慕皺著眉頭，在他轉身那一刻，稍微讓自己放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