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拜聚
再回頭看離風師兄，卻發覺師兄人卻在空中，如履平地般自由來去，而周圍卻沒了一點風絲。
離風懸在高出，身體如魚得水般飄然過來，拉起目瞪口呆的清九。
雖然還沒成年，清九畢竟是個半大小夥子，身量不輕，但是被離風拉起來如若無物，一下便離了地。
離風師兄問清九，“準備好了麽？”
清九定下神來，點點頭，壯壯膽子，手上隻僅僅拽住師兄，自己是生是死，全然交給師兄。
離風看清九視死如歸的樣子不禁想笑，沒再說話，操控著風。
兩人突然急速向上飛去，清九嚇得叫了一聲。
離風師兄問他：“怎麽，是不是怕了？”
清九搖頭，不好意思地說：“剛才沒準備好。”
待飛到高處，能看到大衍山全貌，離風便不再往上飛，指著下方對著清九說：“小九，你往下看，這便是大衍山，你看好看麽？”
別說這麽高的空中，就算大衍山的主峰，清九也隻去過大殿，殿後再高百丈的峰頂自己卻每上去過。如今浮在高處，心生歡喜。
順著師兄指引看過去，大衍山全貌便在眼下，以前竟不知大衍山地勢如此險峻。
離風師兄給清九 解說大衍山地貌，清九認得當初上山的路，似乎和當初自己所見不同。
離風告訴清九，大衍山內機關重重，外人在陣內所見不一定為真，而二人現在所在高度正好看到的是大衍山原始地貌。若再往上，便有大衍山的結界守著，在結界外你所在之處再高，看到的也是幻想。
而清九來的那條路是進山唯一路徑，其他竟再無出路。
離風和清九說大衍山地勢險要，外人根本攻不進來，上古時候三界混亂，便是由大衍山護得人界英傑。
這一席話，清九聽得心驚，再一想難怪那日赤蛇七尾不肯陪自己上來，想來般若門的晉級他倆也上不來，至於自己，正如景辰所說，要不是雙尊和師父安排好，想來自己也是上不來的。
清九繼續隨著師兄看大衍山別處，自己生平所能想到的山勢地貌，在偌大的大衍山內竟都能看到，山內高處峭壁生輝，地處青水紛流，山內的草木靈氣濃重，雲霧環繞，滿目的蒼翠，低處的清澗流水，幽徑曲橋也不少。
般若門下四閣所在的山峰，如眾星拱月般圍著大衍山主峰，四閣無不是偉建淩空，古樸壯觀。院落重疊，木廊曲折。
清九不懂風水，但覺得般若門各處建的好看，指向自己所居之處，對師兄說道，師兄，是我們無妄閣。
離風點點頭，略有所思地指向遠處，對清九喊，你看山外麵。
清九雖然從山外來，卻一直在平地行走，沒見過山外全貌，此刻在高出看，數不盡的山川大河，再往遠處，海天一色，不禁說了句：“真好看啊！”
離風看清九的神色，心下滿意。對他說：“好看吧，我以後還帶你飛！”
清九點點頭，離風又講：“你也快點學藝，相信不久你便可以做到！”
清九隻當師兄在鼓勵自己，又點點頭。
師兄弟二人長袍隨風展動，飛的慢，清九感受不到有風，倒有幾隻小鳥圍著清九，那鳥渾身青翠，也算好看。
清九童心大起，伸手去點那小鳥，那鳥反應夠快，躲開清九的手，卻也不往遠飛，就在清九旁邊。
離風逗清九：“小九你看你不僅招人喜歡，還招鳥。”
大師兄玩笑並無惡意，清九便也沒放在心上，倒十分感激大師兄能帶自己這般體驗。
晚上景辰又來看清九。
清九早就料到景辰會來，畢竟自己來這山上，除了同門，最關心自己的便是這景辰師兄。
景辰見清九早就在院內等自己，不免驚訝。
清九和景辰熟知，又無別人在場，打趣景辰：“我就知道你會來！”
景辰假裝生氣：“好啊，小九在無妄閣內招人疼，便嫌我這師兄煩了！”
說完歎了口氣，繼續說：“那我便走吧，不在這兒討人嫌。”說完真的轉身。
清九以為景辰當真生氣，不禁在後麵拉住景辰：“好了，我在和你開玩笑的，你看你咋還當真！”
景辰還僵在那裏，也不回身，清九有點急，以為這對自己甚好的景辰師兄生了氣，不免心裏著急，卻突然看到景辰雙肩抖個不停，自己往前邁了一步，果然他在那裏偷笑。
清九被戲弄也不生氣，一臉孩子氣的笑臉，說：“你不生氣就好！”
景辰眉眼裏藏不住笑意，打量番清九，嘴上說著：“我在主峰聽說你練功太刻苦，但現在也沒什麽事！”
清九如實回答：“本來就沒什麽事，師兄們擔心我，所以有些大驚小怪！”
景辰點點頭，和清九坐在房前的木廊，兩人的雙腿蕩在外麵。
景辰一臉認真地看著清九說：“三白不是刻薄弟子之人，但你若是真的累，我就去和你求個情，他會給我幾分麵子。”
清九頭搖的和個撥浪鼓，兩眼看著那滿天的星星，仿佛沉浸在那好看的夜色裏。
清九嘴上對景辰說，“不要去麻煩師父，師父對我很好，師兄們幫我求情，我都覺得對不住師父。”
聽他如此說，景辰放心下來，身形一躍，便到了清九對麵的樹幹上。
麵向清九，景辰假裝一臉顏色的問：“清九小子，還不和小聖速速道來修習近況。”
夜色下那樹漆黑一片，景辰灰白色的衣服在樹上很是顯眼，清九看他裝著嚴肅的樣子，不免想笑。
清九如實回答了景辰，“師父幫我選的水道法，我最喜歡學渡水術，雖然有時候累的不行，但心裏喜歡，總有股勁氣支撐自己，而且渡水術好學。踏雲梯也累，每次回來都累的不行，不知怎麽搞得，自己明明都拚十分力氣，但踏雲梯就不如渡水術那般進步快速。”
景辰眼裏閃過一絲遲疑，但很快消失不見，轉了話題問清九：“聽說今日離風那小子帶你飛了一圈。”
離風師兄看起來比景辰老成，清九聽景辰叫大師兄小子，心裏覺得怪異，但也明白景辰在大衍山內地位很高。
清九點點頭，不無感慨地說：“要是以後人間太平，身邊人安好，我就不用修煉，那樣的話隻練大師兄的這一招，再加一個渡水術，想飛就飛，想遊就遊，多快活！”
景辰看著清九滿腦子瞎想的樣子，忍不住又笑了：“說真不知道該說你會偷懶，還是該說你會享受。”
清九略有所思地問景辰：“大師兄修的風道，能飛的那麽高，我修水道，在練渡水術。那景辰師兄你修什麽啊？”
景辰故作深沉地問清九：“想知道？”
清九認真地點點頭。
景辰想了想，一躍坐回清九旁邊，嘴上說：“也罷，就讓你看看吧！”
景辰思量著如何展示一下，抬頭看夜色正好，便伸出右手，微微張開五指，小拇指在食指上點了一下，對著天上的星星搖了搖，指著天空喊：“清九，你看！”
清九順著景辰的手看去，天空原本就布滿星辰，而且都閃著光，景辰動這幾下，清九驚奇地發現那些星星竟然有規律地一齊眨了眨，然後又同時亮了好多。
清九不免覺得神奇，嘴上感歎：“不錯啊，小師兄！”
景辰聽清九給自己起了一個這麽稱謂，不免苦笑，說：“你可不要當著別人麵叫啊，我無所謂，你小心挨板子！”
清九白了他一眼：“你別總嚇我！”
忽然又問景辰道，“那景辰師兄，你能告訴我你修的是什麽道啊？”
景辰歎了口氣，也不隱瞞，輕聲說：“星辰道！”
人都說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那大衍山上不接天，下不接地的靈地。
清九熟悉了山上的日子，一晃便是三個多月，也慢慢拿這裏當自己第二個家。
馬上就是七月初六，無妄閣一年一次全閣拜聚的日子。
三白和尚早就吩咐下去，同每年一般，尋常就好。
蘭茹師姐領命籌備，她知曉三白和尚不喜弟子隨便散漫，但更不喜歡弟子鋪張浪費，所以蘭茹每年便花最多的心思在做事上，花最少的錢財，做最莊重的事。
全閣拜聚少不了要展這一年所學，所以那一日北山的鳳鳴師姐會同師父在高處觀考弟子進步與否。
這是無妄閣的大日子，本意為讓全閣弟子高興一日，緩解山中無聊的日子，所以考量並不占主要，除非這一年修習過於差勁，不然並不會被罰。
師兄弟五個早飯後，等三白師父離去，聊起了這事。
清九見最近眾人都在談論拜聚，便問了旁邊的離疏：“拜聚是什麽大日子，我是否需要準備什麽。”
離疏告訴清九：“拜聚是無妄閣每年都有的大日子，全閣聚在一起，來主殿由師父領著，先拜仙人，四山要稟告這一年的情況，每個人還要展現自己一年所學，不過小九你入門時間太短，到時隻管看熱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