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渡水
還沒說完便張牙舞爪地向蘭茹撲過來。
蘭茹不慌不忙，兩手交疊在一起，一道光閃過，手裏便多了根長棍。
清九看見蘭茹將那長棍向天上一拋，那棍子分成八根飛速旋轉成八個棍圈，然後每一根又化成八根飛落下來將那河妖困在裏麵。
那河妖被困住也不著急，想著從裏麵打破。
清九看的目瞪口呆，雖訝異於蘭茹師姐如此厲害，但腦子裏還是止不住的想到兩個人：孫悟空和楊排風。便沒忍住笑出一聲。
蘭茹師姐聽到笑聲瞪了他一眼，反應過來後，換了個術法。
人在空中揚起手轉了一圈，河邊幾棵大樹樹枝快速生長，連帶著葉子將那河妖收在裏麵，那河妖越掙紮，樹的枝葉收的就越緊。
那河妖不聽蘭茹的勸降，在那包圍裏索性自爆，場麵十分慘烈。
蘭茹命人救了青女出來，青女與清九忙向蘭茹道謝，蘭茹沒說什麽，帶人回了南山，走前叮囑青女萬事小心，好好照顧清九師弟。
等青女帶著清九回山，發現幾位師兄都在大門外焦急地等待。
見到兩人回來，師兄們都圍上來問長問短。
離止嘴快，告訴清九說：“蘭茹剛才上山來稟了師父你二人遇河妖之事，我們一聽急的不行，雖然蘭茹說已經沒事，但我們始終放心不下。這麽，在門口盼著你倆早點回來。”
清九和青女動容地看著眾人，離寒受不了這場麵，退了兩步在遠處看著清九安好，心裏也坦然。
大師兄離風悄悄對清九說：“其實師父心裏也很擔心，叮囑我見到你安好後要去稟告一下，還讓我給和青女師妹帶了些安神的補藥。”
等到晚飯時候，蘭茹又上來看二人。
畢竟事情發生的地方屬南山之下，師父雖沒責怪自己，蘭茹仍心裏有愧。
知他二人身體沒受傷，再上來看到他倆神色如常，沒受什麽驚嚇，這才放下心來，對清九和青女說：“大衍山總歸是人間聖地，妖魔不會總像今日猖狂，你倆別放在心上。”
清九和青女安心點頭，直言謝師姐關心。
蘭茹見二人沒事，便起身離開，清九和青女想送。
蘭茹止住他倆：“說安心歇著吧。”
蘭茹走到門口，又轉頭麵對二人，神色略帶凝重，說了句三白和尚曾經說過的話：“師父說，這世道早非太平盛世，若想不入亂世，不成人間煉獄，人界總要興盛起來。”
說罷，蘭茹便離了房間回南山，清九似乎聽到蘭茹師姐走前輕歎了一聲。
青女見蘭茹走後也回了自己的房間，讓清九好好休息。
清九卻沒休息成，景辰聽說他遇到河妖的事情，心裏著急，來無妄閣看清九。
景辰到時正好在房間外遇到青女。
一見到景辰，青女不像般若門其他弟子那般對景辰恭敬，似與景辰是舊識。
景辰見了青女也沒架子，隨和的樣子，除了對清九，也就是對這青女了。
青女看到景辰很高興，張口便問：“我哥哥近來可好？”
景辰這時候拿青女打趣，一副沒正形地逗她：“你的景辰哥哥好著呢，這不來山上看你了。”
青女被逗的小臉一紅，要是平時早就一拳打過去，雖打不過般若門內地位極高的景辰，但景辰每次總會讓著自己。
此時二人在清九門外，知道清九肯定在裏麵聽到自己聲音，便收斂很多。
青女別過臉去，不再理睬景辰。
景辰看出青女心中所想，也不再多說，掏出一疊青布，遞與青女說：“這是青原那家夥費勁心血弄來的靈蠶青絲，不需印染。本色如此晶透，找鏡月閣的織工做成的布，讓我帶給你，你拿去做件衣裳。”
青女臉上露出小女孩該有的欣喜之色，拿過青布端詳幾下，也不再纏著景辰，道安後便回了自己的住處。
景辰這才得空想起自己正事，進房來看清九。
清九見到景辰心下歡喜，喊了聲師兄，景辰慢臉關切的過來問清九身體狀況，問是否被河妖傷到，可有被嚇到。
清九 搖頭回答，看景辰那著急的樣子，心裏一暖。
景辰又想起自己在門口所談內容清九應是不解，關懷完清九又和他解釋說：“青女哥哥青原，也在般若門下，且同景辰一樣，不屬四閣之內。”
清九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等幾年後清九下山才知道，自己拜師那日，山下懟了七尾一番，半點沒給它狐帝血脈麵子的青衣男子，正是青原。
景辰不放心清九，又問了一遍清九是否真的沒事。
清九都被景辰師兄的樣子逗笑，直言白天確實嚇到了，但早無大礙。
景辰忽然一臉凝重地問清九：“小九，你可知你為何被分到這無妄閣？”
清九搖搖頭，不解地問：“難道不是般若門來了新弟子，便隨機分到四閣之下麽？”
景辰拍了下清九的腦袋，臉上仍是一臉凝重：“想什麽呢，當然不是，般若門收弟子，分到哪一閣哪那麽容易就定下來，且你……”
看清九一臉茫然，景辰收住了自己要說的話，換一種方式告知清九：“那一日我料到山下來了不凡之人上山拜師，還未等稟報給雙尊，雙尊自己便已知曉，傳了四閣閣主來主峰。我與雙尊隻透過玄鏡看出你仙骨清奇，卻算不出你來日前程，不知你有何緣道。我倒是看出你有佛緣，隻是在這人界，信佛可，修佛難成，你入了這般若門，想必你也不肯去修佛。”
景辰看著聽呆了的清九，臉上神色有所緩和。
接下來的話卻讓清九更加驚奇，景辰繼續說道，“那日雙尊本想收你為徒，四位閣主裏，三白和尚最先到了主峰，稟了雙尊非要把你要到他門下。雙尊便做了順水人情，且三白和尚雖非修佛，可在人界似他這般修為高深又有佛緣的，再沒旁人。”
清九張著大嘴，萬萬沒想到，自己上山之前還有這麽事情。
景辰看他一臉不敢相信的神情，笑了笑，問他：“是不是有點不相信？”
清九略一點頭，嘴上說著：原來這麽回事，我還以為我上山對般若門是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
景辰又拍了下他的頭：“雖不知日後會怎樣，但師兄還是希望你在般若門能過的安穩。”
一番話猶如春雨打在清九心底，自己打從上山的第一天景辰便對自己百般照拂，心裏滿是感動，而自己若再有事瞞著師兄，實屬不該。
清九便伸出自己的手，對景辰講：“師兄，我從小隻知道我這手不尋常，且沒上山的時候，有隻小蛇陪著我，教了我很多東西。”
景辰握了握清九的手，點頭溫和地說：“你們所知道的，我們也知道。”
清九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景辰，景辰接著說：“倒是那赤蛇，還有七尾狐狸，那小和尚，都非池中之物。”
聽到師兄如此誇自己所親近之人，清九心裏不禁心中竊喜。
景辰鬆開了握著清九的手，麵露欣慰，說：“我剛才探知了下你體內靈氣，三白和尚封了你原本的靈氣，想讓你靠自己的本事修煉起來，但我剛才感到你身上已經重新聚了些靈氣，雖然還不多，但至純無比。”
清九一臉不解，景辰解釋道：“現在的靈氣，一點不攙雜質，就像早起山間的白霧，雖然稀薄，但純白不染塵埃。”
清九聽言心下歡喜，但是景辰走前提醒了一句：“小九，你血脈的事，這山上隻有雙尊，三白和尚和我知道，你萬不可對旁人講。”說罷歎了口氣，“我真心為你好，隻是你這孩子心腸太軟，若是有一日碰到壞人假意對你好，你豈不是會著了道。”
清九不以為然，對著景辰說：“不會的，這世上好人那麽多，哪有那麽多壞人讓我碰上。”
景辰沒再說什麽，苦笑一下，便回了主峰。
又過幾日，三白和尚不再讓清九把整日的時間都放在雜事上。
雖仍雜事仍做，但與之前相比少了大半，蘭茹師姐怕青女忙不過來，又派了位師兄上來幫忙。
原本清九每日擔很多水來澆園，現在無需挑水，三白和尚親自教清九渡水術，另外離疏還要每七日帶清九來一次踏雲梯。
若是其他弟子，這兩樣由早些入門的師兄教習便好，但三白和尚一改常例，親自上陣教渡水術，想來也是算到清九水道上的天分。
三白和尚沒去和門內弟子解釋，弟子們倒也沒人非議，三白和尚做事自由他的道理。
渡水術分三層，水上輕飛不留痕，浪裏日千不見白，還有引得無根天上水。
這三層並不是層層遞進，而是相輔相成。
元青山殿後山上有一小瀑布，瀑布流下來是一深潭，潭水多深師兄門都不知道，百丈總是有的，而潭水卻並不全是瀑布所降，向裏還有條藏於山中的暗河，沿著河向裏，還有條極窄的河道。
三白和尚不許門下弟子進去，且那河還有山內陰風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