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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不要再見她!

  自那日之後,戰烈風初一,十五都會到冷香苑來給她診脈,戰天風也會時不時的過來小坐,隻是她一直不理他,便是看他,也隻是借著眼神冷冷的告訴他,她恨他!查月也已經如她所願的離宮,他派了新的宮女進來,那之後的日子便過得那般的平順。自打知道晨星的事是冰雪編造出來,她的精神便也越發的爽利起來。


  便也越發的沉迷在小溪邊小坐,那上遊流水裏每日飄來的花兒,竟是她每日唯一的想念!戰烈風每次來,都會給她帶來玉玉的消息,玉玉寫的字,玉玉說的話,玉玉的衣服破了,玉玉跟人打架,每件他的瑣事,都是她枯燥的生活中最好的調劑,有的時候,看著她的樣子,他會跟著長長的歎氣。


  這一日,他的頭發竟然變成了棕紅色,讓他整張臉顯得那般的妖異美麗,他淡然的笑著,“你看!昨日我們兄弟挑了自己喜歡的顏色染了發,你看我,我的是棕紅色!好看嗎?”


  她淡淡的笑著,你的是棕紅色?那麽,玉風是什麽顏色?她在他手上寫著。她的腦子裏出現戰玉風的臉。


  他笑,“他自小喜歡碧綠玉色,自然便取了碧綠色!隻是淡淡的一層,不會太突然!在陽光下能看得清便是了!至於天風,他染的,自然便是!”


  她伸手打斷他的話,搖頭不想聽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他能染什麽顏色!他這個人,一徑的喜歡黑色,染發?不必說,一定是黑色!這般的固執!

  他笑著搖頭,“你猜錯了!他染的是金色!淡淡的一抹而已!你沒看到他的樣子,整個人如同天神,那般的瀟灑,也難怪後宮那麽多的妃子被他遣散的時候,那般的哭著不願走!他實在是很讓女人動心的嗬!現在他的後宮之中隻留下了各小皇子們的母親!你知道是怎麽回事的,是不是?你,為他動心了麽?”他小心的盯著她看。


  她淡淡的笑著。動心?不動心?她不知道。那般的傷害,那般的算計之後,怎麽還隻能單純的說到這兩個字呢!再怎麽樣,還能回到從前麽?

  唇角略動,算是一個笑容,他極淡的笑著,那般的雲淡風輕。現在她才知道,他笑著的樣子,多麽的像雲風!她的眼睛濕潤了,趕緊收了眼光。


  自那日之後,她留在院子裏頭的時間越來越長,今日溪水裏飄過一朵大朵的牡丹來!她訝異。正好小蓉不在,便隻好自己伸手去抓,隔壁的人這般的催花,實在不是個憐香之人!她不禁好笑,這麽一笑,身子便往溪水裏倒下去。


  在溪水裏撲騰著。她不禁懊惱!正當此時,圍牆上頭卻趴著個美麗的女子,女子看著她的樣子,露出雪白的牙齒,朝著她淡淡的笑著。


  她張大眼,原來,這便是隔壁的催花之人麽?她以為那催花之人,應該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卻不料,竟是這般的美人!

  美人見她在溪水裏頭呆著,便一個翻身過了圍牆,立在她的身前,一把將她從溪水裏頭拉起來,唇角露著快樂的笑意!

  這個人,雖然不算是絕色,卻意外給人舒服的感覺!她怔怔的盯著她,她也在回望著她,半晌才笑道,“你這般,可會著涼的呢!我扶你回屋子裏頭換衣服吧!”她的笑容,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她不語,隻是淡淡的看著她。她笑,“原來,一直以來接下花兒的人,便是你!當真是有心的人!”她幾不可見的搖頭。


  “你很瘦哦!吃得不好麽?我做的糕點很好吃,你要吃麽?我做一些放到你這裏,你這裏有客人來的時候,也能給他們吃一些!”她小聲的道。


  她怔了怔,原來,她並不是對這裏一無所知嗬!是嗬!她在這皇宮之中鬧得這般的凶,想來,她定然也知道她的大名了嗬!後宮中的女子,無一不是為了吸引龍皇而存在!若然不能,便也要吸引神龍種的王爺們!

  後宮女子?她在她手心慢慢的寫道。她搖頭,“我算不得後宮女子,我住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冷宮!那裏沒有人去,沒有宮人,沒有宮女,更別提什麽龍皇陛下了!”她的聲音裏頭透著無盡的落寞!

  她淡淡的看她,她怎麽能不了解這般的寂寞!她,也是這般的寂寞嗬!深宮中的女子,便是如此!不管多得寵,都隻是一個悲劇而已!


  便是做了龍子之母,也是一般!之前的妃子們被人送回重嫁,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天恩難測,誰也不知道他下一秒會做什麽!昨天還能寵你上天,今日便能挑了你的腳筋!

  想到此,她的心不由的難過起來。她也遵照她的約定,日日給她做些好吃的糕點,她也會陪著她說說話,她,更是貪戀著跟她在一起的溫暖!


  冰雪沒有錯!若然她沒有識破她,沒有使計將她驅離,想來,今日伴在她身邊的,會是她!做糕點給她吃的,會是她!

  她的手藝極好。好到她竟然隻想吃她做的糕點。隻是不知為何,她的身子,卻一日日的虛弱起來。她跟她這般秘密的相會著,轉眼便過了一年。當戰烈風再度出現在她的麵前,她竟然已經開始咳血!


  他皺眉看她,見著桌子上放的糕點,不言不語,取了一塊含入口中,隻這一口,他的淚便落下來!顫抖著,捉住她的肩膀,啞聲的道,“你這如意桂花糕,從何而來!是誰做的!”


  她淡淡的笑著,慢慢的搖頭。卻不說話。他見她不說話,便大聲的,急切的道,“是不是一個不是很美,看來卻讓人意外舒服的女子!你快說!”


  她很少看到他這般急切的樣子,他還是,笑起來好看!她皺眉,不由的想像著他的笑容,他的笑容,跟她的雲風,那般的相像嗬!


  “咳咳!”她小聲的咳著。


  他略略發怔,伸手為她把脈。過得半晌才仰頭望天,淚水,慢慢的順著頰麵落下!臨走的時候,他再度抓了一塊如意桂花糕,含入唇間,啞聲的道,“可以的話,再也不要跟那個女子見麵!”說罷,便飛奔而去!


  他知道!她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卻越咳越深。過得很長的時間,她淡淡的想著,這般的吐血,是不是,大限之期將至?心裏隱隱覺著戰烈風的的表現不尋常,卻想不通到底為什麽!

  她並不聽他的話,還是照常跟她日日相會,她從來不問她的名字,她也從來不會說。想到戰烈風之前的話,她淡淡的想著,是不是,他吃出桂花糕點裏頭有毒,便再不讓她見她?她,想要害她麽?

  甩頭,努力甩去這般的感覺。她,竟是這般的想她!這段時間以來,她待她如何,她不知道麽?


  她小聲的道,“如果,能再見著我的孩兒,那便該有多好!”


  她渾身大震,她,竟也是失了孩兒的麽?她想到她的青青!自那日之後,她便托查月出去找她,可是到了今日卻仍然沒有消息。


  魔龍王便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一絲消息!魔龍種的舊部也安分守己,搖身一變,成了一等的良民。一切,都是那般的平靜!

  青雀國並未因著飛龍塔的傾倒而倒台,相反的,青雀國的國力,竟是一日強似一日!

  她的低語,觸痛了她的心思,她不禁跟她同病相憐起來。明知道她有問題,也跟她日日見麵!


  所以,當戰烈風再度出現在她的麵前,她的麵色已經憔悴得像鬼。不停的咳嗽著。


  他定定的立著身子,大聲的,急切的道,“我跟你說過,不要再去見她!如果你要活命的話!”


  慢慢的搖頭,她淡然的笑著,她怎麽能扔下她!她是那般的寂寞嗬!她怎麽能讓她一個人這般的寂寞下去嗬!


  他長長的歎息著,半晌才道,“你這般,我便隻能把此事跟天風說!你好自為之!”


  跟他說?她攸的驚起。捉住他的手,連連搖頭。示意他不要這麽做!

  他的麵色很不好看,“你忘了玉玉了!你知道這般下去,你定然會大去!而你卻仍然一意孤行!你真的再不要玉玉了麽?你忍心玉玉沒有母親麽?他昨夜又哭了一夜,直道想要見娘親!”


  她的心中一軟,可是,可是!她怎麽能放她一個人嗬!

  他淡淡的看她一眼,飛快的拿了她的桂花糕,大步的走出去!

  她知道,她再不能見她,她得保住她的性命!她的糕點,果然是有問題的麽?她淡淡的想道。竟能讓她那般的病著。可是,她卻仍然想著跟她見麵!那般的,渴望著!


  等到得第二日,她再度跟她見麵,卻見她愁容滿麵,低頭,皺眉,不聲不響的,落寞的坐著。


  “你已經知道了!為什麽還要跟我見麵!為什麽還要來!”她低頭看著溪水。


  她心生不忍,慢慢的搖頭,在她的手心寫下,她怎麽能放你一個人!你會寂寞的!


  她的眸中有淚,便那般定定的盯著她看。半晌才大聲的道,“你不該來的!我不能再跟你見麵!你看看你的身子!已經壞成什麽樣了!從此之後,我二人便不要再見麵了吧!”她說罷,便立起身來,正要翻牆而過,她卻啊啊的發出單音節。不要離開她!


  她慢慢的回頭,啞聲的道,“再見!再也不要見!”說罷,便一個飛身而出。消失在圍牆那頭。


  她知道,她不應該再見她,可是,她卻一個人坐在溪水邊,獨自等著落花。很久,很久!


  坐到溪水邊,靜靜的等著她的到來。她沒有來!這般,她等了她整整一個月,她仍然沒有來!她的氣色漸漸的好轉,已經很少咳嗽了,心裏卻仍是那般的痛楚著!

  這一夜,她睡得極不安穩,門外響起女子的聲音,她極淡的道,“隨想!我來看你!”


  她騰的坐起身來。她卻已經打開門,立在她的身前,夜裏的她,仍是那般的美麗,定定的盯著她,她的臉色很憔悴。鳳眸定定的看著她,啞聲的道,“對不起,我真的不應該再來見你!可是,我控製不住!真的,好寂寞!”


  她點頭,她知道這種感覺!正待說話,卻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得她的胸口裂開般的疼痛!

  她走前幾步,欲來拍她的肩膀,“你怎麽樣!”


  “不要碰她!”冷冷的男聲從黑暗中傳來。戰天風碰的一聲,打破屋頂,從天而降,她見著他,便趕緊退了幾步,半轉過身子,不讓他看她的臉。


  他慢慢的拔出腰間的驚雷,冷冷的對著她。她見他如此,小聲的道,急切的說了一句,“天風!”


  他麵無表情,冷冷的指著她,慢慢的舉劍,她飛撲過去,捉住他的劍尖,冷冷的盯著他,以手慢慢的寫著,“不許動她!”


  他怔怔的盯著她,半晌才堅定的搖頭,“我說過,我絕不容許!我不能原諒!”


  她掩麵,小聲的抽泣。


  他堅定的推開她,慢慢的舉起劍來,她飛快的擋在她的身前,承受驚雷致命的一劍!

  沒有想像中的鮮血!沒有!她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身子被他劈成兩半,慢慢的化為銀色的星屑!她怔得大聲的尖叫。


  她小聲的道,“這段日子以來,我再不寂寞!謝謝你,隨想!謝謝!天風!對不起!娘親知道不該再來看她,可是,我卻怎麽也忍不住!”


  什麽!什麽!她是戰天風的娘親!而他,為了她竟然毫不猶豫的將她斬了!她張大口,定定的盯著他。他皺眉,啞聲的道,“你不該見她!烈風早便跟你說,不要再見她,你為何不聽!”


  她慢慢的搖頭,不能接受自己聽到的!


  “娘親,你早便已經大去了,為何還要停留在人間,想要來害她的性命!你便告訴我,你的身子,在何處!”他大聲的道。


  她慢慢的搖頭,“不必!天風,好好的做你的青雀國皇帝。你終於出頭了!能再看你一眼,聽你叫我一聲娘親,便什麽都值得了!”話才落,人卻已經越來越淡。直到消失!

  晨星!原來,她才是真正的晨星!她伸手,想捉住她,卻隻是捉到一些銀色的星屑!


  他略略閉眸,慢慢的縮成一團。小聲的嗚咽著。他很傷心!從他抽搐的身子,她能感覺到!她也很傷心!手裏捉著那抹銀色的星屑,她的淚水直流。晨星!你怎麽便這麽去了!


  過得好半晌,他才慢慢的恢複過來。赤著眸,定定的看著她,她仍是不停的抽搐著,她以為,自雲風大去之後,再沒有什麽值得她那般的傷心,可是,晨星大去,幾乎讓她不能忍受!魂飛魄散!


  他輕輕的摟住她,啞著聲道,“對不起!我應該早些把她送走!你跟她的事,我早便知道了!早在你身子不好之前!可我知道她是娘親!一直不出現,是因為她沒有對你有什麽不軌的舉動!可是,今夜,她做了!她終於決定把你帶走!我不能原諒!我決不能!自從她被龍後藏起,我便不知道她身在何處,現在連她的屍骨都找不到!你知道麽?隨想!她可有跟你提過?”


  她搖頭,從來她都是從圍牆上而來,又回到圍牆那頭去,從來不知道她!他長長的歎息著,“便是現在這種情況,你也還是不願意跟我說話嗬!隨想!我為你把親生的娘親打得魂飛魄散,你也還是不能體會我的心情嗬!罷罷罷!從此以後,我再不到你這冷香苑來,也省得你心煩吧!”他說罷,便攸的起身。一個箭步,飛奔而去!


  他在傷心!他的背影傳遞給她這般的訊息。她伸手,想叫他卻發不出聲!她知道他的傷心,她又何嚐不是!相交一年多的朋友,便這麽被打散了!原來,她竟然不是人!雖然她早便已經猜到了,可是,她卻怎麽能忍心這般待她!


  晨星她,不是想要加害她的!不然,最後那一劍,她不會挺身在她前頭,怕是,已經嚐夠了寂寞,眼見著她這般,便跟她來說說話的!

  可是,卻沒料到她身上的陰氣差點害了她!“晨!晨星!”聲音很沙啞,發出的聲音竟是一個老婦!她驚了驚,發現自己竟然在說話!

  捂唇,她的淚,便這麽落了下來。


  第二日,戰烈風便再度進了冷香苑,那般深深的歎息著,啞著聲道,“我早跟你說過,不要跟她再見麵,便是不想天風把她殺死嗬!”


  她現在知道了,“對不起!”她啞聲的道。


  他的麵上現著震驚,嘴張了半晌,麵上卻露著憂色,“你的聲音!你能說話了!”他肯定的道。


  “昨日晨星化為星屑,我便能說了!隻是聲音很啞!我自己都不能接受!”她搖頭。


  他皺眉,“那便解釋了,為何你突然失了聲!原來不是因著太過傷心,而是有人借著你傷心的名義,給你下了啞藥!你看,現在你的聲音沙啞得跟鬼一般,便是證明!”


  “冰雪麽?”她無奈的道。“說是愛她,卻處處傷害,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他長長的歎息著,“有的時候,人們愛了,便真的不知道如何去愛,以為得到便是愛,其實不知道,隻要心愛的人過得幸福快樂,才是真正的愛嗬!可惜她永遠不會明白這一點!她的愛,太過火熱,占有欲太強,終是把你燒得遍體鱗傷。卻不知道這樣的愛,隻能讓你推開她!”


  扯扯唇角,她不聲不響的看著圍牆!那裏,曾經有個美麗的女人,天天翻過來,跟她說話,而今那女人卻成了一堆星屑!再無投生的機會!將收集的星屑捧出來,想把它們灑到小溪裏頭,卻始終定定的看著,沒有動手。


  她攸的抬頭,啞著聲道,“興許!她日日翻過圍牆,她便是在隔壁麽?”


  他慢慢的搖頭,“不可能!隔壁的戾氣甚重,不可能便在隔壁!”


  她皺眉低頭,“那麽,會是何處!她日日給我做糕點,那些個糕點你也吃過,是不是,她便在禦膳房?”


  他的麵色跟著白了白,“怎麽會在那裏!難不成!難不成!”說罷,便正待要走。她大聲的道,“帶我去!她我去!”


  他掃她一眼,將她背在背上,飛快的朝禦膳房而去!禦膳房,她與戰烈風二人怔怔的盯著一群幾人正在去掉豬骨,把肉留用。她嘔了聲,他把她放下來,她再嘔了聲。啞聲的道,“你問他們,他們的骨頭扔去哪裏!”


  戰烈風渾身大震,半晌不出聲,便返身將她一把摟起,飛快的回了冷香苑!捧著頭,啞聲的道,“不會的!不可能!”


  她垂淚,“我也不想!可是,我想不出禦膳房有什麽地方可以藏起一個人來!當年若然挖地,定然早便被人發現,若然投井,那麽,水質定然受損,唯一的去處,便隻有隨著每日的豬骨扔出宮外!或是,吃到狗肚子裏頭!

  她很不想說出這個結論,可是,可是!晨星的星屑無聲的告訴她,當年,她便是這般的死法!被人生煮活剝!吃個精光!

  打開包著星屑的小包,星屑無聲的飄起,在夜風裏,如同一抹銀色的光。戰烈風與她一道逐光而去,星光消失在她每日翻過圍牆的地方。集中到一點!他怔了怔,這才抽出腰間的長劍,慢慢的發掘,不知過了多久,圍牆底下竟然出現一個圓型的物什,趕緊取出來,用溪水慢慢的洗盡,竟然便真的是一個人頭!

  是晨星!她的淚水一下子便落了下來。她的頭上裂了一個大口,是被人用硬物撞擊而死!原來,晨星當年死得竟是那般的冤枉!戰烈風捧著人頭,嗚嗚的哭著。他從來便是個冷靜自持的人,現在看到晨星的人頭,竟是這般的動情。


  “娘親!娘親!原來你一直在孩兒身邊護著孩兒!”他的淚,有若夜晚的瑩光,竟是那般的晶瑩,她竟好像看到了雲風。便那般,怔怔的,定定的看他。


  之後的日子,戰天風真就如他所言,再不到她這裏來。戰烈風卻仍是每月會來兩次,自那日之後,她不由的想躲他,他葬了晨星,歸入皇陵。晨星總算落個有名有份!

  歲月,是寂寞的。他並不算虧待她,每日給她送來的吃食用度,比任何一個宮妃都要好!


  因著每日說的話少,她便隻能呆在溪水邊,撈起不同樣的落花!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隔壁的落花,並不是晨星的劍氣所化!

  便這麽,日複一日,直到,大姐的出現!


  “隨想!你沒事,太好了!”大姐一身的紅衣,雖是滿頭的銀絲,卻仍是那般的好看。


  看到她的一刹那,她像是想起了什麽,歪著頭,楞楞的看著她。原來,已經到了那個日子了麽?原來,已經過了四年了麽?她心裏不由的一喜。


  “戰天風,到底對你做了什麽!”她顫抖著撫她的頰。


  她不可置信的,輕聲道,“大姐,大姐嗎?”


  她笑道,“隨想!你把手給我。”


  她給她細細的把脈。眸子卻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隨想,這段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麽?我聽灼天的口氣,戰天風像是很愛你,但是,為什麽你會在這種地方,而且,為什麽會成這樣了?你的兩名手下呢?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她的口氣很急,明顯已經亂了方寸。


  “隨小姐,你隻是來看病的大夫,還是不要問這麽多的好!”小蓉這般的說著。


  在她出現的一刹那,她的心略略的跳得快了一些。她挑眉,唇角閃著了悟。


  她對小蓉笑道,“隨想她的病,已經入了五內,但卻不是沒辦法治。你去把戰天風叫來。我有話問他!”


  小蓉沉默半晌半晌才道,“我的職責,是服侍娘娘!”


  “去叫皇上,也屬於服侍娘娘!快去!”她挑眉冷道。


  她這才應聲而去。


  她一走,她便掀開她的被子來看。見她的一雙腿,竟是被一副鐵枷鎖著。


  “剛剛替你把脈,發現你的功夫已經全廢,沒想到的是,腳筋竟然也被挑斷了!隨想,之前你在蒼龍國的皇宮之中,說的之後我會來救你一命,便是指這個麽?是誰做的?”大姐的眸子漸漸赤紅。


  她扯扯唇角,“還能有誰?我是他皇宮裏頭最不可告人的秘密。大姐,今日他把你帶來此處,定然是想把你殺死!今日之後,你便再也出不了皇宮了!找個機會,逃走吧!”


  她怔了怔,“傻妹妹!你這個樣子,我怎麽能獨自逃走?可惡的戰天風!竟敢這樣對你!放心,我去跟你姐夫商量,把你一起帶走!”


  “你跟他合好了?”她笑道,“你們分開已經太久了,現在合好,也是應該!”


  她皺眉。“你姐夫是棄之!你記得嗎。我生孩子的時候,便是到他的出雲宮裏頭,他的房間裏頭生的呢!”


  她皺眉。半晌推著她走,“大姐!快走!他快來了!你身上有沒有刀子?”


  她怔了怔。把頭上的發簪取下來交給她。她見到,唇邊泛起驚喜的笑容來。“這樣便好了!”


  “放心,隨想,我會回來的!相信我!”說罷,便把她的錦被蓋上。裝作沒有發現的樣子。


  “大姐!好好看看你身邊的人!不要被烏雲遮住了雙眼!”她低叫道。她怎麽可能跟棄之?不可能的!


  正當此時,戰天風卻大步的走進來。“怎麽樣?”他的眼掠過她,她攸的把頭轉到裏頭不看他。棄之跟在他的身後進來。


  “已經入了五內,我要去蒼龍國找灼鳳毛,才能給她入藥!但是,蒼龍國的灼鳳毛。卻是蒼龍國的不傳之秘!失之,蒼龍國必亡!而且,要得到灼鳳蛋,很難!”她皺眉道。小心的盯著棄之。


  棄之唇邊泛起個笑容來,“隻有灼鳳毛可以入藥麽?這麽難尋,蒼龍國又把他當成至寶,便怎麽也不可能找到的,是麽?”


  戰天風盯了她一眼,半晌才道,“如果讓灼天親自去取呢?”


  “不可能!”棄之打斷他。“他為了蒼龍國什麽都能犧牲,怎麽可能自毀國脈!必然還有其他方法!”


  他如鷹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大姐。“那麽,如果把他心愛的女子囚在此處,他會不會把灼鳳毛雙手奉上呢?”


  大姐冷聲道,“我不是他心愛的女人,他皇宮裏頭的女子,才是!”


  棄之的唇角略略抽搐著。半晌才啞聲道,“天風國主,還是看看,有什麽可以代替灼鳳毛為好!我在皇宮多年,也未見過灼鳳毛。想來是難取至極。”


  這個人,分明就是假的!她心裏一怒,突然把瓷枕向棄之腳邊砸去,大聲的道,“出去!給她出去!”


  卻見他一躍而起,輕鬆避過!

  “國主,我夫妻二人,便就此別過了!等我找到了藥,自然會回來,治隨想的病!隻是這段時間,還是請國主,代為照顧好她家妹妹!”大姐對戰天風拱手。


  戰天風眯著眼,看了大姐半晌,“我可以派人去找藥材!還請大姐不要走的好!”


  “讓她走!”隨想小聲的道。他真的要殺大姐了!她心裏焦急。


  他一怔,半晌才不可置信的回過頭來,楞楞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跟我說話?”不會吧。早知道他早就把隨意抓來了。


  她皺眉,“讓我姐姐走!她走了,我還有一線生機。”


  戰天風薄唇邊泛起個笑容來,點頭道,“好!好!我這便讓他二人離開!”說罷,便示意外頭的宮人,把他二人帶離這裏。


  她一走,戰天風唇角略扯,淡淡的道,“她在說謊!”


  她淡淡的看他,小心的收著發簪,啞聲的道,“她沒有!我的確是身患絕症!”


  他的麵色變了變,“烈風從未跟我提及此事!我這便去問他!”


  她搖頭,小聲的道,“問什麽!我的腿傷,永遠也治不好,這便是絕症!”


  他的麵色變了變。小心的,溫存的摟住她,將臉埋入她的肩膀,“可是,怎麽辦,我卻怕你逃走!我不要你走!哪怕,你恨我,你惱我,我也不讓你逃!”


  便這麽讓他摟住,她不出聲,淡淡的想道。可是,怎麽辦呢,皇上,她馬上便能逃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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