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沒錢?以身相許
當李恕的親兵過來提薛奇山行刑的時候,旁邊兩個女子衣衫不整,其中一個還露出一大片雪白肚皮的女子嚇得哇哇大叫:“軍爺饒命,軍爺不要打我!”
“一邊去!”士兵嫌惡地一腳踢倒在地,揪起薛奇山的領子拽起來,輕飄飄的,看來是身體被掏空了。
薛奇山被親兵提在手上,像一隻小雞似的,心裏一下子著了慌,大聲喊道:“李恕,你不能打我!我是皇上派來的,你無權處罰我!”
“哦?有權無權,你馬上就知道了!”李恕陰冷的笑容像一座冰窖,薛奇山從頭涼到腳,終於知道他是來真的了,又向一旁立著當木樁的魏虎道:“魏將軍,看在我們的同袍之誼上,你幫幫我!”
魏虎幹脆閉上眼睛,裝作看不見。他剛才去的時候,薛奇山跟那兩個女人忘乎所以的顛鸞倒鳳,一個被他壓在身下,另一個騎在他身上,那場麵,饒是他魏虎一大把年紀了都從未見過,他精力充沛得很,哪裏有一點不舒服的樣子,這樣的人根本就是個敗類,他沒有一絲同情。
“魏虎,你今日不幫我,他日你也會跟我一樣!”薛奇山被拉走的時候,狠狠地丟下一句話。他今日栽了他認了,李恕出手了,他們兩個不受點罪,他李恕如何在這虎威營中立足。
虎威營將士們看著薛奇山被拖走,有些蠢蠢欲動,但見將軍魏虎一副淡定的樣子,沒人敢站出來說一句話。
薛奇山被親兵摁在地上,被石子硌得慌,他雖然是當兵出生,卻並未受過什麽苦,當下便叫道:“李恕,我不會放過你!”
板子一起一落,薛奇山的哀嚎一聲接著一聲,心中將李恕記恨上了,誓死要報今日受辱之仇。
行刑的士兵是李恕的親兵,自然不會手下留情,板子還沒打完,薛奇山就沒有了聲音。
“王爺,薛都尉暈過去了!”一名士兵過來稟報。
“死了?”
“沒有,還有微弱的鼻息。”士兵老實回答。
“沒死的話繼續!”李恕眼都不眨一下。
板子繼續打著,薛奇山竟然又奇跡般地醒了過來,比靈丹妙藥還管用。然後又被打昏又醒過來,多次折騰竟然還有命在,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
其實,這就是李恕的手段了。他手中訓練的親兵可是人精似的。這虎威營直屬皇帝管轄,不受其他官員的管製,就算是此次跟裕王出京,說起來也隻是協同他的工作,算不得服從,所以薛奇山才會那樣肆無忌憚,沒想到竟然會被罰。
正因為如此,行刑的士兵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如果將薛奇山打死了,裕王自然是要背上過失的,到時候少不了麻煩,如此,他們便在行刑手段上下了功夫,既讓薛奇山深受皮肉之苦,又不往他致命的地方打,就算是再打一百大板,薛奇山都有可能保住一條命。
薛奇山很快被帶下去處理傷口了,李恕往虎威營眾將士跟前一站,所有人立馬腰背挺得直直的,臉上的神情也不一樣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李恕,不敢再看向其他地方。
李恕臉色稍微緩和了些,宣布道:“今日將開始疏通河道,所有士兵全部參與,營帳就紮在大堤上,每日夜間可輪流休息兩個時辰,三日內必須完成!”
眾將士不敢再有所質疑,俱都按照要求下去執行了。
魏虎有些詫異李恕的決定,他走到他跟前,問出了心中的不解。
李恕看了他一眼,這個魏虎還是個有擔當的。
他指了指天空,問:“你看到什麽了?”
魏虎抬頭看看,天上除了雲,什麽也沒有了,不解地搖搖頭。
李恕卻是一臉凝重,沉聲道:“霧!本王這幾日注意觀察了,這幾日晚間都有重霧,如若是冬季就不說了,炎炎夏日,你不覺得稀奇嗎?”
魏虎這才覺察到,方點了點頭:“這倒是,我昨夜出營帳,也看到過,太反常了!”
“三日重霧,比有雨到!這才第一日,算上今日,我們還有三天時間,將會有大雨或者是暴雨而至,所以,這三日,我們務必搶通河道,不管付出什麽代價。”
魏虎此刻雖有些懷疑,但還是按照李恕的要求去做,他連忙指揮虎威營將營帳收起來,往沂河進發。
上京城,賀琳站在萬客隆的大門處,望著高高聳立的三層樓房,眼裏流露出欣羨的光芒。
“琳兒,你來了!”裏麵的秦潤明一直留意著,這時看到賀琳在外麵躊躇,以為她猶豫了,連忙跑出來喚她。
“潤明!你真的在這裏幹活啊?你怎麽不告訴我呢?”賀琳看著眼前的秦潤明,雖然家貧,但他皮膚生得十分白皙,由於勤奮好學,他一直想要考個功名,家中老母心疼兒子,從來不讓他幹一點粗活,秦潤明整個人看起來跟富家少爺一樣養尊處優,隻是除了身上的穿戴較為寒酸。
“琳兒你別惱,我也是昨日才過來的,慕容公子不知道聽誰說我會識文斷字,又懂點術算,便讓我在這裏做了賬房。本想著立馬去告訴你的,公子卻說等你也來了再見麵也不遲。我不好違逆他的意思,所以便一早在這裏等你。”
“是嗎?”賀琳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為什麽,隻覺得有些怪怪的。
“琳兒,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我好開心!”秦潤明情不自禁伸手去握賀琳的手,卻被她用力甩開。
“琳兒!”秦潤明沒想到她會這樣,以前他們沒人的時候,比這更親熱的事情都做過。
“啊?哦,這裏是大門口呢,你想讓人說閑話啊?”賀琳嗔他一眼,俏臉微紅。
她方才眼睛隻顧著看萬客隆的奢華場麵了,偌大的一樓大廳,足足有她家十個那麽大吧,人站在這裏,頓覺得十分渺小,不僅如此,裏麵的裝潢十分貴氣,出入的賓客也都是錦衣華服,門前專門有一塊空地,停放著各種各樣豪華的車輛。
賀琳慶幸自己今日偷偷瞞著母親跑了出來,有了慕容懷做靠山,她不用嫁進龍府去了,真好。
“哎,琳兒今天穿的好漂亮!你娘終於舍得給你做新衣裳了麽?”秦潤明發現賀琳今天有些不同,高興道。
賀琳心中一酸,她那個娘,哪裏會有那樣好的心思啊?
秦潤明還在興奮地說著:“你今天特意穿出來,是為了給我一個驚喜嗎?真美!”
他發自內心地讚歎,他的琳兒一直都是最美的。不隻長得美,還不嫌棄他出生寒微,聽說她以前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隻是如今沒落了,所以她娘脾氣不好。
他倒是不介意的。他家裏也還有一個老娘呢。他相信,隻要他們二人同甘共苦,將來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
賀琳卻沒想到那麽遠,聽了秦潤明的話,心中一個咯噔,連忙道:“是啊,是啊!”她心裏發慌,其實這就是前幾日母親專門去成衣店買的那件衣裳了,想的是如果新裁的話,恐怕時間會來不及,於是就狠心花了大半積蓄買下了那件衣裳,權當給自己的嫁妝了。
賀琳生怕秦潤明再問,連忙擠了個笑容道:“潤明哥,帶我去找青管事好嗎?”
秦潤明被她這嬌媚的聲音喚得心中酥酥的,臉上笑容欲加燦爛,攜著她就往酒樓裏去了。
二樓一間包房的窗戶邊,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正是慕容懷和晏舞兒。
見下麵的人進了酒樓,慕容懷離開窗戶,轉向晏舞兒道:“我幫了你這麽大的忙,你要如何謝我呢?”
“哎,慕容公子,你不要這麽勢力好不好?你不要忘記,我之前已經給你一份菜單了。”晏舞兒翻了個白眼,這人真無趣,什麽都講究回報。
“那怎麽能行呢?那個充其量隻能算作定金,如今事成了,你不是應該全部付清嗎?做生意不是都這樣?”慕容懷在桌子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拜托,之前你可沒說過先付定金,我可是一次性結清,這樣好的主顧哪裏去找?所以你就別想了吧!”晏舞兒才不理會他。
她算是明白了,這個慕容懷真的是個紙老虎,其實倒不是真的鑽到錢眼裏麵去了。隻是他似乎像個唐僧一樣碎碎念,讓晏舞兒耳朵很是不爽,忍不住就想跟他抬杠。
慕容懷這次卻不似以往那樣好說話,他坐直了身體,一副談判的架勢看著晏舞兒。
“這是規矩,先付的定金,事成後結清,你可不能賴賬!”
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晏舞兒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她怎麽沒想到這個人竟然還是個無賴,她每一張菜單子,可是能讓他的酒樓賺上好大一筆銀子,真真是應了那句話:“無商不奸!”
“舞兒不會是沒有銀子付賬吧?從我這裏撈走那麽多都被你揮霍光了?”慕容懷一臉關心的樣子。晏舞兒恨不得戳瞎他的眼睛,他哪隻眼睛看到她像是那樣的敗家子了?她的錢隻是用在了……
“如果真沒銀子也不打緊,”慕容懷忽然笑著看她,桃花眼染上一絲柔情,“你若是以身相許,我也不算很虧!”
“啊——”淒厲的慘叫聲從窗口傳出,驚走了不遠處樹上的一群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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