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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仗義相救

  太尉府賊曹左史和司空府屬官見張忘大言不慚,皆在心中冷笑。


  一個無權無勢偏遠蜀郡的小士子,仗著有點小才華被某些達官貴人高看一眼,便不知道自己是誰,以為自己可以和堂堂三公作對了,真是不知死活。


  眼下你替家奴撐腰,回頭誰又能替你撐腰?今日我們能抄你的家,明日就能要了你的命。


  兵丁們得了命令,開始在張宅里肆意收斂寶貝和財物。


  張忘絲毫不關心兵丁從他家中拿走了什麼,哪怕是最珍貴的上了透明釉的白瓷枕被兵丁不小心摔碎了一個,他也沒有眨一下眼睛。


  他沒有眨眼,司空府屬官卻心疼地差點兒暈過去。


  那白瓷枕顏色潔白,溫潤如玉,通透晶瑩,雕工精緻,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精品,這樣的好貨色市場上就不曾見過,一個賣十萬錢也綽綽有餘,如今卻被兵丁一個不小心摔在地上,成了一堆無用的瓷片。


  屬官惱火地走上前去,解下腰間配鞘的飾劍,對著那兵丁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猛砸。


  那兵丁不敢躲閃,不敢呼痛,任由一張臉被屬官打成了豬頭。


  張忘在一旁哈哈笑道:「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那兵丁不敢對司空府屬官如何,卻向張忘投過去仇恨的眼神。


  張忘隨手撿起一塊石頭砸過去,罵道:「狗奴才,你是****長大的吧?不去咬那打你的混賬,反而沖老子齜牙瞪眼,真是活該被人奴役的賤命!」


  司空府屬官見屬下被罵成了狗,自己也成了混賬,頓時勃然大怒。


  「張忘,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司空府的人,也是你能侮辱的?」


  「你來抄老子的家,老子罵你兩句你就受不了啦?」張從地上坐起身來,嘲諷地看著他,「是不是老子挨了打不吭聲,挨了宰不反抗,才算是你們眼中的順民啊?」


  屬官舉劍上前一步,惡狠狠道:「張忘,你要是不想死,就莫再惹事,否則的話,我不介意給你點苦頭嘗嘗。」


  「你要給誰苦頭嘗嘗?」一聲清脆的童音從背後響起,讓正在發狠的司空府屬官吃了一驚。


  他回過頭去,發現一個錦袍玉帶的男童在一堆彪悍家將的簇擁下,不知何時來到了張忘的宅中。


  那男童十歲左右年紀,細皮嫩肉,唇紅齒白,一雙眼睛烏黑髮亮,正盯著他上下打量。


  司空府屬官不知道這是何人,頓時有些發愣。


  旁邊一直在看熱鬧的太尉府賊曹左史卻忙不迭地跑了過來,一揖到底,恭聲道:「小公子,你怎麼來了?」


  司空府屬官見太尉府賊曹左史一副卑躬屈膝模樣,再一聽「小公子」三個字,心中頓時咯噔一聲。


  不好,來人是太尉楊賜的嫡孫,年僅十歲,卻有神童之名的楊修。聽說這楊修就是張忘護送著來洛陽的,他今日過來,不會是給張忘撐腰的吧?

  楊修瞥了一眼太尉府的賊曹左史,冷聲道:「你很閑嗎?」


  張忘在遠處翻了個白眼,豆子卻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楊修跟張忘在一起的時候被折磨慘了,眼下說話都帶著張忘的風格。


  賊曹左史臉上有汗珠落下來:「回小公子,卑職沒有閑著,卑職有公務在身,所以在此處盤桓片刻。」


  楊修定定地瞅著他,冷聲道::「你再說一遍。」


  賊曹左史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卑職卑職有公務在身,所以在此處盤桓片刻。」


  楊修一張小臉板了起來,冷如寒霜。


  張忘在遠處揶揄道:「叫你再說一遍,你就當真再說了一遍?你是不是傻,你以為你家小公子是聾的?」


  賊曹左史知道楊修話中的意思是攆他走,故意裝傻,被張忘一口揭破,便再也裝不下去了。


  「卑職已經拿住了賊人,這就回太尉府復命。」


  說完話,他派人拖著那行商的屍體,灰溜溜帶人從張宅離開了。


  就領了司空張濟一份看熱鬧的錢,他可沒必要為了張忘,把自己的前程都搭進去。


  司空府屬官見賊曹左史不講義氣地離開了,心中大罵不已。黃澄澄的銅錢送出去,就請你來看了一場熱鬧啊。


  楊修將頭轉向司空府屬官,學著張忘平日的模樣將雙手負在身後,眯著眼道:」你是何人?」


  司空府屬官暗暗叫苦,太尉楊賜對孫子楊修愛如掌上珍寶,得罪了他,比得罪楊賜本人還要嚴重。


  他上前一步,恭聲回道:「回稟小公子,卑職乃是司空府屬官,奉命前來張忘府上查抄賊贓。」


  「查抄賊贓啊……」楊修點點頭道:「這是你司空府的事,我不管。」


  屬官一聽楊修不管他的事,頓時間大喜過望。


  可是他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散去,就聽楊修又道:「我今日前來,是要收一批貨。你查抄你的賊贓,我收我的貨,咱們兩不相干。」


  「收貨?收什麼貨?」屬官心中有股大事不妙之感。


  楊修負著手,不慌不忙走向張忘,見張忘看自己的眼神不善,連忙將手從身後放了下來。


  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楊修問道:「我數日前已派家奴送了銅錢來,你給我準備的貨物在哪裡?」


  張忘瞬間明白了楊修的意思,手指著地上白瓷枕的碎片道:「一件在此,其餘的在庫房,另有一部分被司空府兵丁拿走了。」


  司空府屬官一聽他們的對話,頓時間大驚失色。


  糟糕!這倆貨要聯起手來陰我!

  感覺自己的身份太低,難以應對眼前的局面,屬官對著旁邊心腹耳語了幾句,派他出去尋救兵去了。


  楊修看了一眼地上的白瓷枕碎片,瞬間進入了飆戲模式。


  「啊!誰把我的「欺霜賽雪白璧無瑕寒玉枕」給摔碎了?是誰幹的?我耗資三百萬訂購的寶貝枕啊,你怎麼就碎了啊?」


  司空府屬官聽了楊修的話,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


  欺霜賽雪白璧無瑕寒玉枕?你是怎麼想出這麼惡俗的名字的?三百萬錢訂購的,你騙傻子呢?


  豆子從袖子里摸出一塊手絹,上前裝模作樣地給楊修擦眼淚:「小公子節哀,你若真心喜歡,只要再出三百萬錢,我們就可以再幫你做一個。」


  楊修給了她一個「你去死」的眼神,回過頭對司空府屬官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毀我訂購的寶貝?」


  司空府屬官連連擺手:「小公子誤會了,此事與我無關,是我的手下抄錯了贓物,這才不小心摔碎了你的寶貝。」


  說著話,他將那倒霉兵士一把揪過來,推到了楊修面前:「便是此人摔碎了你的寶貝,小公子是罰是殺,悉聽尊便,司空府絕無二話。」


  看著那兵士一臉悲憤的模樣,楊修傻眼了。


  這也行?

  這麼不要臉的推卸責任的方法,怎麼看起來和某人的行事風格那麼像呢?

  張忘見楊修被人家一句話就說傻了,頓時對他大為鄙夷,提醒他道:「小公子,若是有人拿劍砍了你,你是該找那把劍報仇,還是找拿劍的人報仇呢?」


  楊修一點就通,頓時間變了臉色,他手指司空府屬官,呵斥道:「混賬東西,竟敢胡攪蠻纏,欺我年幼無知!來人呀,給我拿下!」


  楊修帶來的家將聽到小主人的吩咐,立刻上前,將司空府屬官踹倒在地,五花大綁了起來。司空屬官拚命掙扎,叫嚷道:「卑職奉命追繳賊贓,何錯之有?小公子公然擾亂公務,不怕來日司空大人問罪嗎?」


  楊修前來給張忘解圍,壓根就沒打算跟人講理。


  他理都不理吱哇亂叫的屬官,看著一旁噤若寒蟬的司空府兵丁,說道:「爾等皆是受了奸人蒙蔽,不知者不罪。你們回去給司空大人報個信,就說人我帶走了,有什麼話,來太尉府找我祖父即可。」


  兵丁見識了屬官剛才對待手下的涼薄,皆有些心冷,眼前的楊修又不是他們惹得起的,除了退避三舍,還能怎樣?


  摔碎了白瓷枕的兵丁第一個帶頭離開了,其他的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都乖乖放下東西,跟了出去。


  「你們這些混蛋!混蛋!看我回去怎麼收拾……嗚嗚嗚……」


  張忘將一團破麻布塞進屬官嘴裡,臉上掛著笑,揮手向那些兵丁們告別。


  司空府的兵丁都走光了,張宅又恢復了以往的安靜。


  家奴們自覺地收拾一片狼藉的現場,將那些貴重值錢之物重新搬回庫房裡去。


  張忘本想阻攔,想了想便由著他們去了。


  他施施然來到楊修面前,摸著他的小腦袋道:『不錯,知道江湖救急,還算有良心。」


  楊修翻了個白眼,拍著胸膛道:「我華陰楊氏數百年大族,世代書香,忠義傳家……喂,先生你去哪裡?」


  張忘牽著豆子的手往外走:「去哪兒?當然是跑路啊。」


  「跑路?」


  楊修一臉茫然:「禍事已經消弭於無形,先生為何還要跑?」


  張忘鄙夷地看著他:「數日不見,還以為你會有所長進,沒想到還是這麼不堪。你不會以為司空府的人真的會被你一個小屁孩給嚇到吧?」


  楊修撓撓頭:」可他們確實都被我趕走了啊。」


  張忘說道:「走了小蝦,還會來小魚,死了小魚,還會來大魚。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司空張濟貪贓枉法這麼多年,若真能被你一個小屁孩嚇到,下輩子就不用混了。」


  楊修有些不服氣:「張濟不怕我,難倒還不怕我祖父嗎?」


  張忘奇怪地道:「張濟和你祖父同為三公,一個是司空,一個是太尉,誰也不比誰大,司空為什麼一定要怕太尉?」


  楊修理所當然道:「我祖父不但是太尉,更是皇帝的老師,他張濟如何能比?」


  張忘冷笑道:「張濟雖然不是帝師,但他有十常侍做後台。閻王好惹,小鬼難纏。你祖父身為帝師,敢罵皇帝,卻不一定敢惹十常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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