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章 名聲初揚（一）
“少爺，我願意！”好在杜仲沒有因為激動而叫錯稱呼，他迫不及待的回答蕭安安。
“好！”蕭安安滿意的點點頭，“那你們兩個呢？”蕭安安看向紫草和赤芍，“如果願意，等下就跟我進去吧。”
紫草想了想，最先點頭，她並不是蕭家的家生子，她是從外麵買進來的。當年她父親賭錢輸了，沒錢還債，加上還有個後母，就這樣商商量量的將她賣進了蕭家。如果那時自己有個一技之長，也不至於落到一輩子給人做奴婢的地步。
赤芍想了想，搖搖頭，“少爺，對不起，我，我還是在外麵看鋪子吧！”
赤芍是蕭家的家生子，因為長得好看，她娘還盼著她將來有個好出息，讓他們一家日子好過一點呢。
蕭安安也不勉強，讓赤芍出去之後，蕭安安對杜仲和紫草吩咐：“等下你們兩個先看我做，切記，不得大聲尖叫。特別是紫草，如果你忍不住，我建議你堵上嘴巴。誠如我之前所說，大夫治病救人不分性別，這點，你們兩也要記得。”頓了頓，見他們兩都點點頭，繼續說道：“等做完了，出來我自會為你們解答一切。但是紫草，既然你選擇了，那麽我會對你要求比較高一些，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紫草點點頭，她選擇了這條路，那麽不管多苦她都會走下去。
準備好消毒用品，戴上自己自製的手套，雖然不能做到無菌，可少能隔絕一點細菌也是好的。
屋子裏，蕭安安戴著口罩，病人躺在床上，因為三人為他治療，他還有些放不開。
“先生，你不要擔心，沒事的，放心，放心，我會放你康複的。”蕭安安輕聲安慰。
“我要開始了，先生，不要著急，放輕鬆。”
其實導尿是一個挺簡單的事，隻是像眼前這個病人，因為尿液積蓄太多，不能一次性放得太多，不然會造成膀胱出血。
紫草臉紅的滴血，就是杜仲，也忍不住別過臉去，他們從未想過，小姐居然用這種方法救人，真是，真是太過驚世駭俗。
紫草第一次見到男人的身體，還是這種紅果果的方式出現在她麵前，真的差點尖叫出來。好在身邊有杜仲，他眼疾手快，飛快堵住紫草的嘴巴，才沒有叫出來，但也將杜仲的手咬得出血。
終於看到尿液出來了，男人差點沒有激動地哭出來，還是在蕭安安的安撫下，漸漸地平穩了下來。
“先生，因為你體內尿液積蓄的尿液太多，不能一次性放得太多，要慢慢來，你不要著急，會好的！”
前後大概一個時辰的樣子，才將男人體內的液體全部導出。見到男人那輕鬆的樣子，蕭安安也放心了許多。
“先生，已經全部排出！”
蕭安安讓人把液體倒掉，然後自己去清洗了手，才走出來。
男人一見到蕭安安，立馬就給他跪下了，折磨了他兩天，今天他都快以為自己會被活生生撐破肚子而死，卻沒想到被眼前這麽一個年輕的大夫給治好了。
蕭安安趕緊上前將他攙扶起來，蕭安安這才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大約四十來歲，長得一副圓滑的樣子，據他自己介紹，他姓餘。
“餘先生，你大可不必如此。”蕭安安和餘先生對坐，“雖然液體已經全部排出，但我擔心還會這樣，我剛剛替您把了脈，我發現你有些炎症，我先給您開幾幅藥，你先吃著。對了，一定要記得繼續和利尿的藥。還有，如果實在是沒辦法排出來，也可以試試在滴水的地方排，問題不大，你大可放心。”
“大夫，你說真的？”餘先生十分激動，抓起蕭安安的手，入手是一隻白皙柔軟的手，餘先生愣了一下，想要再去看的時候，卻被蕭安安硬生生縮回去了。一旁緊緊看著他們的杜仲和紫草兩人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的神啊，他們隻顧著在臉上下功夫，到時忘了手。
蕭安安麵不改色，笑著說道：“可是奇怪？我常年喜歡研製一些草藥，幾個月前，我研製一種新藥時，不小心手上沾到了這種藥，我的手就成了現在這樣！”
餘先生恍然大悟，說道：“不知大夫貴姓？如果不是你，我這條命怕是早就交代了。”
“我姓蕭！”蕭安安略微點點頭。
“原來是蕭大夫！”餘先生眼珠子一轉，這燕都大部分的貴族他都認識，這姓蕭的還真有那麽一家。再看眼前這個大夫，長得唇紅齒白，想必年紀也不大，小小年紀，就能有這番作為，怕是和那家人有點關係。“蕭大夫小小年紀，醫術竟如此了得，真是世間罕見！”
蕭安安連連擺手，“不敢當，不敢當！”
“蕭大夫啊，你當得起，我看了不少大夫，可他們都沒辦法，我差點生生被憋死啊！這種死法，真是讓我無顏再見任何人！是你救了我啊，蕭大夫，這是我的診金！”
蕭安安瞥了一眼桌上裝銀子的暗金色荷包，看起來沉甸甸的，想必不少。杜仲和紫草露出了今天最最燦爛的笑容，開張這麽久以來，這可是他們第一筆生意。
“好！我也不跟先生你廢話，以後你自己還是多要注意一些。青樓那種地方，你來我往，先生還是少去為妙，如果真的是那種病，我也隻能束手無策。”
放在現代，那種病也很難治，加上人們依舊諱疾忌醫，這種病也不是那麽輕易治好的。
餘先生麵露難看，連連點頭，到底有沒有聽進去，那就是他的事了。不過，有一點蕭安安沒有說錯，青樓那種地方，確實人來人往，誰知道呢。
送走了餘先生，蕭安安這才注意到天色已晚，驚得大叫一聲，那他們三個嚇了一跳，“少爺，你怎麽了？”
蕭安安一邊走一邊脫衣服，絲毫沒有注意到杜仲那紅紅的臉頰和耳根子。紫草急忙擋在蕭安安身後，一邊按著她的手，一邊說道：“少爺，你，你還是進屋子再脫衣服吧。外麵天冷，小心感冒。”
蕭安安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臉頰也不禁微紅。天啊，她都幹了些什麽啊？以前的一些習慣還是不注意，看來，以後還是要多多提醒自己才是。
“好，我知道了！”蕭安安急忙走進屋，飛快換下衣服，還催促紫草他們，“你們兩個快點，壞了，已經晚了。”老夫人前段時間已經回來了，府裏因為趙姨娘的插入，情況有些詭異。好在上麵有老夫人壓著，這日子倒是過得不錯。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老夫人才對蕭家幾個女兒要求甚嚴。如果不是有蕭少海在前麵為蕭安安擋著，還不知道出什麽事呢。
紫草也知道事情緊急，顧不得許多，弄好衣服和頭發，一邊開門一邊穿鞋。
他們剛剛從後門進蕭府，就聽見他們院子傳來陣陣吵鬧聲。
蕭家的後門離春深苑很近，也是蕭家最最偏遠的地方。但是此刻，這裏麵的卻“熱鬧非凡”蕭安安臉色一邊，暗罵一聲：“壞了！”飛快朝春深苑的角落移去。
她剛剛順利進入屋子，就聽見門外蕭素問大聲斥責守門的兩個婆子，“你們好大的膽子，老夫人讓我看看大姐是不是不舒服，你們這樣攔著我做什麽？來人啊，把他們給我拖下去，我倒要看看，大姐到底得了什麽病，讓你們這般護著。”
蕭素問的聲音很大，引得不少人探頭進來窺視。不多一會兒，就有大夫人和趙姨娘以及老夫人一前一後到來，蕭素問一見到老夫人，立馬上前親昵的挽著她的手，說道：“奶奶，你讓我來叫大姐，可我進不了她的屋子。這兩個婆子說大小姐在屋子裏休息，說是沒有大小姐的命令，他們不能隨意開門。”
“到底怎麽回事？”老夫人也氣得要死，一個孫女，還需要她三請四請，難道這規矩都亂了不成？
兩個婆子害怕的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但是大家都沒有離開一步，依舊堅持守在屋子前麵。
“陶媽媽，你進去給我看看！”老夫人狠狠的瞪了兩個婆子一眼，兩個婆子口中苦澀，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們吃的幾乎都是燕都最有名的雁回閣的飯菜，這是他們一輩子都沒有想過的事情。但是現在卻實實在在發生了。不僅如此，他們的月錢也是府中其他婆子的好幾倍，兩人對這個剛進府的大小姐多了幾分尊敬。大小姐吩咐了，不管誰來了，都不許開門，還說必要時可以去找老爺，可老爺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他們也害怕啊，畢竟他們是蕭家的下人。
陶媽媽看了看兩個婆子，她也不知道蕭安安到底在搞什麽。可看兩個婆子那堅定的身影，有有些惆悵。
“兩位老嫂子，你們讓讓，我進去看看小姐。”陶媽媽彎腰給兩個婆子做了一揖，按理說陶媽媽作為老夫人身邊的大紅人，不需要如此，但是，她卻讓人挑不出錯來。
“陶大姐，不是我們不讓，而是大小姐吩咐了，我們隻是下人，你，你·········”
老夫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好啊，好啊，這府裏越來越多的人是不把她放在眼裏了吧。
大夫人見老夫人臉上的怒氣越來越大，不禁抿嘴一笑，蕭素問生怕老夫人怒火不夠大，還在一旁添油加醋，“奶奶，你說大姐會不會真的生病了？我們在外麵吵得這麽凶，她都沒有動靜，該不會是暈倒了吧？”
蕭素問故意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滿都是裝出來的關切，讓人見了就忍不住心煩。老夫人多少歲的人精了，怎麽可能看不出來蕭素問眼裏的意思？她臉上到底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心底對大夫人又多了一分失望，到底是庶女，教養出來的孩子就是差一些。
“素問，你在說什麽呢？”大夫人朝蕭素問使了一個眼色，“老夫人還在這裏，哪有你多嘴的？”
蕭素問有些委屈，她不過是說了句話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沒想到娘居然說她。
“娘，素問這孩子還小呢，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隻是安安········她 身體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整個蕭府都在她的掌握之下，雖然有蕭少海的庇護，可到底她還是聽到了一些風聲，這次，她就要那個賤種好看！
老夫人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對趙姨娘說道“趙姨娘，你去看看吧，安安是女子，你進去看看，那孩子也是個命苦的，十多年沒有養在我們蕭家。到底是蕭家讓她受苦了。”
老夫人這話說的再清楚不過了，趙姨娘看了老夫人一眼，迅速低頭垂眸，她知道老夫人的意思，不管怎麽說蕭安安都是他們蕭家的大小姐，老夫人在暗暗的告誡她，不要生出什麽事來。
大夫人把手裏的錦帕拽得緊緊地，眼中一片冰冷，趙姨娘，你也要開始和我做對了嗎？
趙姨娘那張有些木訥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朝老夫人福了福身，走到門前，正準備開口，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你們都圍在安安這裏做什麽？娘，你也是，這大冬天的，你身體不好，怎麽也出來了？陶媽媽，你是怎麽看老夫人的，老夫人身體不好你不知道嗎？”
“老爺，老奴知道錯了！”
老夫人聽到蕭少海話音中的關切，不由得抿嘴一笑，滿是滄桑的臉上露出一抹極為真實的笑容來，“好了，你也不要怪陶媽媽了，她啊，倒是不想我出來，可架不住你那個女兒大吵大鬧的聲音啊！”
蕭少海皺著眉，轉身對蕭素問說道：“素問，是你？你是我蕭家的大小姐，成天大喊大叫做什麽？真是越來越不知所謂，夫人，素問已經及笄了，性子多少磨一下。在自家人麵前是無事，可若是········行了，行了，都在這裏圍著幹什麽？回去吧，安安確實說過身體有點不舒服，那孩子倔強，等下我進去給她把把脈。”
“爹！”蕭素問早就看出貓膩了，隻是一直苦無證據，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證據，怎麽可能就此罷手？“既然大姐不舒服，我進去看看她吧，大姐好歹也是女孩子，爹你去的話·········”蕭素問不敢去看蕭少海，因為她感受到了蕭少海眼中的不滿。
“老爺，就是啊。安安到底是小丫頭，你雖是她爹，到怎麽說也是大老爺們一個，安安會不好意思的。先讓素問進去看看可好？”
老夫人沒有說話，大夫人越發得意了，和老夫人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她怎麽可能不了解老夫人的心思？
蕭少海不好反駁，可也不想讓他們真的進去，腦子轉了一圈，卻也想不到別的辦法，正在苦思之下，聽到一聲“吱呀”的聲音，迅速望去。
隻見紫草滿臉淚痕，一出來就哽咽得說不出話來。蕭少海一時有點懵了，他還未回到蕭府，就被突然衝到隻見麵前的杜仲嚇了一跳，得知他們今天晚上治了一個病人晚了，才急急忙忙趕回來幫忙，那這又是鬧哪一出？
大夫人一直都在觀察蕭少海的神情，見他也疑惑不解。頓時這一多月以來的疑惑瞬間消散了。
“紫草，你這是做什麽？”
紫草還來不及說話，很快又從屋子裏跑出來一個丫鬟，正是赤芍，她飛奔撲倒蕭少海麵前，大聲說道：“老爺，請你救救大小姐啊，求求你！”
蕭少海強壓下心中的疑惑，急忙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難道說安安真的出了什麽事？蕭少海心中一凜，手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大夫人也趕緊嗬斥道：“紫草，赤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們倒是快說啊。”
“老爺，我們小姐今天剛從書房出來，回到屋子，說自己累極了，想要休息一會兒。沒多久，小姐就真的睡著了。這段時間小姐看了太多的書，我們想著小姐肯定是累了，便讓人在門外守著，不要吵到小姐。本來剛才我們聽到聲音就去叫小姐了，可沒想到怎麽叫小姐都不見醒來，我們被嚇到了，出來晚了。老爺，你可要救救我們小姐啊，這到底怎麽回事啊？”紫草哭得稀裏嘩啦，整個人幾乎趴在地上，但是話語卻說得幾位順暢。
大夫人隱隱覺得有點奇怪，可兒到底哪兒奇怪，又察覺不出來。
蕭少海的身體微微有一瞬間的僵硬，很快便恢複過來，快得沒讓任何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