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作賞準備
第二天一大早，李耳就在公司掛了出行的牌，和高巧會合一起來到了郊區的印刷廠。
看得出來這家印刷廠的歷史已經很悠久了。廠房的式樣還是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的，牆皮都剝落下來，露出灰色的水泥基底。
旁邊的綠地也顯得很久沒打理，一些移栽的植物已經枯黃，只剩下綠油油的野草頑強地生長著。
這次來印刷廠，除了看看他們的設備條件以外，還有一些東西要敲定，比如印刷時間安排，膠板製作，試印些樣品等等。
看在二十萬的份上，李耳的老同學熱情地接待了他和高巧。現在是印刷的淡季，他們廠又靠近帝都，人工成本都貴，要不是國營的話，早就撐不下去了。
不開機吧，機器空在那裡虧本。可哪裡找生意呢，量小了不合適，光膠板材料水電費都收不回來，可是量大的人家出版社都找外地的印刷廠去了。
要不是土地不屬於個人，恐怕老闆早就把地皮一賣，把廠子遷到別處去了。帝都的地皮可比印刷廠本身值錢多了。
高巧把卡牌的電子檔都帶在身上。科技發展了，一個U盤就可以把所有的稿子帶著跑。
現在印刷廠都是採用激光製版，很快膠板就做好了。一大張上密密麻麻排了一百多張卡片，打上激光定位點，然後再用機械自帶的刀片切割下來。機器對好點就行了，切歪的可能性不大。
不過這樣切好的卡牌可怎麼賣呢。要是都看得見的話，大家肯定會買更加稀有的卡片，那其他的卡片就賣不出去了。
最後，李耳和高巧決定做成卡包的形式，每個卡包隨機放入十張卡片。印刷廠也有自動包裝的機器，只要設計好卡包的外形，就可以製作這樣的產品了。
另外考慮到不懂規則的玩家，還附帶地印了一些說明書，場地海報等雜項，又得扣除一些資金。
這樣一來，本來能印一百萬張的也只能印八十萬了。
其中三十萬張都是之前印過的卡片。高巧打算剩下的五十萬張，等他設計出新卡牌再生產。他預定增加一百張新卡，這樣就能衍伸出更多的玩法了。
生產出來的卡牌一部分放在漫咖里銷售，剩下的暫存在高巧工作室的車庫裡。因為生產任務分兩批進行，所以車庫應該也不會有壓力。
車庫自然不比專業倉庫能防蟲防潮，如果不能快點賣出去的話，高巧和李耳就得虧本了。這也是為什麼高巧不希望李耳把借款當做投資來算的原因。
由於三話的原稿都已經完成了，高巧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創作新卡。不把卡牌插畫畫得太精細的話，以高巧的手速，一天就可以完成二十張左右，一百張一個星期足夠了。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賣不出去的問題。一是他們的銷售渠道很少，只有一家地處偏僻的漫咖。二是等卡印出來，可能熱潮也過去了。到時候還有多少人願意為遊戲卡掏錢就很難說了。
不過他們印卡出來也不為賺錢，而是為了讓更多人玩到自己創造的遊戲。要不是漫咖老闆娘夏雨的勸說，高巧還想用成本價銷售。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最後將定價定為十元一包，也就是一塊錢一張卡。
他們還擔心機械印出來質量不好，所以李耳的老同學特地開了機器，先列印了一千張看看情況。
看著自己創作的卡牌，在機器的印刷下成了成品，被機械臂分隔開裝進小包里，高巧的心情有些複雜。
拿著一包新鮮出爐的卡包，高巧像個小孩子一樣打開了。
「有一張青眼白龍！」他拿著那張還帶著油墨味的青眼白龍左看右看。
「手氣不錯啊。」李耳看著自己手上的十張一星到二星的普通怪獸和陷阱魔法卡笑了笑。
「質量確實不錯，就是有點貴。」高巧嘆了口氣，把青眼白龍塞回卡包袋裡。
李耳的同學走上一步，解釋道：「上京附近的印刷廠這裡算是最便宜的了。外地的印刷廠倒是便宜，可加上運費，就不只這個價了。」
「我知道。」高巧點了點頭，咬著牙拍了板：「那就印吧！」
簽好了合同，工廠就開工了。聽到機械啟動的轟鳴，高巧就一陣心痛。印掉的，都是他的錢啊！
李耳其實也感覺挺疼的，畢竟他也參了一份股在裡面。而且是短時間內都回不了本的。他又不是土豪，三萬塊都是省吃儉用從牙縫裡省出來的。投進去以後，估計得勒緊褲腰帶過一陣子了。
他打定主意趕早一點的地鐵回公司，還能趕上午餐。公司的工作餐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價格畢竟不要錢。中午多吃一點，晚上正好不吃了。
高巧也忙著畫新卡，於是兩人在地鐵站分道揚鑣。
……
李耳剛回到辦公室，就看到原本雪白的牆貼滿了彩色海報，上面是圓滾滾身材有著貓耳，頭上頂著個問號的喵謎君。喵謎君舉著小旗子，頭頂上用彩色寫著大字：「新作賞開始徵集稿件啦！」
「李耳，你終於回來了！快來幫忙搬資料啊！」張懷山大嗓門地喊道。
你整個人都被檔案盒擋著視線，是怎麼看到我的。難道你是Lv5的能力者嗎？李耳心裡吐槽。
「這是什麼資料，看起來還很新，這是要處理的嗎？」李耳上前從張懷山手裡拿過一摞檔案盒，問道。
「不是開始電腦化辦公了嗎，上頭的人也不知道抽什麼風，非要把前幾年的新作賞的檔案錄進電腦里。真是領導一句話，下屬跑斷腿……」張懷山抱怨道。
李耳幫他放在了辦公桌上，張懷山連忙扶住檔案盒之山，生怕它傾倒下來。
「這些都是去年參加新作賞的作品啊，我記得只有前三名才會登在雜誌上吧，很多作品我看都沒看過。」李耳打開一盒要複印掃描的檔案盒，翻看著裡面的原稿說道。
「還有很多呢，我一個人怕是做不完了。來幫把手怎麼樣？」
「好吧。」
李耳分了一部分任務，放在他的辦公桌上。然後迅速地打開一個檔案盒，將原稿拿到掃描儀內掃描，並按照上面的備註，記錄信息和參賽的年份。將檔案錄成電子形式后，再將原稿歸入檔案盒封好一次任務就做完了。
李耳做這個很順手，幾乎是肉眼可見地，檔案盒一個一個被處理完畢了。
過了一會兒，張懷山跑過來問：「進度咋樣？」
「再五分鐘就做完了。」李耳一邊光速地敲擊鍵盤一邊回復道。
「真有你的！這麼快就做好了。那以後這些工作就交給你了！」張懷山笑嘻嘻地說道。
「喂，你想累死我嗎！」敲完最後一個句號，李耳說道，「好了，完成了。電子稿也掃描好了，根據名次從前到後排名，不同年份也分了不同的文件夾。這樣行嗎？」
「當然行了。大才子，辛苦了，喝不喝茶？」張懷山殷勤地拿起水壺，往李耳的杯子里倒。
「都工作了，還叫我大學時的外號啊……」
「怎麼了，我覺得挺好的啊。」
「就是有點不好意思。」李耳抿了口水，靠在椅背上。「對了，關於本報名次，一向消息靈通的你有沒有得到什麼內幕消息？」
「什麼消息靈通，搞得我好像情報販子一樣。我不認識審計公司的人啊，不過掃地阿姨跟我提過一句，說這次有三部作品的票挨得很近，不像以前都是《冒險王》大比分優勢第一。」
「這樣啊……」李耳捏著杯子，思考著。
「我倒是聽別人說，新作賞的審查編輯組要開始選拔了，我們四組可能會從你和鄒谷裡面選一個。」
「哦，有這回事？」李耳有些驚訝地說道。
「本來這個名額就是因為有作品進了前十上頭特意賞給我們的。」張懷山對天生拱了拱手，「皇恩浩蕩啊，還不謝恩。」
「滾！」李耳做勢要踹，「……等等，那豈不是說四組以前是沒有名額的。咱們組慘到這種地步了啊？」
「沒有啊，以前都是主編一個人參加的。但也就主編了吧。」張懷山搔了搔下巴。
「主編是必進的好嗎，這也算！……審核小組啊，也許能發現許多好苗子吧，給鄒谷那樣的人真是糟蹋了。」
「你想進啊？」
「當然啦，現在我們還是以積累工作經驗為主，多干一份活，多開闊一份眼界，為什麼不想進。不過我上次會議上那麼嗆總編，估計是懸了。」李耳一口乾掉杯里的水。
「那倒也是……你上哪去？」
「廁所，一起？」
「去你的。」張懷山比了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