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樹

  在村裏的池塘邊上，種植著三棵榕樹，已經有一兩百年的曆史了。在我們家鄉的傳說中，榕樹是一種神樹，聽說在其中一兩棵樹上，原先都有一條蛇，後來都得道升天了，類似於白娘子一樣的存在。所以直到現在，榕樹下都還留有龕位。每逢初一十五，村裏人還保留著向這些龕位焚香祭拜的習俗，祈願生活平順，五穀豐登或者出入平安等。


  上小學的時候，學校裏有一棵榕樹，課間時候。我們幾個小孩子經常爬樹上去玩耍，跟猴子差不多，蹦上爬下，精力才會逐漸消耗下去。


  一到夏天，就喜歡到樹下玩耍，涼快。時不時會去到學校裏的小賣部裏買冰棍，就躲在樹下邊吃邊玩，快樂的一段時光。一到寒暑假，還會自製一兩把彈弓，到大榕樹下去獵打麻雀，雖說基本沒打中過，但是也玩得開心。


  而且夏天時候，還會到岸上有榕樹的池子裏遊泳。幾個會遊水的小孩子會爬到樹上去，最後從樹上跳到水裏，噗通一陣巨大的水花。等人紮到池水裏的時候，水裏不斷地往上冒出大大小小的泡泡。然後過了不久，就會看到從水裏冒出一個小腦袋。有幾次，那些榕樹枝被幾個小孩子壓彎了，枝葉直接就這樣泡到了水裏，等小孩子縱身一躍，那樹枝就又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枝葉上，還不斷地往下滴水。感覺要是榕樹有自己的脾氣的話，定會臭罵這些調皮的小孩子一頓。不過就算這樣，那聲音也早就被孩子們的嘻戲聲給掩蓋過去，聽也很難聽到。


  春天時候，樹葉整體冒出了嫩綠色的葉芽，一片春意盎然。不過這時候，小孩們基本會遠離這些榕樹。除了天氣冷清以外，還有一個小孩子們害怕的存在。那便是在不少凹下去的樹縫裏，會爬滿許多的毛毛蟲，看著就挺嚇人的。（笑）

  除了榕樹，學校裏，還載種有木棉花。開花的時候，滿樹飄紅，確實很漂亮。但一到凋謝了，樹上的木棉花就會一朵朵砸下來。有幾次上體育課自由活動的時候，幾個小孩子爬上樹去，在那裏拚命搖著樹枝，不久就是一陣木棉花掉落，砸在樹下幾個人頭上。有來不及躲開的，腦袋可能會被砸出一兩個包。這樣的經曆，大概會加深他們對高空拋物的體會了。也不知道算不算“打疫苗”？

  而且，村裏還有人栽種著石榴樹，一到成熟的時候。每天都會少了那麽一兩個成熟的果子，不知道是被主人家摘了，還是被路過的人“順手牽羊”。


  桑樹和龍眼村裏也有人栽種。我小時候還聽說蛇喜歡吃桑樹籽，也不知道誰說，其實那些紅得發紫發黑的桑樹籽是被蛇咬過的，從此以後，我就基本不再吃了，怪擔心中毒的。（大笑）龍眼倒是甘甜得很，不過村裏人實在少人種，也就一兩棵。而且都長得很高，平日裏想摘到龍眼，都得借助鐵鉤子等工具。不過，那時候經過，總會往樹上拋一兩顆石子砸下幾顆龍眼來，然後再從地上撿拾起來吃。不過時間得抓緊，否則被主人家逮住了，鐵定免不了一頓臭罵。（笑死）


  除了這些外，村裏的北麵，還有幾座山，不過也算不上山，該說是丘陵。那滿山遍野的，栽種的是大量的荔枝樹，一到荔枝成熟。山上可就熱鬧了。


  除了荔枝，也有人栽種著李子樹。每到清明時節，家家戶戶往山裏的墳頭趕去祭祀的時候，路上經過的，說不準就會碰上李子樹。荔枝那時候不是剛噴打完農藥，要不就是被采摘完畢。父母親說，就算看到了，那也吃不得。所以，我們幾個孩子也基本沒碰。偶爾會摘一兩個李子吃，不過還沒到完全成熟，一種苦澀的甘甜，也酸牙。不過倒是挺開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