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二小節 夕陽（補）

  出門在外，近些時候想念起家鄉的夕陽景色了，說來倒也奇怪。本來時候，曾覺得夕陽似乎隻要是晴天就可以看到了。可當真要回憶起來時，卻突然覺得好像都沒有印象了，是不是我自己忘了？感覺更像是沒記住。


  除了近半年爬了兩次梧桐山看到夕陽之外，我也隻記得幾個有關夕陽的很深的印象，一次是在北京爬完八達嶺長城的時候，搭公交車看到的夕陽。而稍早前再往前推，直至小時候對夕陽的印象，隻有兩個片段的記憶。


  最深的莫過於一次在一個池塘裏看夕陽景色，刻意記下來的，我不知道我為什麽當時會這麽想。我當時貓著身沉入水中，隻透出半個頭，呆呆看著。我那時候就在想，我或許該記住這一刻，以後說不定會想起來呢。那天夕陽沒什麽特別的，而且還稍亮著，那時離火燒雲還差一兩刻鍾，水就在我眼前還蕩漾著，那是周圍其他小夥伴在遊水搗弄的。我就在那樣漂浮不定的水中刻畫了夕陽在我腦海的第一個印象。我有意識去記下來了，而且成功地把當時的想法也存檔了。雖然如今依舊無法用言語形容，但確實很微妙，想不到那景象竟成了我對夕陽僅有的幾個印象之一。


  另一個印象同樣是在水邊，我坐在池邊的大理石砌成的池沿上，隔著公路看火燒雲的景色，那是一片橘紅色的天空，太陽反倒看著像一個黃色的圓球，亮，而不刺眼。在我的視線到夕陽之間，隔著公路上的電線杆子，有幾隻燕子錯落在上麵。這倒讓我想起來以前小學課本上曾寫過這就跟五線譜一樣，燕子就是音符。隻是這不是五線譜，而是四線譜，而且音符隻有一種，不過由於角度所致，看起來倒有點高低音的感覺。這個場景其實是當時連著兩三天看夕陽重疊下來的印象，所以嚴格來說時間是間隔的，但那時候的夕陽印象總是驚人的相似。我連著兩三天看從傍晚看到黃昏再到夜幕降臨，最後都是家人出來喊著回家去的，所以對於夕陽的印象算是很深的。


  後來，到了城市，基本工作上下班時間和夕陽是錯開的，因為地球的公轉導致的夕陽落入地平線的時間變化不定，但下班是固定的。偶爾有幾次下班碰到夕陽，也隻是匆匆一眼帶過，並未稍加留意。沒曾想這麽久以來，竟未留下任何深一點關於夕陽的印象。想來城市生活工作雖有規律，但真的匆忙，高樓大廈也像巨大的遮陽板，放過夕陽的日子也是短暫的。這大概便是讓我突然想念起家鄉夕陽景象的原因吧！變化真的大而快，想念夕陽的景象了！家鄉的夕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