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始，夢境的節點
與迷失者交流毫無意義，甚至有可能被拖入迷失的深淵。
所謂求知者，所背負的正是這樣極端危險的力量。
肖瀟與姬霽風對話，隻是在拖延時間，想要找到姬霽風的破綻。
“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什麽誤會。這個夢境與我無關，我也是剛剛才醒來。”或者剛剛才沉淪。
姬霽風尚不清楚究竟哪一邊是夢境，但如果說按照現實總是更糟糕的理論來看，那個和平的量子世界才是夢境。
“原初意誌？”肖瀟這次用的是疑問句。
姬霽風搖了搖頭。他今天才第一次聽說這個組織。
“隱士？”
隱士？這一係列的名詞讓姬霽風有些頭痛。
“抱歉，隱士是指？”
肖瀟皺眉。她意識到這次可能真的搞錯了。眼前這家夥，貌似是個什麽都不懂的白丁。
“隱士，是指沒有加入原初意誌，獨自摸索的求知者。”
求知者？姬霽風頭痛。原本是想解惑，沒想到又多了一個不懂的名詞。
“如我一般，身具超凡力量之人，被稱為求知者。”
洛雨箋也放下了戒備。
姬霽風的情緒發散太明顯，被她們捕捉到。因此判斷出姬霽風所言為真實。
求知者如果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相互接近，會產生“通感”的現象，互相感知對方的情緒，受到影響，反饋，疊加……
如果雙方的情緒相同，會在極短的時間裏將情緒推到極致，陷入瘋狂。
因此，約束情緒的發散，防止通感現象的發生，是所有求知者習慣成本能的技巧。
如果不懂得這樣的技巧，將會單方麵被其他求知者感受到情緒，卻得不到反饋。
就像現在的姬霽風。
“你是從什麽時候擁有這種能力的？”肖瀟紫色的眼睛稍微眯了一下，冷漠的表情極具壓迫力。
妖異，冷漠，性感，霸道，這是姬霽風對肖瀟的第一印象。
妖異的紫色雙瞳，令人印象深刻。毫無情緒波動的冷漠眼神，拒人於千裏之外。性感的身材和服飾，令人目不轉睛。霸道的行徑和理所當然的行事態度，體現的是高人一等的心理態度。
“醒過來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覺醒了能力。”
姬霽風知道，肖瀟問的是他的[食夢者]buff。他研究了十幾年，都沒有明白這個空白的麵板有什麽用，直到他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東海市很危險，你跟著我們一起行動。”
肖瀟說的是陳述句，不是問句。一隻蝴蝶飛到肖瀟麵前。
“隊長，現在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程語蝶沒有問肖瀟想要先聽哪一個。肖瀟肯定不會回答，而是用冷漠的眼神一直看著她的靈蝶分身——即使隔著靈蝶，肖瀟詭異冷漠霸道地凝視都令人承受不住。
“好消息是，我已經分析出這個超大的夢境世界的構成原理。覆蓋了東海市的夢境有六個節點，迷失者通過六個節點構築了一個龐大的夢境世界。”
“隻要破壞掉六個節點，就可以摧毀夢境世界。”
整個東海市都被夢境覆蓋，所以他現在算是在夢境中，不會受到傷害？姬霽風下意識想，如果東海市一直被夢境覆蓋，他豈不是永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如果有一個能用夢境覆蓋現實的技能，他的[食夢者]就相當於一個主動的免傷技能。
“壞消息是，以六個節點為中心展開的夢境有三個正在覆蓋現世，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帶路。”
“我先帶你們去最近的節點，東海市體育中心。”
靈蝶抖了抖翅膀，有星星點點的光芒散落。身上的光芒減弱之後，靈蝶的速度反而更快。
肖瀟與洛雨箋遊刃有餘地跟在靈蝶後麵，隻有姬霽風跑得筋疲力盡。
如果不是肖瀟的眼神一直若有若無的落在姬霽風身上，他早就掉隊了。
根據代號來看，他們一共有四個人。
姬霽風腦海中閃過一身白衣的洛雨箋，猜測這就是“白騎”。用蝴蝶來傳話的，是“雨蝶”。還有一個從未出場的“靈師”。
如果他沒有聽錯，這樣的稱呼不太可能是名字。
雖然剛見麵就被攻擊，如果隻是普通人恐怕已經死掉了——雖然對方給出的理由很充分，能凝視天空的不會是普通人。
姬霽風依舊有些耿耿於懷，雖然不至於懷恨在心。
他之所以在不清楚兩人身份的情況下還跟著肖瀟和洛雨箋，是因為想要多了解一些關於“求知者”的情報。
他的第一個buff[食夢者]究竟是怎麽獲得的，還沒有弄清楚。想要獲取超凡力量，成為“求知者”無疑是最靠譜的方法。
除此之外，他還想搞清楚自己對這兩個人陌生的熟悉感究竟是什麽原因——見到洛雨箋的相貌後，他有一種和見到肖瀟時相同的感覺。
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對兩人心生怨恨，還不時有一些綺念。兩人都符合姬霽風對美的定義。
似乎跑出一公裏之後，肖瀟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姬霽風已經筋疲力盡，或者說她才相信姬霽風在體質上確實沒有任何出眾之處。
一團火焰在空中扭曲膨脹變形，化作一隻飛鳥，落到姬霽風身前。雙眼盯著姬霽風，額頭上的獨眼卻四處亂看，眼白中布滿血絲。
姬霽風愣了一下，趴在飛鳥身上，任由飛鳥載著他。
他不像肖瀟，可以直接在空中飛行。也不像洛雨箋，可以淩空虛渡，一躍數十米。
除開[食夢者]的buff，他隻是一個養老部門的小公務員，每天無所事事，把空閑時間都浪費在小說和遊戲上。
沒有了姬霽風拖後腿，蝴蝶飛行的速度更快，不到十分鍾就到達了東海市體育中心。
體育中心已經完全被夢境覆蓋，夢境與現實交界之處不時有黑色的迷霧浮現。
夢境之中體育中心依舊是體育中心，隻不過更加豪華，更加寬敞。
姬霽風似乎能隱隱約約聽到體育中心裏傳來的歡呼聲，人山人海。
“這裏就是體育中心，已經完全被夢境覆蓋。想要破壞節點，必須進入夢境找到夢境構築的根基，然後摧毀它。”
靈蝶身上再次冒出雨蝶甜甜的聲音，姬霽風感覺和這樣的女孩喝咖啡是不用加糖的，隻要聽她說話就已經甜到心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