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我們是一家人
吃飯之前，羅川讓李凌這個小傢伙打理了下全身。連續三桶熱水方才洗乾淨，破爛的布條一旦脫下就不能再穿了，羅川將自己的備用的筋條服稍微做了些修改，穿上之後仍顯寬大。儘管如此小傢伙穿上了這身新衣也高興萬分。
晚飯之後小傢伙抱著滾圓的肚子，依靠在牆角悄悄睡下，不一會就傳出了輕輕的鼾聲。是夜，羅川倒在乾草上怎麼也睡不著。現今大夏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像李凌這樣的孩子還不知有幾何。只盼早日做好準備，出兵中原，還這個多災多難的民族一個朗朗乾坤。
半夜寂靜無聲，雲塵貓腰著身子串了了進來。「太…將軍，外面有胡人。」
「輕點叫醒大夥。」
幾人被叫醒之後，整理了一番裝備，飛快如同狸貓一般串出了屋子。
「留下兩人，照看小傢伙。雲塵你帶路。」
胡人沒有進入到荒堡之中，找了一處外圍的空地，繫上戰馬點著火堆，圍坐在一團相互調笑著，火堆側面，一個周身血跡的男人，被捆在一顆樹上，看樣子不知道是死是活。
「將……軍要不要？」雲塵手裡比了一個殺的手勢。
看對方規模有三十多號人，以他們現在的實力，要擊敗對方並不難。突然襲擊之下，連傷亡都不會產生。但是畢竟人少，若要全殲卻是很有難度。出了荒夏，熱氣球又沒啥用，現在的羅川可是兩眼一抹黑，鬼知道周邊有沒有大規模的胡人，要是對方跑了一個，自己這票人此行的目的就只得作罷了。
「先等等！」羅川心思急轉，一個大膽的念頭冒了出來。「有了，大夥湊過來。」
「等下，我和魚過把他們一個一個引過來，咱們慢慢殺。注意了動靜要小，不能出聲。」羅川將想法說了出來，一臉懵懂，怎麼引而且還是一個一個引？
幾人還沒回過神，羅川拍了拍魚過肩頭，貓著腰就跑到了另外一邊。在雲塵幾個斥候兵疑惑的眼神中，羅川拉起魚過，大喊一聲。「八格牙路！」
聽到聲音，火堆旁的胡人立馬停止調笑，手持兵器飛快起身，更有幾個胡人已經翻身上馬。只消領頭的一聲令下就會躍馬前來，對方反應之快讓羅川隱隱心驚，還好剛才沒有貿然突襲，這些人要跑自己絕對攔不住。
「踏哇客莫咯，喲哇木系，八格牙路。」羅川一邊發著怪叫，一邊大步走向了火堆方向。
見到羅川兩人現身，這些胡人警惕依舊沒有消失，但是手中的兵器放低了些。「不是夏人。」
羅川一頭平頭，衣服也不像夏人寬大，更別說長的跟棕熊一樣的魚過，加上口中說的話絕對不是夏語。勿怪對方認為羅川他們不是夏人，要知五胡之中各個不同小部族就數不是勝數，很多都有自己的語言，聽不懂也屬正常。
「哈吉馬思德！」羅川越走越近，這些胡人反而警惕越來越低。
「你們是哪個部族？」要是他再說自己的語言，雙方就是雞同鴨講，不得不操起了夏語。
「哦，吾乃鮮卑大部鮮於氏，鮮於川是也。」如今的鮮於氏大部分殘存下來的人，還在給自己挖礦呢，不用白不用。
「原來是鮮卑大部的兄弟，敢問你們首領鮮於成可好？」為首的胡人已經將手上的黑色長刀收了起來，但卻並無讓其餘胡人放鬆警惕的樣子。
羅川緊緊盯著這個胡人的雙目，對方目光堅定，看不出深淺。「鮮於部首領不是鮮於漠嗎？鮮於成自己並無聽過，難道是在試探自己？」
羅川故意鎖緊眉頭，帶有一絲微怒在其中。「吾部首領乃鮮於漠，你從哪得知吾部首領換人了？」
「哈哈，為兄記錯，兄弟莫怪，我們是一家人，別怪為兄別怪為兄。」胡人首領一把拍在羅川肩頭，並打了個放鬆警戒的手勢，其餘胡人這才紛紛散開繼續圍坐火堆旁。
「來來來兩位兄弟吃肉。我們氐族別的東西比不上你們鮮卑人，但是這個烤肉啊，你們不得不服。嘗嘗看。」胡人首領撕下兩塊獸肉，給羅川和魚過一人一塊。
這就是帶著魚過的好處，只要羅川一個眼神，管你這裡是什麼場景，太祖叫做啥就做啥。張開大口兩三下就把獸肉塞到了肚子里。
「鮮於兄，你這個兄弟我苻乃喜歡。吃肉都這麼豪氣，他應該是羯族人吧？羯族人吃什麼東西都豪氣，哪怕生吃夏人也是眼都不眨一下…」胡人首領喋喋不休，羅川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鐵青。
「苻兄，你是見過生吃夏人不成？」羅川冰冷的問道。
「鮮於兄，我何止見過，我還喝過夏人的血呢！當時啊，我也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遇到羯族的人，他們當時正在做飯。反正五族也是一家人，我就去蹭了個飯，你猜他們的肉都是什麼？」苻乃故意賣了個關子。
「人.肉？」羅川的怒火已近快要壓制不住，呼吸聲變得越來越急切。
在苻乃看來，還覺得羅川是受到了驚嚇。「就是人.肉，不過啊不是所有的人.肉都好吃，他們羯族吃出經驗來了，要那種兩腳羊的肉最鮮美。不管是煮或烤，還是生吃都說不的美味。不過為兄膽子小，就喝了半碗血。」
羅川聽完，故意走到了一邊慢慢平復心情，現在的他狠不得立馬將眼前這個傢伙一把撕成兩半。「任務要緊，任務要緊。」
等到心情稍微平靜，羅川重新走回了火堆旁，一把摟住苻乃肩頭。「苻兄弟，你看能不能幫小弟一個忙？」
「幫什麼幫，我們五族都是一家人，要我幫什麼忙，儘管說。」苻乃豪氣的拍著胸脯，表示出自己可以掏心掏肺的摸樣。
「那個，小弟不是想那啥么，偷偷從部族跑了出來。正巧抓住了一個夏人女子，小弟一時大意，沒想到在裡面被她跑了。你能讓你的戰士幫我找不？我們都是一家人，找到了你懂的。」要說什麼東西對這些不愁吃喝的男人最感興趣，自然是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就躲在眼前廢墟中的女人。儘管還沒有見到人，苻乃一下眼睛都亮了。
「戰士不能叫太多，女人就一個，等下不好分。」羅川做出噓聲狀，湊在苻乃耳邊小聲低語。
「那還等什麼，就我們三去得了！」一副人越少越好的樣子。
「別，裡面大著呢，人少了不容易抓住，怎麼也要叫上四五個人吧。」
苻乃看了看裡面的荒堡範圍，想了想覺得人少還真不容辦呢。「你們幾個，起來跟我去裡面一下。」
幾人踏入破牆，慢慢向雲塵埋伏的範圍越走越近。
「鮮於兄，等下你第一個，為兄第二個怎麼樣。」
「哈，哪能呢，咱們一家人，當然苻兄年長第一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