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的是護麽

  “長得好看的男人多得是，北定王不過是其中一個，爹您可知道，落湖之後，我曾差點窒息，是王爺渡氣給我，救我一命。上岸之後，他還問我為何如此，一個姑娘家，為何不顧禮儀撲向男子……”


  “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有人問我為什麽，而不是指責我恬不知恥。那一刻我才知道，這麽多年來，我如此胡作非為，要的不過是一句詢問。這一句詢問，我本以為該從爹爹口中聽到的。或許在爹爹心中，對我已經失望透頂了吧，可是爹，您多長時間沒去看娘了……”


  說完，她就哭著掩麵跑開了。


  “啪!啪!啪啪……”小智瘋狂鼓掌。


  “隻知道大小姐武藝超群，醫術超絕，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高超的演技，佩服佩服。”


  嶽慕靈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既然來了這裏，還用了別人的身體，我總該替她做點什麽。”


  她離開之後，左相在原地獨坐許久，他一直在問自己一個問題。


  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覺得嶽慕靈讓人失望的呢？

  他明明記得，嶽慕靈打小便聰慧懂事兒，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覺得二女兒懂事體貼，大女兒隻會無理取鬧的呢？


  太久遠了，他記得不清了，隻依稀記得，每次大女兒犯了錯，姨娘都會懲罰二女兒，說二女兒不聽管教，勸不住姐姐。


  久而久之，他便知道了，姨娘和二女兒都護著大女兒。


  但是，真的是護麽？


  是不是真護，左相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便是，他和大女兒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大女兒也越來越頑劣，他對她也越來越失望。


  每次她闖了禍，姨娘總會在他怒極之時上來攔著，二女兒也很懂事兒，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好像大女兒犯錯都是她們的過失一樣。


  不知不覺，他的心就越發偏向二女兒，覺得她太懂事兒了，受了委屈。


  左相簡直不敢想象，如果這一切都是姨娘刻意為之……


  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疾步來到病妻的院落。


  抬手敲門的動作卻是一頓。


  他多久沒來這梧桐苑了？

  記得以前，發妻並不住這麽偏遠的院落，而是住在與他相鄰的飛霞苑，而如今，飛霞苑已經換成了……


  他懷著愧疚敲開了梧桐苑的門，卻久久無人應門。


  不會是出了什麽意外罷？


  他跳起來往院內張望，卻不見任何燈光。


  “夫人，是我，開門呐。”


  “如意，開門呐。”


  “吉祥開門呐……”


  將發妻身邊臉熟的人逐個叫了一遍，卻始終無人應答。


  左相著急了，開始用腳踹門，踹了幾聲之後，身後便傳來了焦急的腳步聲。


  他回頭一看，姨娘著急忙慌的跑來了。


  “老爺，您怎麽了？老爺……”


  左相看到姨娘，頓時就鬆了一口氣：“夫人院中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


  姨娘看了梧桐苑一眼，輕笑一聲：“老爺您不記得了，姐姐去年便搬到芙香苑去了。”


  “芙香苑……”左相慚愧不已。


  竟將這事兒給忘了。


  說完，轉身就要朝芙香苑走，結果卻被姨娘攔了下來。


  “老爺，這麽晚了去找姐姐，會打擾到姐姐休息的，何不明日再去？”姨娘心裏已經罵開了。


  老頭子又發什麽神經，大半夜要找那病女人，還讓不讓人省心了？


  左相停住腳步，深深的看了姨娘一眼，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