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爹，來上眼藥水了

  “爹，嗚嗚嗚……”嶽慕靈一看偷溜不成，立刻老老實實跪下來，可憐兮兮的望著左相。


  我去……這動不動就讓人跪的毛病，得改。


  “你！”左相再次被她這不同以往的反應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要是以前，嶽慕靈何止是跪啊，她肯定跳起來跟他唱反調，還怪他沒能幫她，不能滿足她的願望，把家裏鬧得雞飛狗跳才罷休。


  “爹，對不起，女兒知道錯了，但是女兒也是身不由己啊……”


  左相再次一噎。


  嶽慕靈抬頭，淚眼婆娑望著左相：“爹，您總是怪我調皮，怪我任性，但您從來不問我為什麽會這樣……”


  “你……”左相一臉驚疑。


  “自小，娘便病著，不是常年在別苑休養，便是在自己的院裏閉門不出，我想見娘，但是姨娘說我去找娘會耽誤她休養。我想見您，姨娘說您見了我就會想起娘，就會傷心。在這家裏，我縱是千金之軀，衣食無憂，但我最渴望的東西，卻始終沒有……”


  “你渴望什麽？”左相顫聲問。


  “我渴望有人疼，有人關心。”嶽慕靈說道。


  左相當即就氣了：“為父不疼你，不關心你嗎？你姨娘將府裏最好的東西都給你，她不疼你嗎？嶽慕靈，你這話可真誅心。”


  嶽慕靈搖頭：“爹爹疼我，但您疼不到。姨娘不疼我，她隻是怕人說閑話。”


  左相重重往桌麵上一拍：“混賬，你姨娘對你如何，你心裏是這樣想的？”


  “爹您看看我，看看我這張臉，看我這副身軀，若是您兒子，您願意他娶我嗎？”


  左相看著她，覺得她不可理喻。


  “您再想想妹妹，是不是覺得她比我好太多太多？”


  “若我娘身體好好兒的，有精力 ，絕對不會縱容我長成這德行。”


  “我長成今天這副模樣，您也脫不了幹係。”


  接連三句話，將左相打得潰不成軍。


  他沉著臉沒說話,半響才道：


  “你姨娘隻是找不到方法，她對你是好的……”


  嶽慕靈今天這番話，無疑是將姨娘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全部否定了，這一點，左相自然無法接受。


  一旦接受，豈不是說明他這麽多年都被姨娘騙了？


  嶽慕靈今天說這些已經足夠了，她點了點頭：“是，姨娘都是為了我好，什麽好的都給我，府裏大半的開銷也都用在了娘的病上，姨娘一心為我們，大家都知道，整個京城的人也都知道。”


  左相剛想點頭又頓住了，瞪著她。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您知道我為什麽突然想跟您說這些嗎？您是不是覺得，自宮宴回來之後，我與往常便有些不同？”嶽慕靈又問。


  左相老實的點頭。


  “那您知道原因嗎？”嶽慕靈問。


  “因為北定王？”這一點，嶽慕靈之前已經說了，說她很喜歡北定王。


  嶽慕靈點頭。


  “可是您知道為什麽是北定王嗎？”她又問。


  左相的嘴角抽了抽：“不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嗎？”


  你還有臉問？

  結果，就見嶽慕靈自嘲一笑，搖頭，說出的一番話，讓左相徹底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