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我竟然被夜襲了
回到住處的時候,白起聽到了一陣琴音。循聲而去,白起來到後院,在那裡看到了琴音奏者。
梅縈。
她坐在池塘邊的亭子里,撫琴獨奏。白起佇立在那裡,靜靜傾聽。他不懂琴,但好不好聽他還是聽得出來的。毫無疑問,梅縈彈奏的曲子是極好的,悠揚婉轉的音符撥動聽者心弦,將奏者深切的情意全部告訴給聽者。
這是一首表達思慕的曲子,表達愛意的曲子。
白起沉默不語,他知道梅縈為何會彈這樣的曲子給他聽,但他不能回應這份感情,因為······身邊妹子太多,有些照顧不過來了。
一曲終了。
「公子既然歸來,何不見見故人。」梅縈道。
「出關了?」白起走過去問道。
白起將梅縈留在了塗山,這些年,她一直在閉關修鍊。
梅縈點了點頭,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修鍊有成了?」白起又問。
「不曾,只是感覺公子要回來了,便出關了。」梅縈搖搖頭,又柔柔一笑。「事實證明,我的感覺沒有錯,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
她的心意是如此明顯,看向白起的眼中滿含秋水般的深情。白起不明白,他不過是救了她一次,幫她擺脫鬼屋的束縛,為她報了仇,為何她會對自己情根深種。
「你這又是何苦。」他問道。
——何苦等我許久。
幻想鄉不過數月,塗山已是數十年,有多少人能數十年如一日地等一個人呢?
梅縈微微笑道:「遇見公子是芸娘今生最大的幸事。」
白起再度沉默。
斬不斷,理還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我累了,要休息了。」
留下這樣一句話,白起不再理會梅縈,轉身離去。他知道梅縈會明白他的意思的。
梅縈怔怔地看著白起離去的身影,不多時,哀怨的曲子響起。
誰也無法喚醒一個裝睡的人,梅縈的曲子也喚不回白起。最終,白起還是沒有回頭看她一眼。梅縈黯然離去,卻在出門的時候遇上了容容。
「縈姐姐,你怎麼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容容拉住了她,問道。
梅縈哀婉一笑,將自己的煩惱告訴了容容。聽完梅縈的訴說,容容捂住了嘴。雖然她自詡冷靜睿智,但梅縈的遭遇還是令她觸動不已。
苦等數十年,卻等來這麼個結果,豈不悲呼!
她決定幫梅縈一把。她眼珠一轉,有了主意。
「縈姐姐,你且附耳過來。」
······
是夜。
白起睡得正香,忽然發覺有人靠近——別問為什麼他都睡著了還能感察覺到異常,便是凡人也能培養出異常的直覺,更何況他天狐白起。
但他並沒有感覺到危險,便沒有起來查看。
大概是來倒夜壺的侍女。他這麼想著,放鬆了心神,繼續睡覺。不多時,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白起隱隱約約聽到了這聲音,一時間沒想起這是什麼聲音。
管他的,反正沒有危險。他這麼想著,還是沒有睜眼查看。
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如果來人有歹意,他必定能察覺到。既然沒有歹意,想來是友非敵;又在夜晚行動,大概是不好意思讓人知道。別人不想讓人知道,他又何苦拆穿,讓人難堪。
於是,白起徹底放鬆心神,睡了過去。
一具嬌柔的身子鑽進了白起的被窩中。
睡得昏昏沉沉的白起將這人當成了自己的老婆,做出了某種喜聞樂見的事······你們一定以為接下來是這麼發展的吧?可惜,這個時候的白起已經睡著了,什麼都沒做,啊哈哈哈哈!
······
凌晨,尚未日出,白起便已醒來。
練劍的時候到了。
唯有劍術,白起每日練習,勤修不綴。
這些年來,白起已極少出劍。沒人知道,他的劍已經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地步。
或許,比他的狐火和幻術還要恐怖。狐火不能天下無敵,幻術也不能,劍術能。
他一掀被子,然後就懵了。
懷中玉人揉了揉惺忪睡眼,迷迷糊糊道:「怎麼有點冷?」
白起面無表情鑽了出去,然後將被子連同妹子打包卷了個春卷。
被這麼一番折騰,梅縈終於清醒過來。她看到白起,愣了半天,終於想起自己做了什麼出格的事,白如凝脂的臉蛋瞬間變得緋紅。
她把腦袋縮進了被子里。
「怎麼,有膽子做,沒膽子認?」白起問。
梅縈沒有說話,她感覺自己的臉紅的厲害。
自己怎麼就聽了容容的話,跑來夜襲公子。啊啊啊!真是太不矜持了。公子會怎麼看我?會認為我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嗎?嗚!沒臉見人了,我還是死了算了。等等,容容說有些男人就喜歡外面的淑女、床上的浪蹄子······
沒錯,梅縈會來夜襲白起都是容容出的主意。本來梅縈是不同意的,以她的性子,這種出格的事還真做不出來,但容容又對她說,白起說他要休息不是讓梅縈走,而是暗示她晚上去找他······
容容那張嘴,舌燦蓮花,死的能說成活的,黑的能說成白的,梅縈被她忽悠的找不到北,晚上迷迷糊糊地就跑來夜襲白起了。然後她就發現白起已經睡了,完全沒有等自己投懷送抱的跡象。第一時間,梅縈就意識到自己被容容坑了。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正如容容所說,除了生米煮成熟飯,她別無他法。
梅縈腦袋一熱,賴在白起床上不走了,緊張了大半晚,最後怎麼睡著的都不知道。再後來,她就被白起弄醒了。
梅縈躲在被子里胡思亂想,越想臉越燙,終於——
「啊!」
梅縈一下子從被子里鑽了出來,大口喘息。
「缺氧了吧。」白起似笑非笑地說道。
梅縈不知道缺氧是什麼意思,被白起看著令她羞澀不已。
「公子,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看著我?」
「我看自己的女人,你有意見?」白起霸道地說道。
梅縈一下子愣住了,好半晌——
「公子,你的意思是?」
白起嘆了口氣。
「你都做到這種地步了,我還怎麼拒絕。」
幸福來得是如此突然,以至於梅縈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淚水流個不停,那是喜悅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