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借箭
突然闖進個人來,把道河城主下了一跳,他意識到自己身上還穿著小妾的肚兜,慌亂中抓起來了一件衣服擋在了自己身前,而後厲聲問道:“糧倉怎麽會走水?抓住縱火犯了沒?”
士兵搖了搖頭:“稟報城主大人,並沒有找到縱火犯,我們到的時候人已經沒影了,因為今日天黑,塔樓上的人並沒有發現有人。”
“至於糧倉走水,我們懷疑是嶺山城的人做的,人應該不是這兩天進來的,應該是很早就潛伏在城中了,排查難度有點大,現在還是這種情況……”
士兵說到這裏就沒再往下說了,再說,就等於打城主的臉了。
城主歎了口氣:“還好,隻是一個糧倉而已,不妨事,我道河城中糧倉多的很,就算是沒了一個,其他的還能支撐好久,行了,沒別的事情就下去吧。”
就這話音剛落,旋即城外又傳來了震天的喊殺聲,聲音甚至賽過昨日,兩人站著甚至感覺到這地麵都在顫抖。床上的小妾此時也醒了過來,看到人驚叫了一聲,又被這震天的喊殺聲嚇了一跳驚叫一聲,而後死死地抱住了道河城主。
道河城主心態崩了,昨日來了一次,今日不僅又來了一次,還直接將糧倉燒了一個,就這麽玩下去,不等糧食被燒光,自己連帶著這城中的百姓都得得神經衰弱。
“真的是氣死我了,吩咐下去,命令弓箭手給我瞄準了給我放箭,不要心疼箭矢,這玩意多的是!”道河城主張牙舞爪地說道,也是氣昏了頭,不然的話也不至於鬆開拿著衣服的手,好嘛,這肚兜又出現了。
“喏,小人這就去。”士兵趕忙轉身離開了,辣眼睛這場麵,臨走的時候,他也沒忘了給關上門。
人走了,道河城主這氣也消了些,他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肚兜,將其取下來扔在了一旁,而後扒開了小妾的手,將其推倒在床上,自己趴在了小妾的身上。
“你幹什麽?不怕累死?”小妾拚命地推他,但好歹也是個武將出身,哪裏推得動?
“不怕累死,先讓我泄泄火。”
……
那士兵上得城頭大喊道:“城主大人有令,所有人準備弓弩,對密林之中嶺山軍隊實施無差別射擊,不要心疼箭矢!”
這話喊了得有個七八遍,才有幾個人放下手中的兵刃去拿弓弩,其餘人則是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理由很簡單,現在並不算是開戰,因為嶺山沒有攻城,也沒有來下戰書,他們這邊也沒有主動出擊,所以就這樣僵持著,是他們非常希望的場麵。
但是如果今天主動向嶺山城的人馬射擊,那麽明天一早甚至今天晚上,這嶺山數萬人馬就要開始攻城了,雖然城牆高大,但是嶺山人不一定上不來,到時候那情況可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耳朵都聾了嗎?城主大人有令,全部上弓弩!”這守城的統領是個副將,是這道河城主的死忠,一看這架勢,立刻不樂意了,從旁邊人手中搶過了一把弓弩,舉起來瞄準好其中一個嶺山士兵的腦袋就扣下了扳機。
隻聽得咯嘣一聲脆響,緊接著一陣破空之聲,弓弩中的無羽箭已經射中了嶺山士兵的頭,那名嶺山士兵的身子緩緩倒在了地上。
“他們站在那裏,分明就是一群活靶子,多殺一個人,明日我們麵對的敵人就少一個!”
副將說的慷慨激昂,但是他沒有注意到,這山上,隻有這站在半山腰上的人是拿著刀劍嚴陣以待,隨時準備麵對突然發生的狀況,而這下邊火把明顯比半山腰上的要少,而且人都是一動不動的,就好像是個假的。
士兵們被他這麽一忽悠,倒也膽子大了起來,紛紛拿起了弓弩,對準了距離最近的那些嶺山士兵扣動了扳機,一根根無羽箭如同落雨一般,密林之中的嶺山士兵很快便全身中箭,倒地不起。
看著越來越多的嶺山士兵倒在地上,副將哈哈大笑:“這嶺山兵馬也不過如此,並沒有傳言中那麽神嘛,都不要停,我們今晚要消滅掉他們一半的人馬!”
雖然說這副將有些驕傲自滿,但是他也不是傻子,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這嶺山士兵有古怪,箭如雨下的情況下連跑都不跑,就依舊在那裏站著,而且後來平均五六根無羽箭才能讓一個人倒下,這承受能力,可不是一般人。
而就在此時,風吹開了雲,月光灑落下來,這才能看清楚山上的情況,這些人那裏是什麽士兵,分明就是一個穿了嶺山軍服的稻草人!
副將氣急敗壞,連忙大喊道:“停,都給我停下來!中計了!快給老子停下來!這是三國演義裏麵的諸葛亮草船借箭!別給人家送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聽得見,當然還有一些玩上癮的,管你中計沒中計,反正別耽誤我玩弓弩,等我玩夠了再停下來。
然後隨之而來的就是副將的腳丫子,一腳蹬在了屁股上,士兵沒有防備,摔了一個趔趄,手一鬆,弓弩就掉了下去,摔成了碎片。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知道弓弩多貴嗎?”副將氣的,直接給士兵來了兩個大耳光,箭矢多的是,但這弓弩,可是沒了一個少一個。
士兵連連道歉,但這兩個耳光便記下了。
副將這邊還要去製止住其他那些不聽話的,結果就聽到城外傳來了喊聲:“感謝兄弟們送的箭!”
本來副將就生氣,這一句一出來,更是氣不打一出來,頓時就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這段更熟,諸葛亮三氣周瑜……
這些士兵們哪裏還有心情管城外,紛紛過來將副將抬走醫治去了,這道河城的防守,瞬間空了一半,不過嶺山並沒有發動進攻,對道河城的戲,隻是才到第二場而已。
接下來的戲,就暫時要由龍武和虎嘯唱舒城的戲了,自己就在這裏靜待他們唱完之後再一起把道河的戲唱完。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丁山離開嶺山城去洛城赴宴開會,因為怕誤了日子,便是日夜兼程,原本四五日的路程,三日便到了。
到了洛城之下,丁山有些發愣,這洛城,似乎與之前自己來的時候不太相同了,變了許多。
原本的城牆進行了加固升高,現在的城牆完全可以和道河城的城牆相較一番,城門樓也比之前氣派了不少,在城池的四角,新建立起來了四座角樓,角樓中似乎有什麽大型的殺器,丁山探索了一番,感覺到了一股淩厲的殺氣。
這城牆之上,城門之前的士兵也比之前有精神許多,這新任城主繼任之後,做了許多的事情,將整個洛城搞得煥然一新。
“當真是沒法比啊。”丁山輕歎一聲,翻身下馬,牽著馬韁繩走到了進城隊伍的最後邊,默默排著隊,等待進城。
也不知道等了有多久,反正是等到了丁山的時候,日頭已經快沒入山中,由此可見,這想入洛城的人,不在少數。
丁山從懷中掏出來請帖遞給了盤查的士兵,這士兵見到請帖先是一愣,等接過請帖打開看到請帖上麵丁山兩個字,士兵連忙單膝跪地:“卑職拜見嶺山城城主,卑職不知是丁城主前來,多有怠慢,請丁城主勿怪。”
“不用跪我,快快請起。”丁山將士兵攙扶了起來,“你們盤查入城人員,也是職責所在,我不能當那個特例,給你們添麻煩,不好。”
“不麻煩,不麻煩,丁城主,屬下這就命人前去稟報,並帶您前往城主府,靳門主和江城主算到您今日差不多會到,已經等候多時了。”這位士兵有點惶恐,平日裏第一次見這麽親切的一城城主。
丁山哈哈一笑:“謝過小兄弟了,這洛城我好久沒來了,還真要你幫我帶帶路,省的我在這城中再迷了路。”
“那是自然。”這位士兵向一旁人交代了一些事情後,便帶領著丁山入了洛城。
穿過城門,一副繁華景象映入眼簾,路兩旁是各種的小攤小鋪子,每一個攤子鋪子前都聚滿了人,小商小販們忙得是不亦樂乎,旁邊耍戲法的時不時噴個火,變個兔子,贏得人們的一陣喝彩。
丁山一邊走一邊看,感覺自己的眼睛都不夠用了,各種五花八門的東西根本就看不過來,其中有許多東西,他在嶺山根本就沒有見過。
這士兵一邊在前麵走,一邊給丁山解釋那些東西都是些什麽:“那個是從西胡傳來的東西,說是一種水果,人們言這種水果吃了之後能夠生津解渴,原先這玩意隻是皇室的人才能吃到,現在洛城掌握了這東西的種植技術,普通人也能吃上了。”
“妙哉。”丁山走上前去,蹲在那攤前伸手摸了摸那水果大大的圓溜溜的皮,然後敲了敲,裏麵傳來了一聲悶響。
“這位爺,這水果,名為西瓜,您看您要不要來一個?”這小販看的出來丁山是第一次來洛城,沒見過這東西,便笑嗬嗬地問道。
“不用不用,小二胡,你去忽悠別人吧,這位你可不能忽悠,忽悠了你這些西瓜以後別想再賣出去一個。”士兵眼瞅不好,連忙湊到了近前,就這句話,把小販嚇了個哆嗦,不敢再講話了。
丁山擺了擺手:“無妨,西瓜多少錢?我買兩個嚐嚐,若是好吃,我再來你這裏買。”
小販看了眼士兵,士兵瞪了他一眼,最後小販緩緩伸出來了三根手指:“三文錢一個,很便宜的。”
“來兩個。”丁山也不挑揀,隨便拿起來兩個,給了錢就走了。
士兵歎了口氣,跟在了後麵,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今天這城主府,怕是沒那麽好進。
逛了一會,丁山那匹千裏烏騅馬身上已經掛滿了各種袋子,就這丁山還要再逛逛,士兵無奈,隻得跟著,誰讓人家是一城之主,洛城貴客呢。
突然丁山問道:“對了小兄弟,這江城主,還是以前的江子羽嗎?要是他的話,那我隻能感歎他這破腦子終於開竅了一回。”
士兵搖了搖頭回道:“並不是,老城主在一年之前已經病逝了,現任的城主,是他的兒子,江楚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