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 神通
訪友!?
白衣蘿莉拜訪紅袍老僧!?
兩人會是好基友!?
看著祥和一片的袁老道,胖子心中雖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但臉上還得帶著笑,更一本正經道點頭稱是:「原來如此。」
袁老道亦含笑相應。
「檀越,這許多年,為何苦苦糾纏不清?」
就在這時,忽一聲長喝傳來,帶著濃濃番音,卻亮如洪鐘,直震得人耳鼓發痛。胖子急扭頭望去,就見老喇嘛與小道童已來到空場中央,相向而立。
一垂眉、一嗔目,紅袍老僧率先開口。
「把我的東西還了,自然再不用見。」
身高不及老僧一半,但白衣蘿莉氣場沛然、顏色淡淡,言談間更無晚輩謙恭之意,只是嬌音驕氣。
「那物已在敝寺承奉百年,又是前朝帝室賜下,怎與檀越相關?」
對於白衣蘿莉的桀驁,老喇嘛似乎不在意、又似早已習慣,只是垂目冷然。
「呵呵,笑話!前朝帝室,還不是竊了我家的。你這廟宇窩藏賊臟,竟說得如此有理?」
直望老僧,白衣蘿莉冷笑發諷。
「檀越,請慎言。褻瀆三寶,當下阿鼻地獄。」
被當眾污衊收納「贓物」,老喇嘛終面露怒容、眸起精光。
就見其雙掌合十間,忽有古怪旋風轉起,吹鼓得紅色僧袍滿漲如帆、大如缸口,也使周圍眾人一個個為風沙迷眼、驚呼不已。
胖子立即踏上一步,把陳嬋馨等三女掩在身後,自己盡量擋住風口,卻亦被吹得口鼻入沙不止。
「褻瀆三寶,就你?」相對陡然氣勢驚人的紅袍老僧,白衣蘿莉不動不搖、冷笑益勝,且一陣狂風卷過卻連她的一絲袍角都未颳起:「佛祖教你破盡貪嗔痴三毒,可你現在這模樣,又是破了哪個?只怕地獄惡鬼也比你慈祥吧?」
「放肆!」
終於,白衣蘿莉的「童言無忌」讓雙方臉皮徹底撕破。
就見老喇嘛忽踏上一步,面露絲絲淡金毫光,同時身後一片火雲似的霧氣翻滾,竟隱隱現出一尊巍峨佛像虛影,實是不可思議。
見此,周圍的觀者無不大嘩。一些善男信女更當場跪拜下來,就對著老喇嘛磕頭不已。
「哼,大日如來密法!」
面對佛影加持的老僧,白衣蘿莉亦是嬌喝。
不知何時,蘿莉手中已多了一柄木劍。長不逾兩尺、以黃纓結穗、烏黑刃面上更有一道赤線直通劍尖,卻像流火一般,微微起伏不定。
而一見木劍出現,紅袍老僧面色頓時一凝,合十雙掌忽然翻飛,瞬間手指交錯相扣內縛,唯一雙食指豎立相合,呈密法「不動根印」。
「哞!」
印成剎那,老喇嘛忽地張口,吐出一字真言。
一瞬間,就如平地起雷,周圍人群俱覺耳鳴目眩、視野恍惚、更兼心頭一陣模糊,竟不知身處何時何地、眼前何人何物了一般。
同樣,許鼎亦感到心口一陣發懵、雙目發花,好像有無形重壓籠罩身上,逼得他手腳僵硬,幾乎站立不穩。
而當他再想去照看其他三女,卻已有心無力,連轉身也難。
「許小友,平心靜氣,自然天地清靜。」
就當許鼎青筋畢露,要強行扭身時,忽然,一隻手掌輕拍在其肩上。
立時,一道清涼自外而內,瞬間穿過許鼎全身。
在此氣息鼓盪下,才暈眩不已的頭腦和僵硬發直的身軀竟驟然恢復過來,連帶昨天至今一夜未睡的疲勞也霎時消散一空。
一時間,胖子只覺神清氣爽,精神再飽滿不過。
「多謝老仙師。」
這一掌無疑來自袁老道,許鼎趕忙躬身向其道謝。
接著胖子又急急查看陳嬋馨等三女情況,卻見她們個個目光獃滯、虛望向前,像被定了魂一般。
「無妨的。」
看出胖子焦慮,袁老道只是一笑。
「鈧!」
尚不及再說什麼,忽然,又一道似龍嘯似獅咆的劍吟聲在前方響起。一下響徹內外高低,直讓胖子聽來有種遍體生寒、汗毛顫慄的錯覺。
再急急望向場中,就見白衣蘿莉左手捏一劍訣、右手則木劍平端,彷彿舞蹈一般,遙遙向著紅袍老僧刺將過去。
可就是這般好似玩耍般的出劍,許鼎看在眼裡,卻好像有無形鋒芒四射而出,直刺得他雙目發痛、淚水自流。
「唵!」
面對木劍攻來,紅袍老僧神色不動,但手印再變,現內縛寶瓶,其身後佛影亦光芒大盛,如旭日初升。
攜此堂皇之勢,寶瓶印瓶口前傾,放出七彩毫光,直迎上徐徐刺來的木刃。
「轟!」
下一刻,寶瓶與木劍隔空相對、光刃相觸,就見一片耀目白芒陡然激起,一下籠罩場地內外。
在此光芒下,許鼎完全目不視物,就好像落入一虛無白色世界中。
直到數息后,白芒逐漸消散,胖子急忙凝眸望去,卻已不見了紅袍老僧與白衣蘿莉的身影,天王殿前的空場上一片空空如野。
與此同時,周圍眾人也好像紛紛清醒過來了似的,一個個或糊塗或驚訝、或舉目四望或交頭接耳,就是弄不清發生了什麼。而且聽其言論,似乎已不記得剛才僧道對峙的局面。只說有大-法師要在空場上開壇講經,怎麼一會兒就不見了云云…
面對如此亂局,許鼎也是驚訝萬分,額上密布毛汗。
毫無疑問,紅袍老僧和白衣蘿莉定有神通,才能將剛才的種種痕迹抹得如此乾淨。說來胖子以前也不是沒有見過類似的神通者,但在如此大庭廣眾下肆意而為,卻又深藏不露,實不是凡品。
「胖子,看什麼呢?這麼起勁?」這時,已恢復過來的陳嬋馨一拍許鼎,就撅著嘴:「快給本宮護駕,你看人又擠過來了。」
「…老仙師?」
受此一拍,胖子一下警悟,再轉身尋找袁老道的身影,亦是蹤跡全無。
「這…」
不由的,許鼎又是茫然,愣在原地。
而見到胖子這般模樣,短髮妹妹也不敢再玩笑,就想上去摸摸對方額頭是否發燙之類。
與此同時,在許鼎耳畔,卻有一個聲音幽然滑過,似姍姍來遲,又似不早不晚,便是袁老道的話音:
「牆…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