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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蘇州織造

  第十回蘇州織造


  那蘇州織造拜會了知府,遞上履曆。蘇州織造別看官不是那麽大,原來的織造是胡鳳翬,妻子是年妃的姐姐,這都是官場密不宣的。


  知府知道這個五品官可一直都是一品官的派頭,說白了就是個巡撫。不過年家受處分後,現在的織造可比不了以前的了。新任的李姓織造實在沒聽過。


  “在下就是一讀書人,放了一任知縣,結果路途遙遠,出了點捐,想謀個輕鬆點的差事。”


  “哦,這說實在話,你這差是沒什麽油水的。”


  “曉得,我也就是借著公帶家眷來江南一帶玩玩,我那妻原本就是南方人,雖然早早就離開了這裏,可我也經不起她的思鄉之情,所以帶她回來。玩上一任,我自然就滿足了。”


  知府也就是個五品官,所以也明白這理,那些鄉下大財主錢多了就要謀官,這蘇州織造如今名聲不好,兩任都是和皇家有牽連的,也沒見著他們好,弄了個抄家。所以這官也就成雞肋了,騙那些場外人還可以。


  這個蘇州織造也不費什麽力,每日就是帶家眷遊山玩水,沒幾天就出城去杭州玩了,說是順便拜見總督大人去。


  李衛可是認得四爺的,那亂黨剛抓了幾個,這江南也不太平,這位爺怎麽就來了。


  四爺喊我們可是同宗兄弟,你怎麽就不認?

  李衛就在府裏讓他們住下來了,沒把他們攆到街上的旅店。又加了人手,說是看衙門裏那些反賊的。


  喜娘明白很,現在聖駕在李府,他能不謹慎嗎?


  四爺倒自在,喜歡帶喜娘四處遊玩,小夫妻早不在杭州了,去寧波玩耍了。


  河坊街很熱鬧,可還是碰到了熟人,那陳世倌這三年守孝,辭官在家,陳夫人陪著來杭州。


  “太太。”是喜娘先叫的。


  “陳大人!”四爺也叫到。


  兩邊都沒帶什麽隨從,茶樓上一張八仙桌就解決了問題。


  隻見陳世倌落先用手指扣了三下,才入座。


  “太太,還好吧,我本想去看你的,哪知遇上點事。”


  “沒事,你的心意李嬤嬤都已經帶到府上了。”陳夫人說。“鴛鴦丫頭正在家趕製聖上要的東西。”


  “我現在在蘇州織造當差,沒想你卻成了一個土財主。”四爺說。


  “家父去世,按慣例是不能為官的,這兩年日子過得也安耽,日子比原來雖然清貧了點,但吃得下睡得好。”陳世倌說。


  “我可睡不好啊,這幾天走下來,發現這說書的比較厲害,那個忠的奸的說的都分明。”


  “那是他們的看家本事,人嘛不就分兩種,老百姓都這麽看。”陳世倌說。


  “難道還有不好不壞的啊?”陳夫人說。


  “你這個傻女人,人無完人,昔日大唐太宗皇帝也有過錯。”陳世倌說,“有些事就是看你站在什麽角度了,但是我們小民往往被言論給左右。”


  “曹孟德是奸雄就是這樣來的。”四爺說。“喜娘,看我和曹孟德像不?”


  “你不像曹孟德像舞台上的大花臉,這麽大年紀了還玩這個。”喜娘說。


  “陳大人,我們都老了,孩子們也都大了,今後是他們的天下。”


  “聽說令公子娶了名門之後,一定如虎添翼。”


  “這也是沒法的事,那些人必須顧及,這兒女親家的事隻能是當年玩笑。”四爺說。


  “陳老爺,你可是知道我家這個四爺從來是說話不算數的,依我說,你總得為女兒尋得夠麵子的方法才行,要不認四爺做個幹爹,那妹妹不嫁哥哥也天經地義。”喜娘說。


  “就依你了,按我女兒出嫁的禮儀。”四爺說。


  “謝謝了。”陳世倌又用指敲了桌麵三下。


  這說書的正在說得起勁的時候,突然停下來說了當今時事,其實一般說書的都會這一招,談談最近聽到的新聞。“要說當今皇上一定做了對不起老皇上的事,怎麽也怕那乾清宮的鬼魂,據說那老皇帝的魂一直停在那裏,所以我們這個書裏那王懷殺了人當然不敢進屋子。……”


  不好,要生氣了。四爺的拳頭已經握緊。


  “說書的一定是道聽途說,你怎麽知道當今皇帝的事?”喜娘說。


  “這位大嫂,我也是聽說的,說者無意,聽者莫有心了。”說書人說。


  “那你就不能亂說,禍從口出,我家相公讓我提醒你,那是要殺頭的,幸虧我們這裏沒有愛告狀的,皇帝不殺你的頭,再說給別人聽,恐怕你小命要沒了。”


  說書的似乎明白了什麽,點點頭。


  “你擋著我做什麽,這都什麽世道了。”四爺一把甩開喜娘的手。


  “你殺得完嗎?周幽王可是你榜樣?”喜娘說。


  “你手勁也太大了,我能去殺人嗎?”四爺說:“看人家溫柔可人。”


  陳夫人嚇了一驚,不由往丈夫邊上靠了靠。


  “你要活潑可愛的,什麽都有,誰管你。”喜娘說。


  回去的路上,乘著沒人,喜娘終於忍不住了。


  “你夠了沒有,說要微服,就愛聽好話,要不是我攔著,你還不闖禍,什麽事不能大度點,一心去抓別人的把柄。我憋氣也憋得太久了,寬容些行不行,有的事你要當沒看過沒聽過,該留的人還是要留的,你以為世上隻有兩種人啊,那不忠也不奸的要多去了,平時你在奏折上愛怎麽罵都行,可那到台麵上,你現在能罵誰,能殺誰?你還有法沒?虧我陪了你那麽久,還是對我不放心,那要我陪著做什麽?”


  “行了,我服軟。”沒人時一切都好說是四爺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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