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無處可逃
僅是眨眼的功夫,馬匹已經揚塵而去。
韓景茗揮了揮眼前的灰塵,鐵青著臉對著馬車裏的阿棄道:“呆在這裏。”說完便緊跟其後追去。
還從來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麵,把他的人給搶走。
馬匹上,唐安菱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他不但突然出現,還莫明奇妙不顧她的意願,強行帶走她。
顧不上劇烈的顛簸會讓自己掉下馬,唐安菱開始掙紮,“放開我,放開我。”
但拓跋睿的胳膊如鐵臂一般環住她的腰,讓她緊貼著他的身體,無法動彈。
“現在不行,他會打擾。”
拓跋睿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追在後頭的韓景茗。
他有許多的話要對她說,他需要與她獨處的空間。
這算什麽?
之前傷她,現在又跑來強勢帶走她,他到底要做什麽?
唐安菱還在努力想掰開腰間的胳膊,突然耳邊一熱,是他俯下身湊近她耳邊輕輕道:“阿菱,我錯了。”
說完胳膊非但沒有放鬆,反而又收緊了兩分力道,讓兩人的身體貼的更近。
一句話讓唐安菱頓時猶如失了氣力一般。
但很快她再次全副武裝,屏退腦海裏的奢望。
此前的傷痛她不能忘記,好不容易活過來,她不要再承受一次那樣的痛苦。
唐安菱沒有再繼續掙紮,因為她明白,與他的氣力相比,她的掙紮隻不過是在浪費氣力。
她倒要看看他要帶她去哪裏?
不知道騎了多久,拓跋睿突然重重揚了一下馬鞭,就在馬匹吃痛加快速度時,他卻在唐安菱猝不及防間,抱起她自馬身上飛躍而起。
沒有落地,而是抱著她使用輕功站在了一棵粗壯的樹枝上。
任由馬匹繼續沿路往前奔馳。
唐安菱突然明白他的用意,怕是韓景茗不放棄追趕來了,所以他用這樣的方式,讓韓景茗追馬去了。
“你要帶我去哪?”
調節好情緒後,此時唐安菱看拓跋睿的目光再無半分愛意。
拓跋睿低頭看了她一眼,沒有開口,隻是動作輕柔地揉了揉她的頭項。
他此時看她的神情,像是他又變成了那個她所熟悉的阿善。
唐安菱強裝的冷漠差點碎裂,內心提醒自己,他是拓跋睿,不是她的阿善。
隨即幹脆別開臉不去看他。
拓跋睿在巡視了一圈四周環境後,再次抱著唐安菱,用輕功遊走在樹枝上,最後兩人身影直接消失在深林間。
耳邊呼嘯的風聲,與熟悉的山林氣息,讓唐安菱錯覺自己似乎又和他回到了萬寂山脈中。
底下狼群追趕,而他抱著她在枝椏上逃離……
此前他們經曆過的一幕幕在腦海中清晰浮現。
唐安菱心裏壓抑的快要透不過氣來,為什麽,為什麽在她明明都要忘記這些,他又莫明奇妙出來。
這是他對她報仇的方式嗎?他不殺她,卻用感情來折磨她?
終於拓跋睿停了下來,這裏已經進入深林中,四周除了鳥獸蟲鳴外一片寂靜。
便是韓景茗猜到他帶著人進入林中,一時半會也不會能尋到他們的蹤影。
他們落腳的地方正是一棵參天古樹上,有三條粗壯的樹枝在此分叉,形成一處平坦的空間。
別說是坐著了,便是躺在這上麵睡一覺,都不會輕易掉下去。
拓跋睿小心翼翼放下唐安菱,讓她坐好後,他也緊靠著她而坐。
唐安菱忍住心裏的慌亂,強自鎮定。
她慌亂不僅是因為身邊人,更是因為他太缺德了。
帶著她來到這麽高的樹上,眼下的她別說是逃了,便是看一眼底下,這高度都讓她一動不敢動。
大概是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拓跋睿伸出一隻手攬住她的肩膀,“別怕,我在。”
唐安菱想掙脫他的懷抱,但不得不說如此姿勢讓她多了幾分安全感。
她別開臉不去看他,強裝鎮定道:“不知道拓跋太子把我帶來此處是要做什麽?”
“阿菱,別這麽叫我,和以前一樣喚我阿善。”拓跋睿的聲音很輕,似乎帶著一絲難言的複雜。
他的話終於讓唐安菱轉過頭來。
看著眼前那張熟悉的臉,唐安菱終是控製不住眼淚,一直以來的委屈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你才不是阿善!阿善消失了!他不見了,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她的阿善才不會舍得傷她!
她的阿善眼裏心裏從來都隻有她,那個數次用自己的性命護她的阿善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這個念頭浮起,再一次讓她的心撕扯,疼至鮮血直流。
拓跋睿猛得將唐安菱抱進懷裏,而自己的臉也埋在了她的脖頸。
他聲音沙啞,透著壓抑,“阿菱,我還在,我沒有消失,阿菱,我錯了,是我錯了……”
拓跋睿抱的極緊,像是怕唐安菱會突然自懷裏消失一般。
這熟悉的懷抱與氣息讓她差點再次沉淪,但理智歸位後,她還是奮力掙脫開。
“你不是阿善……”
“阿菱……”
不由分說,拓跋睿直接低頭狠狠覆住唐安菱的唇。
像是宣泄,又像是害怕。
一開始,唐安菱依舊在掙紮,但很快,她也失神抬起胳膊環住拓跋睿的脖頸。
這個吻如此的熟悉,以至於讓她錯覺她的阿善又回來了。
她的阿善呀,她怎麽舍得推開他。
因為她的回應,拓跋睿吻得更猛烈。
這還是兩人自分開後,第一次的親密。
無數午夜夢回,他都在渴望她的夢中醒來。
也無數次提醒自己她是唐烈之女,他與她此生都不可能。
他唯有用仇恨才能壓下心裏的思念。
但現在他發現原來是他錯了,他是可以擁有她的。
可是他卻狠狠傷了她。
兩人吻的忘情,將這一片粗糙的樹枝引燃為一片旖旎之地。
拓跋睿一隻手輕扯開她的腰帶……
今天帶她來到這裏,他原本隻想找個無人打擾的地方,祈求她的原諒。
他並沒有想過要在這種地方對她做什麽,眼下一切都隻是他的本能。
一個男人對心愛女人所產生的本能。
衣服鬆垮開來,露出細膩白皙的肩膀,而拓跋睿的吻也忍不住往下。
唐安菱腦子一片空白,隻感覺眼下的一切大概是她的夢境吧。
否則不久前他還刺了她一劍,讓她傷痕累累,怎麽現在她又與他如此親密了?
這是不是又是她覺睡後的夢?
突然間拓跋睿的吻停了下來。
因為他看見被他扯開的衣服下露出的傷口,那處被他所刺,留下的傷。
已經過去半個多月,按理說這樣的淺傷應該早就恢複,可是唐安菱的傷口卻是再次滲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