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遇山匪
“姐姐!”馬車裏的驚呼讓韓景茗停下馬車。
而此時唐安菱因為劇烈的眩暈,臉色一片蒼白倒在馬車裏。
她本能捂住自己的頭,“疼,頭好疼。”
韓景茗趕緊給她把脈,發現她的脈像一片紊亂,這樣亂的脈像連他也從來沒有遇到過。
“回……家……阿烈,我想回家……”斷續的話語自唐安菱口中溢出。
聲音透著虛弱與痛苦。
她還是她,但韓景茗莫明又覺得這話像是出自另外一人之口。
她口中的阿烈是誰?
“家在哪裏?”韓景茗順著唐安菱的話問道。
“回……家,青……炎……莊……回家……”
青炎莊?
此前送來的消息,唐烈便是來自青炎莊,所以那才是她真正的家嗎?
“好,我送你回家。”這句話似乎安撫了唐安菱。
她緊皺的眉頭漸漸放鬆了下來。
蒼白的臉色也逐漸恢複。
韓景茗一時沒有再駕車,任她先好好休息。
唐安菱睡了一會,很快又醒來。
她記起這條路曾經唐綏和唐烈也走過,但卻是對此前她說回家一事完全沒有印象。
“我說青炎莊是我家?”她一臉疑惑看向韓景茗,而後者則伸手探向她的額頭,確認她有沒有在發燒。
唐安菱拍下他的手,再次確認。
“嗯,你說過。”
“可是為什麽我完全沒有印象。”唐安菱一臉懵。
又替她把了脈,脈像也恢複正常,見她真的沒事,韓景茗直接重新駕走馬車。
“有沒有印象,等到了青炎莊不就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你家了。”
唐安菱便也不再糾結她為什麽會忘記自己說過的話了。
大概是一路太過順遂,總要出點波折,在臨近青炎城的山脈處,他們竟遭遇了山匪。
這股山匪看似並不是小勢力,攔住去路的人竟看似有二三十人。
“老大,那貌美的女子就在馬車內,除了車外駕車的男人外,裏頭就隻有一名少女和一個小男孩。”
“嗬,男人宰了,女人帶走!”
本來這輛不起眼的馬車應該是不會惹來這麽多山匪的攔截,但此話一出,便讓韓景茗明白,怕是在前麵唐安菱露麵的時候,讓某個山匪看到。
起了心思,所以回來通風報信攔在此處,想劫走她。
他完全沒有把這幫殺氣騰騰的山匪放在眼中,隻轉頭挑眉戲謔看著車內的唐安菱。
笑道:“看看,你這長相也算是禍水了,也隻有嫁於我才能安全一點。”
說完他姿勢優雅地跳下了馬車。
唐安菱皺起眉頭,她自然不是擔心韓景茗的安全。
當初在龍嶺村,他可是揮揮手,便讓那幫武功高強的黑衣人統統化為血水。
經曆過那麽多事,如今的她也不會心軟到憐惜這幫山匪的命。
作惡多端總是要付出代價。
她隻是仍舊不習慣韓景茗的殺人手段。
而且這裏畢竟不是無人的萬寂山脈,在靠近青炎城的地界留下一大片詭異的血腥,不知道會來會引來什麽麻煩。
終究她還是什麽都沒有說,隻沉默放下車簾,不想讓馬車內的小默和阿棄看到即將要發生的一幕。
馬車外的韓景茗麵對一大幫山匪笑得極為愉悅,大概是他的反應太過詭異,倒是讓這幫平時刀尖舔血的山匪一時懵住。
“你,你!你死到臨頭笑什麽?”
山匪頭子忍不住問道。
“嗬?死到臨頭?連我的路也敢攔,連我的人也敢搶!”
韓景茗臉上的笑容消失,眼神中浮起殺氣來。
但手上拿藥的動作卻依舊優雅。
還沒有動手,這股氣勢已經讓這幫山匪心中懼意,所有人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你,你是什麽人?”
“我呀!嗬,江湖有人送了我一個毒醫的稱號。”
此話一出,所有山匪皆神情大變。
但山匪頭子仍舊大著膽子質疑,“胡……胡說,傳聞毒醫好幾年前便死了。”
“嗬,咒我死?那我更要送你一程了。”
韓景茗準備將手中的藥撒出去,突然間他感覺身後傳來動靜。
一個轉身,一隻利箭自他身後急速飛來。
利箭的目標不是他,即便他不躲也不會傷到。
那方才還氣勢洶洶的山匪頭子突然轟然倒地。
他的心口上已經多了一支箭矢。
韓景茗微眯起眼,是誰多管閑事。
很快,那多管閑事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
黑衣,黑弓,黑馬,唯獨臉上戴著一張銀色麵具,在陽光下折射著刺目的光芒。
韓景茗有些意外,但很快唇角勾起一抹嘲諷微笑。
雖然那男人遮掩住臉,但別人認不出不代表他也認不出那是誰。
曾經一段時日,他毫無知覺,是他一點一點將他身體內的毒排出體外。
竟然追來了?是反悔放她走,還是反悔沒殺掉她?
山匪頭子一死,群龍無首,其餘山匪自然做鳥雀散。
韓景茗也失了殺人的興趣,依舊饒有興趣的看著那縱馬而來的身影。
他看著手中的毒藥,若是他選擇來殺她,這些藥倒正好用在他身上。
隻是可惜曾經他耗費過的那些心血呀。
車外突然傳來山匪倉惶而逃的動靜讓唐安菱好奇。
難道韓景茗轉了性,突然心善想放過他們?
她掀開簾子,便看到韓景茗負手而立站在那裏,臉上浮現嘲弄神情,看著馬車後。
此時唐安菱也聽到了靠近的馬蹄聲。
“阿棄,小默,你們先別下車,我去看看怎麽了?”說完,她也跳下馬車,轉身看向身後的方向。
此時縱馬的身影已經臨近。
待看清馬上之人臉上的麵具之時,唐安菱一瞬間渾身的血液像是被凍住。
那張麵具他此前也戴過,在臨海關,救了跳下城樓的她時。
為什麽要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
明明她已經很努力,很努力將他的身影壓在心底深處。
本以為已經放下,可是當再次見到他時,她才知曉她一直在騙自己。
他來做什麽?是後悔當初那一劍刺的太淺嗎?
這個念頭在心底浮起,曾經那種難以承受的心痛再次湧現。
唐安菱痛得捂住心口,手心卻是感覺到一片潮濕。
低頭,果然那被他刺的傷口,明明已經結痂,但現在又再次滲出血來。
淚控製不製湧現,模糊了視野,也讓眼前一切變得朦朧起來。
韓景茗以為拓跋睿會下馬,可誰知那疾馳的速度直到靠近也絲毫未減。
他突然明白他想做什麽,神情大變,可此時卻是已經來不及阻止。
“阿菱。”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似乎在耳畔響起。
唐安菱還未分辨這聲音是不是她的幻覺時,隻覺腰間突然一緊。
下一秒,她已經雙腳離開地麵,被男人強勢而又霸道地擄上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