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真的還是假的
事到如今紀成豐還有什麽想不明白的,這何宏從一名普通的士兵,到進入禁衛軍,再如今再成為西洲城城主,他一定是投靠了什麽勢力。
而這個勢力不想太子殿下歸來。
混戰一觸即發。
這西州城駐紮數萬兵力,而拓跋睿這邊加在一起不足三十餘人。
所以何宏從來沒有想過他今天會失敗。
甚至還美滋滋的想到自己今天是立了一件大功,回去後主子定有重賞。
所以太過得意的何宏忘記有一句話叫擒賊先擒王。
當紀成豐被那兩名負責保護何宏的侍衛纏住時,拓跋睿在混亂中如入無人之境,瞬間來到何宏麵前。
何宏神情大變,因為在他的記憶裏,拓跋睿性子溫和,不喜歡學武。
所有皇子都有武藝這門課,而拓跋睿雖其它課業都遠勝於其他皇子,但武藝這一門課卻始終落後。
所以皇上為了讓他將來有自保的能力,特地隱瞞身份送去了天極莊學武。
但在天極莊的第二年,太子便失蹤了。
何宏來不及詫異為什麽重新歸來的拓跋睿武功會如此高強。
那一身淩厲的殺氣,讓他未抵擋便心生懼意。
仿若眼下向他衝過來的不是人,而是一頭盛怒的野獸。
哐當一聲!毫無意外,何宏甚至都來不及還手,便被拓跋睿一拳擊飛,撞到了身後的牆上。
若是曾經他有可能還能抵擋個三四招,但如今他的身體早就被掏空。
衝到何宏麵前的那一刹那,拓跋睿本能想扭斷他的脖子,但手掌在即將碰觸到他時,生生握緊成拳,擊中在他的肩膀上。
何宏還不能死。
噗!
撞在牆上又倒地的何宏猛得吐出一口血。
拓跋睿慢慢走過去,一腳將他踢到了台階之下,“住手。”
他聲音不大,卻透著沉重的壓迫,頓時那些正與之混站的將士看到了倒地吐血不止的何宏,一時愣住,停下了打鬥。
一名副將憤怒道:“他傷了城主,宰了他們!”
眼見著混站即將再次觸發,拓跋睿直接揮刀,橫在了何宏的脖子上。
這下頓時又無人敢動了。
“西州城可有副城主?”他淡淡開口。
有幾名將士麵麵相覷,似乎有話要說,但看了看地上還在吐血的何宏還是沉默下來。
“殿下,西州城有副城主,叫陳永忠。”是紀成豐回答了他。
成為聽風閣的衛侯司,最擅長的就是打探消息。
這些年雖然紀成豐和容陽雖在山上治眼睛,但該知道的消息從沒有落下過。
從剛才何宏口中的話,以及現在紀成豐稱呼他為殿下,場中已經有人懷疑拓跋睿的身份。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有人問道。
拓跋睿目光沒有溫度的掃過去,沒打算隱瞞。“拓跋睿。”
這三個字一出,場中不少人頓時變了臉色。
隻是有人臉上是不置信,有人開始懼怕。
因為若這個身份是真,那麽他們今天都有可能成為了刺殺太子的亂黨。
不但自己會沒命,甚至還會連累家人。
拓跋睿像是看透他們的心思一般,依舊淡淡開口,“不知者無罪。”
這五個字一出,頓時讓場中一些人幹脆扔下了手中的兵器。
是的,他們並沒有忘記,太子在失蹤之前,一直性子溫和,以仁義被人稱讚。
倒地的何宏雖在吐血,但意識還清楚,他怎麽也沒有料到,一場萬無一失的計劃怎麽就如此輕而易舉的失敗了?
他還在嚐試掙紮,“假……的,他……不,不是太子……”
這話清晰的落入在場的每一人耳中,卻依舊無人敢動。
若,若他真的是呢,而且他們手中確實有皇上禦賜的金牌。
但有人確實開始猶豫起來,若他真是假的呢?
就在這時,拓跋睿再次出聲,“你們副城主在哪裏?”
這話頓時讓那些正在猶豫的人眼神一亮,對了,還有副城主在。
有人道:“副城主在,在天牢中。”
紀成豐皺起眉頭,城主在這裏載歌載舞,而副城主卻是被關進了天牢?
“帶過來。”拓跋睿的聲音始終平靜無波,卻沒來由的讓人不容抗拒。
這是身為上位者天生的威儀。
紀成豐看向他,他的殿下呀,雖缺失了十年的記憶,也曆盡折磨,但他生來便是天生的王者。
有人去天牢帶副城主陳永忠去了,正在這時,倒在地上的何宏突然抽搐起來。
“給,給我……百靈丹,快……給,我……”他是對著離他不遠的一位副將說的。
副將看了一眼拓跋睿,最終還是沒有動。
而何宏得不到百靈丹,開始抽搐的更厲害,並開始口吐白沫,“百……靈……丹,給,給我……”
一股騷臭味突然彌漫開來,何宏竟是幹脆失了禁。
紀成豐厭惡地看了他一眼,直接抬腳將他踢暈。
百靈丹三個字終於讓冷俊的男人緊緊皺起眉頭來,他問向此前何宏讓他拿百靈丹的那名副將,“你們副城主為何會進天牢。”
這名副將不敢隱瞞,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不敢有半分遺漏。
原來一月前西州城來了一名身受重傷的男人。
他自稱自己是臨海關的副將,說鎮守臨海關曹將軍與敵國勾結,臨海關淪陷,若是再晚一步,怕是連整上臨海之地都會被侵占。
而當時緊鄰臨海關的北鄲城城主昏迷,所以他直接逃到了西州城,想讓西州城出兵聯合北鄲城一起奪回臨海關。
但何宏非但沒有相信男人的話,還說他定是從臨海關逃出來的罪人。
將本就受重傷的男人又打了一頓關進天牢。
當副城主陳永忠得知消息趕去天牢時,男人已經咽了氣。
陳永忠建議此事不可忽視,最好派人先去臨海關打探消息,但何宏卻是覺得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並認定那個男人就是個逃犯。
陳永忠說服不了何宏,便自己安排人打算去探探消息,卻沒想到傳到了何宏耳中。
他以陳永忠以下犯上,目無遵紀將他關進了天牢中。
副將說完後卻見眼前一直表情漠然的男人此刻臉色格外的陰沉。
這股令人膽寒的氣勢甚至讓他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
紀成豐看到拓跋睿陰沉且蒼白的臉色時,突然心生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