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對她感興趣
也許會，也許看在昔日的情誼上不會。
不管結果如何，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
她的感情注定沒有結果。
她對阿善的喜歡還未開始便要被埋葬。
嗬嗬，這便是她可悲的初戀呀。
雖已經想到最壞的結果，可唐安菱依舊執著地看著韓郎中的眼睛，“請韓郎中救他。”
“便是可能會死在他的刀下也不後悔？”
“是。”
那數次拚出自己的性命來救她的人，有一天刀也會朝向自己嗎？
唐安菱雖答得幹脆，但一想到某些畫麵，還是神情出現片刻的恍惚。
“嗬，若是要我出手救他，那這次你又打算拿什麽來交換呢？”
“我……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但我可以許一個承諾，隻要不違背倫理，不傷天害理，韓郎中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哦？用你的身體來養毒蠱也可以？”
話音剛落，韓郎中很滿意地看到唐安菱的身子哆嗦了一下。
但卻是沒料到，她雖嚇得臉色蒼白，卻依舊還是咬牙點了點頭，“可以。”
就當是，就當是她在替唐烈還債吧。
誰讓她用了他女兒的身體呢。
“好，我勉力一試！”韓郎中說完一甩袖子離開。
這，這就答應了？唐安菱感覺有些不可置信。
可是她為什麽感覺韓郎中離去的背影像是有點不太開心呢？
一想到韓郎中或許可以讓阿善恢複常人，她心中有高興，有失落，唯獨沒有害怕。
便是可能會死在他手中，她竟還是不害怕他呀。
回到竹屋，唐安菱以為韓郎中會過來問詢他所關心的事。
但直至月色升空，他還是沒有出現。
這人因為查詢龍嶺村怪胎的原因被困在這裏三年，如今還真是夠沉得住氣呀。
難道他住在這裏習慣了？不打算離開？
那麽葉青熾呢？他也不打算再尋了？
不管如何，他答應救治阿善，那麽她也不能再藏著掖著了。
因為受傷，她一直住在韓郎中的竹屋中。
唐安菱的傷雖未完全好，但行走卻是已經無礙。
她推開門走到韓郎中的房門前，輕敲門，卻是無人回應。
眼下的時辰若是放在現代，也不過晚上七點左右，韓郎中自然不可能這麽早就入睡。
人呢？在院子裏嗎？
推門來到院子，同樣靜悄悄。
“怎麽，你在尋我？”
聲音突然自身後傳來。
唐安菱轉頭，便看著映著月色的屋頂上側躺著一個人，可不正是她在找尋的韓郎中嘛。
他披著月色袍子，一頭墨發沒有任何束縛隨意披散在肩頭。
不顯邋遢，倒是有著著說不出來的慵懶絕塵。
眼下他手中拿著一個小酒瓶，微眯著眼，像是即將睡過去。
從唐安菱的這個位置向上看去，明月正好懸掛在韓郎中身後，清冷的月光將男人暈染得邪魅妖冶。
“嗯，我在找你。”
混著藥香與灑香的微風在眼前撫過，僅是眨眼功夫，屋頂上的人已經站在唐安菱的麵前。
兩人站得極近，她的身高僅到韓郎中的肩膀處，這讓唐安菱感到一股壓迫感。
她不由往後退了一步，隨既聽到韓郎中的聲音似乎失了平日裏的慵懶，聽起來稍有些冷。
“尋我何事？”
這人今夜看樣子心情不太好呢。
不過既然她已經站在他麵前，總不能告訴他，沒事，就是想告訴你要早睡早起，身體好？
“嗯，我想和韓郎中說一下龍嶺村的事。”
這話果然讓韓郎中認真起來。
“走，回屋說。”
兩人回到屋中，唐安菱也沒再耽擱。
“其實龍嶺村發生的怪事，並不是病。”
韓郎中雖不信鬼神，卻也沒有思想那麽有遠見，想到了遺傳學上麵去。
所以他一直將此當做一種罕見的病症。
唐安菱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推翻他三年來所做的一切調查。
“並不是病？難道是某種會傳染的胎毒？”
“也不是毒，嗯，怎麽說呢？讓我想想。”
唐安菱沉思的時候，韓郎中一直看著她。
“嗯，這麽說吧……”唐安菱盡可能用簡潔的話來解釋近親結合會帶來的遺傳問題。
雖有些詞比較現代，但顯然韓郎中是個極聰明的人，竟然理解了她的意思。
“所以說若想救龍嶺村，唯一的辦法隻有遷村？而眼下已經結合的夫妻若想再要子嗣，則必須和離再與外人成婚？”
這個問題無法逃避，唐安菱隻得重重點頭。
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
但她的這個建議若提出來，不知要毀掉多少樁婚了。
韓郎中看唐安菱的眼神比方才更亮了幾分，他走南闖北，見識不見。
經她一提醒，才想起曾經他似乎確實遇到見相似的情況，隻是卻從沒有往生病以外的方向去想。
心中已經有斷定，卻還是問道：“你如何確定是這個原因？”
並且剛才還用一些他沒聽過，卻無比精準的話來闡述。
如何確定？總不能說這放在現代是最基本的常識吧。
“韓郎中既然也來自外麵，想必是知道親兄妹之間不能成婚，其中自然是有有悖論常的原因存在，而更重要的原因則是因為近親成婚會生怪胎。
嗯，雖然可能大多數人並不知曉這一點，因為親兄妹之間不可能會產生男女之情，自然也無人會嚐試，這可能是自然進化中一種刻入骨子裏的本能。”
自然進化？
韓郎中看唐安菱的目光變得幽深。
這些陌生的詞匯，他聞所未聞。
她身上似乎藏有不少秘密呢，而這些秘密讓他對她起了濃厚的興趣。
“我想與韓郎中商量一下，這件事能不能由韓郎中去轉述？”
韓郎中這樣的聰明人，她都要解釋半天。
而且她還有一點私心。
遷村還有夫妻和離都是會遭人罵的事，若是由她這個陌生人來說，村民們未必會信服，怕還會扔石頭砸她。
韓朗中便不一樣了。
村民們相信尊敬他，而他往那裏一站，這一身的邪魅氣質，哪個人敢上前揍他。
唐安菱已經想好，出去後，村民們如何安置，她一定會盡力想辦法，這是她欠龍嶺村的。
但眼下第一步卻是要讓村民們相信她的提議。
“好。”
本以為韓郎中會拒絕這種不討好的事情，卻沒想到他竟一口答應下來。
“哈？好？”就，就這麽答應了？
唐安菱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卻見韓郎中一隻手支撐著頭，笑看著她。
這笑容似乎與以前有些不同，眼神竟是染上一抹溫柔。
溫柔？不不，一定是錯覺。
這個人笑絕對不是在想什麽好事，他不會又在想用她的身體來養毒蠱吧。
“那個，韓郎中，你要尋的葉青熾是你的什麽人？”
唐安菱趕緊提起另一件韓郎中在意的事。
找人都找到了萬寂山脈中，這個葉青熾對他很重要吧。
不過這算個人隱私嗎？她這樣問是不是不太好？
正想說其實不說也沒關係，她隻是隨口問問。
卻沒想到韓郎中竟然真的說了。
“葉青熾是我師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