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走光了
五指毛桃自帶一股椰子清香，與野山雞燉在一起，是現代椰香雞所不能比擬的美味。
鬆茸和羊肚菌便是吃過再多次，鮮美的味道也讓唐安菱依舊欲罷不能。
此前剩下的鹿肉，唐安菱當時怕壞，用鬆枝熏過，眼下也皆烤熟做成易帶的肉幹。
外加上形形色色的野菜，讓兩人臨出發前的一頓早飯吃的格外的豐盛。
“阿善，雖然早飯這麽吃有點油膩，但你可要多吃一點。”
她自己在喝著菌菇湯，卻遞給阿善一條烤得焦黃的烤魚。
為了迎合阿善的口味，特地還在上麵塗抹了一層甜甜的野莓汁，做成蜜汁烤魚。
阿善安靜接過。
魚還未吃完，唐安菱又將烤鹿肉又擺放在他麵前。
“膩嗎？要是膩的話，這裏有野葡萄可以開胃。”
唐安菱殷切地服侍著阿善，隻希望他能吃進更多的肉，更快恢複。
曾經她避他如蛇蠍，現在在這萬寂山脈中。
她視他為大腿，眼下隻恨不得他這條大腿能再粗壯一些。
臨出發前，唐安菱輕呼一口氣。
一人拿著一根既能當拐杖又能當武器的木棍開始順著地勢往下走。
植被太過茂密，唯有沿河邊才多岩石。
兩人沿著河流往下。
嶙峋的尖石很快劃破鞋子，唐安菱便用藤條將兩人的腳分別纏繞了一圈。
這再不趕緊走出山脈，怕是再過不久，她也需要扯樹葉來遮羞，成為徹徹底底的一個野人了。
人離不開水，同樣動物也是。
沿途中，他們遇到不少動物。
倒是運氣好，除了一隻凶狠的野豬逼得唐安菱抱著阿善跳到樹上，沒有再遭遇到別的危險野獸。
連行五日，地勢不再往下，兩人終於行至平原處，這裏的河水水流也終於平緩起來。
潺潺的河水清澈見底，不時能看見小魚遊過，這讓連行幾日，一身黏膩的唐安菱動了想洗澡的念頭。
如曾經數次那般，囑咐阿善坐在不遠處背過身子。
一開始她是不習慣的，但無數次告訴自己，阿善他並不是正常男人。
而且他會聽自己的話肯定不會偷看。
所以現在唐安菱對阿善很是放心。
響午的天氣淡熱，唐安菱尋了一塊曬得滾燙的岩石。
將衣服脫下在河邊洗了洗鋪在石頭上，這才放心泡在河水裏。
涼涼的河水一開始稍有冷意，但適應下來後，唐安菱舒服地歎了口氣。
遠處阿善坐在石頭上，將背影挺得比直，如唐安菱吩咐那般一動不動。
望著他的背影，唐安菱微彎唇角，她竟從他的背影中瞧出幾分可愛是怎麽回事。
洗完後唐安菱遊到晾曬著衣服的岩石附近，正欲起身，突然熟悉的眩暈感再次席卷而來。
阿熾，我心悅你……
葉青熾，你會後悔的……
腦海中突然響起不同陌生男人的聲音。
一個趔趄，唐安菱終是摔倒在岩石上。
沒有任何遮擋的細嫩肌膚立馬被堅硬的碎石劃破。
“啊……”唐安菱發出一聲痛呼。
眼前暗影籠罩而下，下一秒，她已經被人抱起離開滿地碎石的河岸。
好痛，好痛。
這幅身體此前昏迷多年。
皮膚細膩白嫩到稍有堅硬的東西碰觸都能劃出傷口來。
便是她逃亡了幾個月，也沒能養的糙一點。
傷口處鮮血立即將幾塊碎石染紅。
阿善黝黑的眸光落下來時，那沒有溫度的眼神讓唐安菱陡然憶起眼下她是一種怎樣的狀態。
“啊！不許看，閉上眼睛。”
媽啊！她！她光著身子呀，啊！啊！
阿善聽話閉上眼睛，一張臉依舊冷如麵具。
腰肢上肌膚相貼處傳來他掌心的滾燙，讓唐安菱又不顧一切喊道：“你，你放下我。”
阿善卻沒有聽話照做，將眼睛又睜了開來，卻是沒看她，而是轉身走到一處平坦的岩石上放下唐安菱。
不待她抓狂，再次閉上雙眼。
石子劃破的傷口並不深，唐安菱匆忙將血汙清理一番，趕緊套上衣服後，來到阿善麵前。
她神情認真地盯著阿善的臉：“阿善，你有意識對不對？”
自從進山後，他雖然表情和從前無二，但卻似乎又發生了一些變化。
而他方才的反應，再次給了她某種錯覺。
阿善一動不動，靜靜地看著唐安菱。
幽黑的眸子中，如承載了一片寧靜又暗沉的海，唐安菱看見自己的身影清晰倒映。
兩人對視間，唐安菱不知為何心有些慌，趕緊別開臉去。
“算了，沒事了，我忘記你不會說話。”
心裏卻暗道自己絕對是想多了。
沒意識也好，要不然方才那一幕太尷尬了。
“那個，阿善你也去河裏洗個澡吧。”說完又補了一句，“我可是絕不會偷看。”
話音剛落，阿善沒有動，卻是莫明微彎起腰，目光落到她身後，擺出一幅打算進攻的姿勢。
兩人相處已久，已經形成某些默契。
唐安菱心頓時提起，她的身後有什麽？
若無危險阿善不會擺出這樣的攻擊姿勢。
阿善胳膊上的肌肉隆起，整個人如一支蓄勢待發的利箭。
一直以來的默契讓唐安菱在阿善衝過來時，已經往邊上避去。
嗷嗚……一聲慘叫聲響起。
帶著某種瘮人的淒厲。
唐安菱步步後退，心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那是……狼！
而且是三匹狼。
狼是一種極聰明的群居動物。
這幾隻狼是被她方才受傷的血腥氣吸引而來，還是說在她和阿善下山時，便一直尾隨？
曾經她看過關於一期狼群的記錄片，這種動物耐性極好。
若有獵物被它們盯上，會一直追擊尾隨，直至獵物精疲力盡。
阿善的突然攻擊，讓一隻狼來不及躲避，脖子突然阿善勒住，一收胳膊，哢嚓，狼頭被勒斷，瞬間奄奄一息。
另外一隻狼卻極聰明的向唐安菱撲了過來。
眼見著那露出滿嘴獠牙的大口撲過來，阿善來不及趕到，將手中的狼屍砸了過去。
嗷嗚一聲，躍起的灰狼被巨大的力道砸落在地，吐出一大口血後，也再了無聲息。
三隻狼轉瞬死掉兩隻。
而另外一隻僅存的灰色蒼狼，用凶狠的目光灼灼盯著阿善，下一秒它毫不猶豫轉身鑽入茂密叢林中。
“阿善！走！我們快走！”
顧及不上平複心跳，唐安菱迅速收拾包裹趕緊拉著阿善向前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