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踢館
以田力的實力,即使是用一丈長的普通硬木槍也能夠輕鬆擊敗長孫騎士的侍從騎士。但他不是單純為取勝而來,而是以戰代練,同時給嚴飛燕一個觀摩的機會,所以他最多只使出三成實力,幾乎放棄了槍法,只利用靈活的身法與那位擁有護花訣二重境界的侍從騎士周旋。
這是學桓十七的方法,看似用槍,實則用拳。他分析了顧漫漫和嚴飛燕的實力后,覺得嚴飛燕唯一的優勢是她比較靈活,與提升境界相比,以巧破拙是相對可行的策略。而這正是桓十七當年用的辦法。
兩人你來我往,直到十餘回,田力才撥開侍從騎士的長槍,用肩膀將她撞下馬去,看起來勝得有些僥倖,甚至有些耍賴的成份。看得以長孫騎士為首的騎士們紛紛撇嘴,表示對這個鄉下土包子的不屑,雖然贏了,卻贏得一點也不光彩。
只有嚴飛燕咬著指甲,若有所思。
長孫騎士有兩個侍從騎士,敗了一個還有一個,但看到田力這麼弱,她就沒興趣再浪費時間了,親自披掛上陣,與田力站在了跑道兩頭,還非常大度的問田力要不要休息一下,以示不想占田力的便宜。
田力表示感謝,但要求立刻開始。
長孫騎士也不客氣,催馬挺槍,與田力戰在一起。
比起她的侍從騎士,長孫騎士明顯強了不止一個等級,速度、力量都更有「優勢」,在她的面前,田力更加左右支絀,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他手中的硬木槍幾乎沒機會發起攻擊,左撥右擋依然不足以自保,只能靠身體的躲閃來避開長孫騎士的攻擊,看起來險相環生。
長孫騎士並不意外,相反覺得這才是最正常的結果,唯一的意外是田力實在太靈活了,騎術也非常不錯,即使是在賓士之中,他還能及時做出規避動作,一次次的避開她的攻擊。
觀戰的騎士們同樣作如是想,每次看到田力以大幅度的姿體動作逃過一劫,她們既為教頭感到可惜,又覺得田力這身手簡直好得離譜。作為一個男子,能在一個霸道騎士的面前走這麼多回合而不受傷,田力就算是敗了也足以自傲。
這腰太靈活了,簡直像裝了門軸似的。不少騎士看著田力那強壯的身體流口水。這要是衝刺起來,那豈不是和一匹健馬一般不知疲憊?想想都讓人興奮。
就在無數騎士的意淫中,長孫騎士不耐煩起來。身為教頭,與一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小國騎士,而且還是個男騎士交手這麼多回而不能勝,多少有些沒面子,再加上回合一多,馬力不濟,要想取勝就更難了。田力有一匹萬里挑一的寶馬,他可以不在乎,她的馬卻沒這麼強,支撐不了太久。
長孫騎士大喝一聲,使出了看家本領,準備一槍將田力挑於馬下。
聽到她這一聲斷喝,騎士們都知道最後的時刻到來了。她們打起精神,睜大眼睛,目不轉睛,既想再一次親眼目睹教頭施展絕招,又不忍心看著田力死在教頭的槍下,心裡多少有些矛盾。
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長孫騎士策馬飛奔,一槍刺向田力,但槍頭稍稍向外,刺向田力的左肩,同時左手用力握緊槍身,右手發力向外推,準備用槍桿強行將田力擠下馬去,出個大丑,以報復他將自己的侍從騎士撞下馬之舉。
田力故技重施,側身避過槍鋒,硬木槍橫在身上,用力將長孫騎士的長槍往外架出。這一招看起來非常自然,是力量不敵長孫騎士,完全被長孫騎士壓制住的必然反應。但是,田力這一招卻有點隱蔽的小動作,槍頭朝後,看似被長孫騎士逼到絕路,握著槍根的右手卻向前頂出,正面撞向了長孫騎士。
長孫騎士握槍的雙手都在他的攻擊路線上,就算她的反應快,也來不及變招,除非她扔槍。
「啪!」一聲輕響,長孫騎士的右手拇指被敲中,痛徹心肺,下意識的撒手扔槍。
兩馬交錯而過,長孫騎士抱著右手,呼痛不已,長槍卻已經落地。
眾人駭然。包括嚴飛燕在內,誰也沒想到長孫騎士會敗,雖然看起來傷勢不重,但她的槍丟了就等於敗了。
這漢子的運氣簡直太好了!無數騎士為長孫騎士感到惋惜的同時,又不禁為田力感到慶幸。
田力圈馬回來,翻身下馬,撿起長孫騎士的長槍,來到長孫騎士的馬前。
「承認!」
長孫騎士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生氣,卻又無話可說。田力說得客氣,但他說「承讓」,就是要她承認輸了。她覺得很窩囊,有心再比一場,但右手疼得鑽心,根本握不住槍,就算田力答應,她也比不了。
眼下之計,只有先咽下這口氣惡氣,等手上的傷好了再做計較。
長孫騎士強忍怒氣。「你住在哪裡,我稍候派人將贖金送去。」
田力再次躬身施禮,報上住址,這才帶著嚴飛燕告退而去。他沒有走遠,出了這個校場區的門,隨即又拐進了旁邊的那個區,二話不說,向當值的騎士提出挑戰。
這個騎士武功還不如長孫騎士,只是護花訣第二重巔峰,在苦戰數十回合之後,再一次很「意外」的敗在田力槍下,無奈之下,拱手認輸。
半天時間,田力連挑東華門校場四個教頭,雖然都勝得很「艱難」,但他「奇迹」般地取得全勝,一時間東華門防區騎士們議論紛紛。原本她們還只是和身邊的人談談,等到午飯時間,不同區的人碰在一起,這才知道東華門校場的四個教頭都被同一個人挑了。
這簡直是一個重磅新聞,騎士們一下子炸了鍋,紛紛打聽起茉莉國在哪兒,這位男騎士又是什麼來頭,甚至有人開始懷疑田力和夏易之一樣有深厚背景,四大教頭同時放水。
田力沒有關心這些,他帶著興奮莫名的嚴飛燕來到校場邊的酒樓,要了一個臨街的雅間,關上門,一邊吃著飯,一邊傾聽著外面騎士們七嘴八舌的猜想。
嚴飛燕吃得很少。她托著腮,目不轉睛地看著田力,突然說道:「你是不是在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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