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做事業
第198章 做事業
秦敏紅盡到了告知義務后,便沒有再給我發信息,而我也將手機丟在了一邊,在黑暗中,靜靜回想著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特別是我和左小薇之間,一切矛盾都是從丟手鐲開始爆發的,並愈演愈烈……
直到現在,一點能找回手鐲的跡象都沒有,就等於連最初的矛盾都沒有解決,更讓我感到焦慮的是,這麼多懸而未決的矛盾擺在我的面前,我竟然連一個解決矛盾的切入點都找不到,我好像陷入了泥潭之中,目之所及都是泥濘,可身邊卻沒有一個借力的東西,可以助我順利逃脫。
焦慮之中,我翻了一個身,整個人平趴在床上,聽常餘利說,這張床是從國外買回來的,用了最先進的工藝,仔細感受了一下,還真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柔軟,這才稍稍感覺舒服了一些。
……
次日醒來的時候,我竟然還是以趴著的姿勢睡在床上,這是我第一次趴著睡了一整夜,除了胳膊有些難受之外,也沒有其他什麼不舒適的地方,我索性就以趴著的姿勢舒展了一下胳膊,然後順勢做起了俯卧撐,在我抬頭的那一瞬間,猛然發現常餘利就坐在床對面的沙發上,手持昨天我因為玩心大發而送給他的泡泡槍。
我頓時力竭,重重摔回到床上,並瞪著常餘利,可他卻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冒失,他先是咧嘴對我笑了笑,然後又用泡泡槍對著我發射了一連串泡泡,泡泡在不大的房間里升起,破裂,好似一大早就要給我一種夢幻。
「你什麼時候進我房間的?」
常餘利賤兮兮地笑道:「坐好半天了,本來只是想進來拿點東西,突然聽見你說夢話,我就沒走……潮哥,你說夢話了,你知道嗎?」
我警惕地看著常餘利,問道:「我說什麼夢話了?」
「你喊了一個女人的名字。」
「不可能,我從來都沒有說夢話的習慣。」
「那我可就說她們的名字了啊。」
我忽然有點不自信,但還是很嘴硬的回道:「你說,你要是說不出來,或者胡編亂造,你房間裡面的那兩瓶茅台可就歸我了。」
「行,我要是說出來了,你給我點什麼?」
「我往你臉上吐兩口吐沫,你不知道偷聽別人說話是可恥的嗎?」
「那我還是不說了。」
常餘利真的閉了嘴,這反而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生命中遇到的那些女人,到底是誰進入到了我的夢中,並摧毀了我的剋制,讓我在沉睡之中喊了她的名字?
基於這種好奇心,我拉住了已經要轉身離去的常餘利,又說道:「你要是不說,我就詛咒你以後撒尿只能撒一半……真是沒見過你這種說話只說一半的。」
常餘利似乎存心要把我憋出內傷,他在一陣沉吟之後,回道:「不說,反正男人遲早都會前列腺增生。」
我無語到了極點,這常餘利混熟了以後,還真是發現他和一般人不一樣,縱觀我的人生,從來沒有想到過「前列腺增生」這個稀罕詞,但他卻能因為我的一句話,引申出這個詞,簡直就是一個語言怪。
面對這樣一個語言怪,我突然就失去了內心的好奇感,於是在和他對視了一眼之後,便陷入到了沉寂中。 ……
常餘利沒有做早飯的習慣,一般在街上隨便吃點;我因為長期住房車,通常會停在偏僻的地方,不方便上街,就養成了自己做飯的習慣,所以寄居在常餘利這套別墅的第一個早晨,我動手做了我們兩個人的早飯,談不上豐盛,卻足夠果腹,我在他的冰箱里就地取材,做了兩碗番茄雞蛋面。
我們一邊吃一邊聊,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做事業這件事情,既然我們雙方已經達成了這個意向,這件事情又關乎到我的生計,當然是宜早不宜遲。
「潮哥,你想做點什麼事情?」
我反問:「你擅長做什麼事情?」
常餘利放下手上的筷子,煞有其事的想了半天,卻搖頭回道:「這兩年我一直在幫我爸開車,如果硬要說一件我擅長的事情,那就是喝酒。」
「我問這就是多餘!還是先捋一捋吧……咱們做這件事情的最終目的是為了獲取你爸的信任,怎麼才能最大程度的獲得他的信任?呃……我覺得最好的方式,不是去和他要錢創業,也不是藉助他的資源去創業,這些就算是最後僥倖成功了,能獲得的信任也是有限,因這種成功來得不夠純粹……」
「不能和他要錢,也不能藉助他的資源,那跟咱倆去找份工作老老實實的上班,有什麼區別?」
「你先別忙著否定,你等我把話說完……我在想,你爸既然已經把生意做的這麼大,那手上肯定有不少不良資產,既然是不良資產,那就證明這是他自己也沒能做好的事情,如果你能把他手上的不良資產給盤活了,那是不是直截了當的證明了在某些事情上,你比他更有能力?」
常餘利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他怕是沒有想到,我竟然給他出了這樣一個主意,這大概已經超出了他能想象的極限。
「別不說話啊,你趕緊想想,你爸手上都有哪些讓他頭疼的不良資產。」
常餘利這才回過神,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之後,終於點頭回道:「還真有一個特別讓我爸頭疼的不良資產……大概十年前,我爸就已經是小城的首富,小城那時候還沒有做旅遊經濟的意識,所以百分之九十的景區都處於虧損狀態,當時小城的財政狀況非常吃緊,就找到我爸,希望他能出資買下小城的一個景區,減輕縣上的財政壓力……這種事情是沒有辦法拒絕的,所以我爸當時花了一個多億買下了城南的一個景區,我爸本身也不擅長做這種文旅項目,所以買了這個景區之後,一直處於虧損的狀態;這幾年,全城興起了旅遊經濟,幾個優質景區從裡面脫穎而出,吸引了全部的客流,我爸當初買的這個景區就更加不行了,今年夏天的時候已經停止對外售票,景區的工作人員也全部遣散了,現在已經處於倒閉狀態……我爸對這件事情真的是挺上火的,畢竟當初花了一個多億,為了減少損失,他連著跑了兩趟鄭州,找到那邊最大的一個文旅集團,想把這個景區打包出售,可是那邊評估之後,認為這邊的旅遊市場已經飽和,我家的這個景區沒有突圍空間,就拒絕了我爸……後來,又找到我爸,說我爸如果誠心想賣的話,他們願意出一千萬……這就是趁火打劫,現在投資一個高檔點的民宿都不止一千萬,何況是一個景區……我爸一氣之下,就把這個景區扔在一邊,不聞不問,可我知道,這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當初關羽博家也買了一個景區,他們家的景區去年剛被評為5A,對比之下,真的顯得我們有點家道中落了。」
我很認真的聽常餘利講完了這個不良資產的前世今生,心裡也不禁生出些許感慨,難怪他爸會這麼在意,這已經不單單是盈虧這麼簡單,這是一種象徵,象徵著一代新人換舊人,象徵著小城首富的名頭要易主了,對於一個長期頂著首富名頭的大佬來說,這真的是一件很難接受的事情。
如果能把這個不良資產盤活,不僅能給常餘利無窮的信心,也會給他爸注入一針強心劑。
我當即對常餘利說道:「走,現在就帶我到那個景區看看……」
常餘利顯得很不自信,他甚至帶著幾分小心向我問道:「潮哥,我們真的能做好這件事情嗎?」
「先看看再說。」
說完,我便在常餘利之前起了身,也就是在我起身的這一刻,秦敏紅又給我發來了信息,她告訴我:她和鹿溪已經坐上了從BJ來小城的動車。
文字冰冷無情,就像是一種例行的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