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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 合作

  「什麼?你居然能嚇走那四個傢伙?我不信。那四凶頗有些真才實學,比湘西八怪有過而無不及,你……」


  「我給了歡喜佛一枚銅錢,自稱是雲墨雙奇的妹夫,把他們嚇走了。」徐飛龍將戲弄四凶的事說了出來。


  沙步衡頓時大笑起來,笑不可止,笑完說道:

  「見鬼!雲墨雙奇是兩個人,怎麼會共有一個,妹夫?四凶看來是被雲墨雙奇嚇破了膽,笑死人了,哈哈!老弟,四凶如果將消息傳出,你的麻煩大了。」


  「麻煩大了么?」


  「雲墨雙奇不找你才怪。」


  徐飛龍淡淡一笑,眼中異光一閃即沒,向外走,一面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怕什麼?葯我已經交代店家按時間送來,好好休息。」


  沙步衡一直留意徐飛龍臉上的神色變化,看到他眼中突然閃沒的異光,沖徐飛龍的背彩點點頭,淡淡一笑自語道:「我這人恩怨分明,不愁無事可做了。」


  徐飛龍出房走向走廊,廊柱下站著兩名村夫打扮的人,正在有說有笑聊天。徐飛龍毫無戒心地越過,做夢也沒料到有人算計他。


  「卟」一聲響,背心挨了重重一擊,接著,尖刀抵在徐飛龍脅下喝聲入耳:「你是郎中?」


  「你們……」


  徐飛龍右背穴道被制住了,渾身一軟,兩村夫熱練地架起徐飛龍,低聲道:「乖乖不動聲色向外走.聲張則殺掉你。」


  真不巧,廊后突然撞出一名店夥計,大叫道:「你們是什麼人?綁架么?」


  一名村夫見事機敗露,猛地將徐飛龍扛上肩頭叫道:「走!上牆!」


  「捉賊!郎中被人綁走了,從院子里跳牆走啦!快追!」


  追不上了,兩村夫飛越院牆,一閃不見。


  沙步衡到了房口,脫力地扶住門框喘息,急得額上冷汗直流,臉色蒼白,無力追出。


  喊叫聲驚動了所有的店夥計,後院丁家的一眾男女,各帶了刀劍追出。可是,小巷易於藏匿,已經不見了賊人,偌大的永州城,到何處去找?

  兩村夫將徐飛龍藏匿在巷底的一座廢園中,一人離開不久,帶來了一隻麻袋,將徐飛龍捆了手腳,塞上嘴方解開穴道,扛上肩大搖大擺走了。


  西面接近城根,有一列破草屋。兩村夫帶著人到了一座茅屋前,破門而入藏身在內。


  不久,來了兩名青衣人,接過麻袋出門。


  徐飛龍手腳被牛筋索綁得結結實實,毫無反抗的機會,難受已極,包在麻袋中不見天日,不知身在何處,只知先後共換了五次人,最後聽不到腳踩在石板路上的聲音,人聲已經靜,猜想必定已經到了郊外了。


  終於,徐飛龍被丟在堅硬的地面上,跌得頭暈眼花,五內翻騰,耳聽送徐飛龍的人說道:「三爺,人接來了。」


  「打開提出來。」一個打雷似的大嗓門在響。


  兩名青衣人將他拖出麻袋。


  「解開腳上的繩索。」大嗓門再叫。


  這是一間青石為基,上砌青磚的宅院大廳,堂上共坐了五個像貌猙獰的人,中間那位大嗓門三爺粗壯得像頭牛,滿臉橫肉,血盆大口露出兩排大板牙,佩了一把沉重的九環刀。


  徐飛龍定下神,心中暗暗叫苦。


  三爺不住向徐飛龍打量,用大嗓門問:「你是郎中?姓什麼?」


  徐飛龍吃力地站起,搖頭道:「我姓徐,但不是郎中。」


  「你替杭州丁家的人治病,怎又不是郎中?」


  「我在江湖混飯糊口,信口雌黃敲詐那姓丁的人,如此而已。」


  「不管你是不是郎中,你必須與咱們合作。」


  「你們是……」


  「我天狼鍾離奇。九陰喪門陽公手下五總管之一,你小子聽說過咱們么?」


  「沒聽說過。」徐飛龍硬著頭皮說,心中暗暗叫苦。


  「走江湖的人,不知乾坤八魔的名號,那就放乖些早日退出江湖。說,願與咱們合作么?」


  「如何合作?」


  「把神偷姓丁的的動靜告訴我們。」


  「我怎知道。」


  「你要找借口留在他們身邊,探查他們動靜……」


  「你們把他們捉來,豈不省事?」


  「不行,捉了小魚。大魚便跑掉啦!」


  「你的意思是……」


  「留在他們的身邊,做咱們的眼線。」


  「這……」


  「不答應便宰了你。」


  徐飛龍轉憂為喜的說道:「要答應不難,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


  「你們不能干涉我的行事。」


  天狼嗤嗤笑,得意的說道:「好,一為定。首先,你要調查他們為何而來,來的人有多少,與那些人有往來,我派一個人與你聯絡,事無巨細,你每天都得將信息傳出。」


  「我有何好處?」


  「當然有好處,你不久將是咱們的夥伴,有用不完的金錢,有享不盡的女子。但你如果有異心,死定了。」


  「好吧,我答應了。」


  「解綁,送徐郎中入城,與五總管會合。」


  三名佩劍大漢押著徐飛龍動身,原來他們在城東南不遠的一座小山下。日頭快到中午了,四人匆匆沿小道進了城。


  將近城門口,路旁一座茅屋旁,跳出六名大漢,其中之一赫然是八卦道人,吼聲震耳:「好小子,是你!這次你完了。」


  對方人多,徐飛龍不想糾纏,向路側撤腿便跑,奔向城南門落荒而逃。


  八卦道人與七名大漢在追不舍,接近南門。


  真巧,丁倫帶了女兒與八名手下恰好出城找線索,遠遠地便看到有人沿城根狂奔而來,後面穿卦袍的八卦道人,在裡外便能看清。


  「前面逃的是徐郎中。」丁姑娘急叫。


  「準備對付八卦道人。」丁倫怒叫道。


  徐飛龍不想在天狼的手下面前暴露身份,因此撒腿狂奔落荒而逃、從容而遁故意引老道狂追。


  鬼使神差,碰上了丁倫帶著人出城找線索。丁倫好不容易找到一位看似有本事的郎中替乃母治病,郎中竟然在光天化日下,被人入店擄走,這件事豈不是目中無我?一家子立即出動,知會所有的朋友徹查全城。可是城內音訊全無,便分別出動尋找線索,在著恰好碰上了。


  丁倫認識八卦道人。知道不難應付,但怕來不及趕上,因此故意大聲呼叫,便阻止八卦道人緊迫。


  丁倫的女兒叫小欣,介面道:「爹,八卦道人聽說已經和笑無常爺爺結為朋友,他是不是幫我們找人的?」


  「見鬼,笑無常只想謀奪水西貨棧,他才不會幫助我們找人呢。」


  眾人向前急趕。漸來漸近。


  八卦道人不理會丁倫的警告,仍然放腿狂追。


  徐飛龍卻心中嘀咕,忖道:「如果讓他們雙方照面,八卦道人必定拆穿我的底細,豈不糟透?我得將他們引開。」


  徐飛龍折向往南逃,鑽入一座樹林,如飛而遁。


  樹深繁茂,視線被阻。徐飛龍鑽入草從,暗忖道:「先看看他們是否衝突。」


  兩群高手各追一路,並未碰頭。


  徐飛龍追隨在八卦道人八位好漢後面,遠出數裡外到了瀟江邊。


  丁倫一群人,早已經向西走了。


  八卦道人站在江邊的岩石上,用目光搜尋,向一艘下航的小船高叫道:「船家,看到有人過江邊么?」


  船頭掌篙的船夫搖搖頭,也亮聲道,「沒有,剛才有一位褐衣人.沿江向東走啦!」


  八卦道人舉手一揮,向東沿江向上追。


  徐飛龍不再追蹤,笑道:「已經是中午了,飢火中燒。回城去也。妙哉!這一來,永州眼下的形勢,我已經摸清大半了,受了一些苦,還是值得的。」


  徐飛龍沿江岸下行,找到一條小徑,信步而行,算方向,到西門不需半個時辰。


  一面走,徐飛龍一面想:「看來永州有熱鬧可看了。天南雙劍在此地放上一把野火,湘西八怪全被引來,乾坤八魔也來插上一手,不知是否能將雲墨雙奇引來?」


  西門外的河灘停了三四十艘大小船隻,城門口的碼頭左右人聲嘈雜。有十多艘小舟在那,那是游江小客艇。這裡處於水路要津,水運發達。出行坐船很方便。


  距西門城門口尚有百十步,身後傳來了有節拍的「嘿喲嘿喲」每兩人抬著一簍山貨,魚貫而來。原來是一艘上游下來的船,正在下貨。


  徐飛龍緊走兩步,在前面的坡道讓在一旁。路側站著五名棧房夥計打扮的人,見徐飛龍向後退,一名夥計不耐地伸手將他向前一撥。


  徐飛龍不曾提防,身不由己向側挪,不小心撞向第二名夥計,上身一顛。


  這個夥計大概是個得理不饒人的傢伙,扭身手肘一頂一拔,而且腳跟伸出。就想讓徐飛龍跌個跟頭。


  徐飛龍起初不曾提防.等到被第一名夥計一撥之後,已經提高的警覺,豈會再上當?自衛的本能令徐飛龍全身起了反應,迅速地站穩馬步。


  店夥計的手肘像是撞在鐵柱上,腳反而被徐飛龍的腳所絆住,立腳不牢,「哎」的一聲驚叫,扭身便滾。


  這是一處斜坡,店夥計這一滾,滾得巧妙,骨碌碌滾下灘下的碼頭,「撲通」一聲水響。成了落水狗。


  徐飛龍一怔,白語道:「咦!這人怎麼存心算計我?」


  另四名店夥計吃了驚,大感意外,被絆的人無恙,而且有意絆人的人卻滾了河,怎不意外?


  碼頭水並不深,下水的店夥計狼狽爬起,憤怒如狂地向上奔。一面怒叫道:「婊子養的!你該死!」


  徐飛龍一看不對,一個外鄉人在碼頭上與本地人衝突,有理沒理都得倒霉,心知這樣下去會鬧得不可收拾。徐飛龍撤腿便跑,奔向城門。


  「快抓住那傢伙。」有人大叫。


  叫聲大作,登時便引起四周的應和。


  前面的擔夫回頭一看,看到了奔來的徐飛龍,一看穿便知不是碼頭上的人,立即放下貨簍,伸出巨手劈面便抓,喝道:「你給我……」


  徐飛龍被激得火起,接任抓來的手,大喝一聲,扭身便摔。


  「哎呀……」擔夫疼叫一聲著摔倒,也向下面滾。


  前面那位擔夫大吃一驚,火速抽出扁擔,大喝一聲,攔腰便掃。


  徐飛龍一不做二不休,閃電似的搶入,對方的扁擔尚未掃到.徐飛龍已經貼身切入,一手攔住扁擔,「撲」的一聲一劈掌在對方的頸子根上,再用手一撥。這位也倒下了。


  奪得了扁擔,如虎添翼,徐飛龍不再逃避,把心一橫,驀爾回頭,搶到四名店夥計,大喝道:

  「你們都給我下去。」


  不等四店夥計有逃的機會,扁擔一掄,只聽到疼叫一聲聲震耳,四名店夥計像狂風所催,紛紛地倒向下滾。


  最初下水的是那位店夥計還有四五步就上來了,這時悚然變色,僵在原地不敢上來了。


  徐飛龍用扁擔向對方一指,厲聲道:「你這臭婊子養的,你敢欺負我外地人,用腳絆我取樂,絆我不倒你自己卻失足跌倒,竟喊打喊殺糾眾行兇,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上來,大爺要打斷你的狗腿。」


  碼頭兩端的人蜂擁而至,叫喊聲大起。


  店夥計不敢上前,大叫道:「這傢伙敢行兇,快捉住他。」


  徐飛龍突然衝下,伸手便抓。


  店夥計扭身避爪,一拳反擊,反擊極快。「噢」的一聲響,一拳擊在扁擔上,痛得毗牙咧嘴。


  徐飛龍出手如電,一手勾住對方的頸子,拖死狗似的向上拖。


  上面吼聲震耳,五六名擔夫五六根扁擔攻到。


  徐飛龍右手的扁擔左挑右撥,人兇猛地沖啦,如同虎如羊群,六名擔夫的扁擔全部脫手,還倒下了五名。


  「誰再敢撒野。大爺要他死!」徐飛龍大吼。


  吼聲如炸雷,奔近人都感到心向下沉,腦門炸響,情不自禁紛紛倒退。


  倒下了五名擔夫,連滾帶爬鼠竄而逃。


  人聲鼎沸,有人叫道:「快讓開,八爺來了。」


  徐飛龍不理會,將落湯雞店夥計放倒在地,一腳踏住,插上了扁擔,一把扯住對方的上衣,「啪啪啪啪」先賞了對方四個耳光,厲聲道:「大爺今天要拆了你的骨頭,掏出你的眼珠,敲掉你滿口大牙,看你還敢不敢橫行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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