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到湘西
光頭局長的意思是,一人退一步,但據據阿九觀察猜測,這個被稱作老黑的中年女服務員和光頭局長肯定有事兒,要不然怎麼總是眉來眼去的呢,說不準就是被光頭局長拋棄的怨婦。
在光頭局長偏心調解之下,老黑到附近藥店買幾個創口貼幫阿九療傷,幾個創可貼打發老子,阿九又不傻,沒三百塊錢的醫藥費這事兒不算完,而阿九因為吃飯沒錢付賬,被迫留在紅老闆的飯店裡打工還錢,阿九捂著頭十二分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剛回來就這麼倒楣呢?
「阿九,給客人端菜。」
「阿九,把碗筷收一下。」
「阿九,搞一下飯店裡的衛生。」
紅老闆急的哀聲嘆氣,這個服務員可真夠沒主見的,自己要是不下命令,他就不知不知自己該幹什麼。
阿九心裡頭更急,自己什麼時候被人這麼使喚過,已經弄清楚狀況,這裡是五月中旬的湘西市。
沒回香港,到來湘西,明明湘西才是老家,卻一個朋友都沒有,一時間彷彿又回到了之前的日子。
「呼。」這破餐館也沒什麼客人呀,雜總感覺忙不過來呢?
「阿九,趕緊到廚房把碗筷都洗了,多洗幾遍,洗乾淨點兒。」紅老闆又開始指揮。
阿九想明白自己為什麼忙不過來了,萬惡的資本主義,個死老娘們兒,我祝你越老越快。
洗碗筷洗到夜裡十二點,天黑人靜,差不多了,跑吧。
偷偷摸摸剛到門口兒,毛大嘴突然出現把門口兒擋住。
「喂,有吃的嗎?」
「你中午的時候不是剛吃過嗎?」
「沒吃飽,又餓了,有吃的趕緊給我找點兒。」
「大半夜那兒還有吃的,你睡覺吧,睡著了就不餓了。」
「肚子餓睡不著啊。」毛大嘴一臉的難色滿面的哀求。
阿九摸了摸比臉還乾淨的口袋,不解的問:「你不在鄉下,來城裡幹什麼?」
「肚子餓呀。」
「那你上老金家吃嘛,你們不是多年的朋友嗎?」
「早不是了,你把人家唯一的兒子都殺了,我們還當的成朋友嗎?」毛大嘴說到這兒哀聲嘆氣。
「我不是寄了很多錢給你嗎,你這輩子都花不完吶。」
毛大嘴滿臉的悲憤:「你還臉提這事兒,你寄回來的全是假鈔,害的我都被那個光頭罰的傾家蕩產了。」
阿九不太懂法律,不知道使用假鈔會被罰多少錢,也不知道為什麼寄回來的錢會變成假鈔。
「唉。」
「你沒別的親人了嗎,我記得你還有三個徒弟呀?」
「電話打不通、關機,這幫沒良心的,我當初是白養活他們了。」毛大嘴咬牙切齒盯著阿九兩眼冒光。
「你不會想吃人吧?」
「我餓。」
「喝自來水。」
毛大嘴悲傷的流出了眼淚:「不孝之徒啊,算我瞎了眼,白費這麼多年的心血。」
「唉,誰要你教出個窮徒弟呢,我要是有錢一定孝順,誰讓我沒錢呢。」
毛大嘴餓的急了,推開阿九,闖進廚房,一個大鐵桶里都是剩菜剩飯,毛大嘴伸手抄起兩把往嘴裡塞。
阿九急忙捉住毛大嘴的手腕:「師父,這都是餵豬的,您不能吃啊。」
毛大嘴不動,靜等阿九下文。
「你還喝自來水吧。」
毛大嘴悲嗆一聲把剩飯往嘴裡塞。
「等等。」
毛大嘴不動,靜等阿九下文。
阿九伸手往靴子里摸出三百塊錢:「省著點兒花,分三頓吃,能吃素吃素,別吃葷了。」
毛大嘴飛速奪過三百塊錢,再看,已經跑的沒影了。
洗乾淨碗筷,已經是下半夜,其他人早已經下班了,也沒給自己安排住處,這破飯店,不包吃不包住的。
第二日天亮,那個該死的領班老黑,剛進門兒就指使阿九做這做那的,早上到中午沒閑著,連打帶罵,比萬惡的地主婆兒還要更可惡百倍,簡直是天理難容,問蒼天,世上為什麼會有這麼令人討厭的人?
「你又偷懶,我一不留神你就偷懶。」老黑面目猙獰掄起粗糙的爪子朝阿九抓過來。
「欺人太甚啊。」阿九撒腿跑到店外。
「小子,錢沒還清你跑一個試試,信不信老娘報警抓你。」
「你的稱呼錯了,那誰的老娘被你年輕多了,你個死老妖婆。」
老黑氣急敗壞,抄起把椅子朝阿九砸過來。
「啊。」這個准,阿九的頭又被砸破,鮮血又流了一臉,還沒緩過勁兒來,老黑瘋了一樣,伸出塗著黑指甲油的長指甲朝阿九亂抓過來。
「豈有此禮。」阿九伸腿來踹。
店門外,一個大小夥子和瘋婆子打的難分難解,看熱鬧的立刻為了一圈兒。
阿九何其勇猛,又被壓迫了許久,拳腳相加戰倒老黑這個瘋婆子,坐身上雙膝壓著老黑兩另只手,掄圓了巴掌把老黑打的臉上都是手印,嘴角還留著血,箭在弦上,阿九打的順手已經收不了手了。
「住手,別打了。」一個短髮西裝青年把阿九拽開。
老黑得了機會起來,吼叫著伸指甲又朝阿九抓過來。
阿九嚇得急忙躲開。
「啊。」一聲慘叫。
還沒過一天,又到了警察局,還是光頭局長親自審理。
光頭局長深吸口雪茄長長的吐一口氣:「怎麼又是你們,這麼多血,又打架了?」
「是這個瘋婆子先動手的,砸破了我的頭,這次比上次還嚴重。」
「局長,您別聽他惡人先告狀,您看看我這張臉讓他打的,還能見人嗎?」
「你這麼難看,又這麼老,就算我不打你,也沒人願意看你這張臉,看一眼噁心的三天吃不下飯。」
老黑大怒,又要動手,光頭砰的拍了下桌子:「你們當這是什麼地方,都老實點兒。」
阿九老黑惡狠狠對視一眼不再說話。
光頭局長又看向那短髮西裝青年問道:「你又是怎麼回事兒,也參與打架了,幫誰的?」
「我是勸架的。」短髮西裝青年用手輕輕碰了一下傷口,頓時感覺一陣火辣辣的疼。
「叫什麼名字?」光頭局長又問。
「我叫黃少。」
「黃哥。」這時,一個穿著白色狐皮衣的美麗女子匆匆忙忙跑了進來。
「阿蓮?」阿九飛快擦乾臉上的血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