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五星連珠

  人鬼殊途，為什麼要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


  生老病死，悲歡離合。


  不想傷害任何人卻，算了，過了今晚小妹就可以投胎了，喝過孟婆湯，會有新的開始。


  對了，孟婆已經讓自己給打落忘情川了。


  本想狠心絕情到天亮，可阿九又不是一個心硬的人。


  文秀此刻在幹什麼，心裡又在想什麼。


  唉，一個男人成親的夜晚，心裡想著卻還另外一個女人，真不應該。


  阿九突然有些能夠體會馬家女人不能談戀愛的痛苦了，沒有人願意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世上。


  坐等了許久，什麼時辰了，雞為什麼還不叫？


  「黎明，不要來。」


  阿九心中百感交集，握著小妹的手又緊了緊。


  又坐等許久，阿九一直沒有掀開蓋頭。


  天還不亮？


  天早已經亮了，只是窗戶都布遮住。


  阿九沒有多想，坐在床頭盼天亮，卻不知太陽已經又落了下來。


  太陽升起，太陽落山，一天，兩天，三天。


  「我真的得走了，你也早點兒投胎吧。」


  是呀，今天晚上，便是五星連珠之日。


  走出洞房，頓時感覺陽光十分刺眼。


  諦聽還是還給人家地藏王吧，留著也沒有。


  不行，沒用也留著，阿九瞬間又改變了主意。


  十里亭。


  夜空之中，五星連成一線，地面上早已布下五行陣。


  「阿秀，謝謝你來送我一程，我早說過，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時候得走了。」


  「永遠走了？」


  阿九想了一會兒道：「也許會回來一次，也許永遠都不會回來。」


  「還會再回來一次嗎？在這裡？」


  阿九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白龍馬、哮天犬、諦聽，全都拜託給你照顧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不知不覺來到這裡已經有半年多了。


  出發吧、阿九正欲布入五行陣中。


  「等等。」突然開口喊住阿九。


  「還有什麼事？」


  文秀緩步走過來，拾起阿九左手把一條平安繩系在阿九的手腕上。


  「相識一場，送個禮物給你。」


  「謝謝。」


  阿九快步走入五行陣，周圍景色迅速變換。


  高樓大廈，汽車電視，這裡是現代，我已經回來了。


  「給點兒吃的吧，都快餓死了，發發善心，給點兒吃的吧。」


  阿九忽然注意到不遠處一個老乞丐正在沿街乞討。


  看起來真眼熟，走近再看，這不是毛大嘴嗎？

  「師父。」


  老乞丐抬起頭看向阿九，欲哭無淚：「阿九，你雜才回來呀，為師都快餓死了。」


  阿九看了看自己，防彈衣，防彈褲，防彈靴，天眼神鋒之類的都沒能帶回來。


  因此、阿九此刻也是身無分文。


  「師父，您再不吃飯會不會死？」


  「會。」毛大嘴使用十分肯定的語氣。


  「可是我也沒錢呀。」


  「我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


  「我們到一家飯店裡吃飯，等到吃飽喝足，我先走，你留下。」


  「吃霸王餐呀。」阿九嚇得渾身發抖：「他們會打死我的。」


  「法治社會，還能打死人，為師我可是快要餓死了。」


  毛大嘴拽著阿九走進一家飯店。


  「吃什麼？」


  一個渾身黑衣服的中年女服務員帶著厭惡的眼神，憋了一眼阿九師徒，愛理不理冷冰冷的問道。


  毛大嘴也不在意：「有什麼好吃的全都端上來。」


  那中年女服務員鄙夷的道：「看你穿的破破爛爛的，付得起飯錢嗎？」


  「我沒錢，但是我徒弟有呀，少廢話，趕緊把吃的都端上來。」


  「哼，老畢。」


  「什麼態度呀，老畢是不是主持那什麼的呀，不差錢的那個。」毛大嘴胡亂猜測。


  阿九搖了搖頭：「我聽的是第一個音。」


  不多時，熱乎乎的飯菜一道接著一道端上來，毛大嘴張開血盆大口一陣狼吞虎咽，風捲殘雲，嘴大吃八方。


  滿滿的一桌子飯菜外加三鍋米飯十張烙餅全吃光了還意猶未盡。


  多時不見，飯量見長。


  「差不多了，謝謝你請我吃飯，先走一步，明天再來找你。」毛大嘴擦了擦嘴大步走出飯店。


  「吃完了吧，該結賬了吧，老娘看你拿不拿的出錢來，哼。」中年女服務員翻著白眼一條腿哆嗦著。


  「一共多少錢？」


  「八百。」


  「這麼貴？」


  「我想見一下你們老闆。」


  「喂，你到底有沒有錢呀，想吃白食呀？」中年女服務員態度十分不友善。


  「是呀，我的確是沒錢。」


  「沒錢。」那中年女服務當場急了，掄起一個盤子往阿九腦袋上狠狠的砸下來。


  啪的一聲。


  盤子碎了。


  鮮血留到了臉上。


  「我白吃一頓飯，你砸破我的頭，算是扯平，我走了。」


  阿九起身想要離開，那中年女服務員拽住阿九不肯撒手。


  「吃完白食還想走呀。」


  「你想怎麼樣？」


  「付錢。」


  「我沒有錢，在我的醫藥費裡面扣吧。」


  那中年女服務員更加生氣，抄起一個啤酒瓶又要打。


  這時，一個身著紅色皮大衣的靚麗女人走進來。


  「老黑，你這是幹什麼，出什麼事了？」


  那被換做老黑的中年女服務員指著阿九惡狠狠道：「老闆，這個人在咱們店裡吃白食。」


  那紅衣服美女老闆走到阿九面前問道：「你為什麼吃飯不給錢？」


  「我沒錢，我頭上也挨了一下，算扯平吧。」


  那紅衣服美女老闆搖頭拒絕道：「一碼歸一瑪，不能扯平，飯店是我的，打你的不是我。」


  「我真的沒錢，實在不行報警吧，我也正要告這個老黑一狀。」


  警察局。


  一件普通的民事糾紛，光頭局長竟然親自審理。


  「說說吧，怎麼回事兒？」光頭局長派頭兒十足。


  老黑當先開口：「這小子來我們飯店裡吃白食不給錢。」


  「這個我不否認，但那個老女人用盤子砸破了我的頭，已經構成故意傷人了。」阿九臉上的血一直沒擦。


  「呵，打成這樣，看不出你這女人下手還挺黑的嘛。」光頭局長看起來有些幸災樂禍，抽出顆雪茄點上。


  「我看這事兒你們還是自己解決，有什麼大不了的呀，乾脆一人讓一步，怎麼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