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呂布
「停停,我又沒說不寫。胡老闆,先商量個事唄?」秦斷笑嘻嘻的說道。
胡應龍往後退了一步說道:「啥事?只看你這表情就知道不是啥好事。是不是要借錢?」
秦斷眼睛瞬間瞪到極致:「我去,胡兄當真是料事如神,放屁熏人啊,這都讓你看出來了!」
「嘿嘿,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瞞你說,我借錢時也這德行。」胡應龍嘿嘿一笑說道。
秦斷湊近胡應龍又說道:「我這人有個毛病,只要一看見銀子,那靈感就噌噌的冒,銀子越多靈感越足。所以胡老闆不如再預支我二百兩銀子,我保證才思如尿崩,下筆如有神。」
「我去,你咋不血崩呢!剛給你二百兩就沒了?!你比我家婆娘還敗家。好吧好吧,再給你二百兩。不過先說好,這是最後二百兩了,再多我真拿不出來了。再要錢就等書賣出去再說吧。」
「呵呵,沒錢還想做生意。秦先生,早就和你說了他是個窮鬼,你不信。秦先生,還是和我合作吧,多少錢,我杜某絕對能一次付清。」不知道什麼時候,杜子騰湊到了他們身後,聞聽此言冷笑著說道。
「和你合作?你個鐵毛老公雞!二百兩銀子就想連人家著作權都買走?呵呵,這話也就你能說出口,要我我都不好意思張這個嘴,怕丟人。」因為已經和秦斷簽訂協議了,所以胡應龍也不急,樂呵呵的回擊道。
杜子騰也不理他,而是對著秦斷笑眯眯的說道:「秦先生,我相信你肯定不只這一本書,《射鵰》的版權賣給老胡,那你可以把其他書的版權賣給我嗎。我前天回去一說,家父立刻就把我臭罵了一頓,說是如此曠古爍今絕無僅有的小說簡單是無價之寶,你才給二百兩,要是我我也不賣!隨後家父命令道,以後只要是小秦相公的書,花多少錢都必須拿下!」
「秦先生,和我杜某合作保證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要不這樣吧,秦先生,我們簽人怎麼樣?每年五百兩,我們先簽二十年的。只要你簽字,馬上我就一萬兩紋銀奉上。」
這下胡應龍不淡定了。
這條件不可謂不優厚,至少讓他一下拿這麼多錢出來,他是拿不出來。
於是胡應龍像死了爹一樣沖著秦斷叫道:「秦老弟……」
秦斷揮手制止住他,然後沖著杜子騰微笑拱手說道:「謝謝杜老闆抬愛,但秦某恕難從命。小子才疏學淺,寫完這本後面有沒有靈感還不好說呢,所以怎敢讓杜老闆破費呢。我看還是免了吧。」
胡應龍一聽興奮的老臉通紅,馬上吼道:「聽到沒,杜老鬼!人家小秦相公不稀罕。快滾,少在我家門口添堵,否則我叫人啦。」
說完扭頭對胡說說道:「去,把表小姐請出來。」
杜子騰還真怕這個表小姐,他不是沒試過,結果手下加在一起都被那個悍婦打得落花流水,從些杜子騰就息了動手的想法。
他怕胡雪顏,但他並不怕胡應龍,所以他冷笑著沖胡應龍說道:「哼哼,當真爹是英雄兒好漢,據說前幾天她爹剛把戶部尚書董大人給彈回家了,我倒要看看她爹還能護的了這個小瘋婆子幾天,護得了你胡應龍幾天!」
「你個老烏龜,你說誰是小瘋婆子呢?!拿命來!」正說話間,一聲嬌喝響起,胡雪顏拎著大寶劍殺了過來。
杜子騰一看,嚇得抱頭鼠竄。
而胡應龍也讓杜子騰說得有些意興闌珊,喝住了想要追殺敵寇的胡大小姐。
「秦老弟,抓緊吧。希望我還有命看到《射鵰》成書的那一天。」說罷,胡應龍拍拍秦斷的肩,有些蕭瑟的走了。
秦斷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有這麼個堂兄,誰有誰醉。
胡雪顏沒能大殺四方,心裡很是不爽,沖著秦斷冷哼一聲:「小狗賊!」然後像個驕傲的孔雀一樣向胡府走去。
秦斷也惱了。
老子連你小手都沒碰一下,你每次見面狗賊、銀賊的一通亂喊,你當老子是吃素的!
「胡小妞,我如果再對我進行人身攻擊,休怪我秦某人不客氣!」秦斷怒氣衝天的叫道。
胡雪顏霍然回頭,更冷的笑掛在臉上:「那你要怎樣不客氣?」
「我……我就自殘給你看!」秦斷底氣不足的叫道。
「哼,軟蛋!」
「誰,誰說的?!給我站出來!」秦斷你別看對上胡雪顏不敢咋地,但對上別人可就不一樣了。
尤其這說話的聲音還有些稚嫩,應該是自家那幾個熊孩子之一。膽肥了。
回頭一看,還真不是自家那幾個孩子,而是站在一邊的一個少年。
這少年看著十一二歲,長身玉立,英氣逼人,頗有幾分呂布同學的神韻。
還沒等秦斷說話呢,少年身旁的中年美婦就喝斥道:「住嘴!」
罵完自家孩子,中年美婦對秦斷陪著笑臉說道:「鄉下孩子不懂事,小秦相公莫要和他一般見識。」
伸手不打笑臉人,再說自己剛才的表現也確實沒節操,所以秦斷客氣的一拱手,說了幾句客套話。
暖場詞說完后,那婦人笑著說道:「我們其實是來拜師的,妾身前天偶然路過貴寶地,聽了小秦相公……」
不多描述了,總之就是聽君一堂課,勝讀十年書,所以今天來拜師。
秦斷有些神情古怪的指著英俊少年問道:「就這孩子?」
那婦人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是,鄉下孩子粗野不堪,所以才需要秦先生這樣的名師來調教嗎。秦先生,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收下他吧,我們可是從很遠的地方慕名而來……」
秦斷一擺手,說道:「不用說了,這名學生我收了,我最喜歡有個性的孩子。」
心裡卻道:小樣兒,老子整不死你!
聽聞秦斷收下這個孩子了,那婦人喜上眉梢,再次問道:「那請問先生,您這裡可供住宿?」
秦斷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小民的草堂成立不久,尚不具備條件提供食宿。」
古代因為交通不便,所以學生住在學堂或者先生家裡的情況佔大多數,所以秦斷才會覺得很抱歉。
聽說不管食宿,那婦人又開始軟語相求。
秦斷眼珠一轉,然後笑眯眯的說道:「不過凡事都不是絕對,如果非要住宿也無不可,就是條件簡陋了一些。至於食嗎,也不是不可以,但要天天幫我幹些活計才行……」
那婦人一聽面露喜色,還沒等秦斷說完就說道:「那沒問題,住外簡陋都沒關係,干多少活都不是問題。只要能讓他留在您身邊就好。」
聽到這女人這麼說,秦斷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這是親生的嗎,我怎麼覺得這是努力往外推這孩子呢?
再看小呂布,剛強的小臉上有了一絲黯然。
這孩子一看就是個心高氣傲,被人像累贅一樣往外趕,他這心情可想而知。
見秦斷所有條件全都答應了,那婦人又開始討價還價:「妾身聽聞這三天是優惠期,十兩銀子您教一年呢。而且您並沒有說明包不包食宿。妾身家中清貧,實在是拿不出多餘的錢糧,您看就十兩銀子全包了吧。」
說罷,四十左右的徐娘開始沖秦斷飛媚眼,飛得秦斷一陣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他暗道:你身上那一件不值上百八十兩的,怎麼一到孩子這就家中清貧了呢。
於是秦斷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這是……您的公子?」
那婦人略有些尷尬的說道:「哦,這是我侄兒。爹娘死後沒人照顧,奴家心軟就收留了這孩子,但奴家只是個婦道人家,實在是心有餘力不足,他叔又過世的早……」
「你放屁,我叔屍骨未寒你就……」說到這,那少年哽咽了。
婦人眼神慌亂,但馬上做出來一副孩子不懂事,她傷心欲絕的樣子。
兩相一對比,不用太多的社會經驗就能判斷出誰對誰錯來。
秦斷這時也明白了,敢情人家根本就不是沖什麼名師來的,人家就沖你十兩銀子這個跳樓價來的。
每年花十兩銀子全托一年,這買賣怎麼算都不虧。
秦斷想了想,打斷婦人那並不高明的表演說道:「這樣吧,這個孩子我要了,但是我得起草一份文書,就是這孩子以後無論怎樣,都和你再無關係。而且把他託付給我……」
「我才不跟著你這個軟……」
「你特么給我閉嘴!」秦斷一聲暴吼,小呂布立時噤聲。他沒想到這個軟蛋小師傅還有這麼剛性的一面。
那婦人正巴不得甩掉這個拖油瓶呢,聽到秦斷這麼說,哪有不答應的理由啊,當即滿口應允。
秦斷這就不缺寫各種文件的人,當即請法律專家李老夫子擬了一份文書,雙方過目並無異議,簽字畫押,這孩子就歸秦斷所有了。
從那婦人帶來身份證件上,秦斷得知,這個孩子叫趙士楨。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孩子將來能折騰出那麼大動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