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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拜月聖子

  奇異的骨杖上方,光華游轉,燦爛而耀目,無數蠻文自骨杖中浮出,形成一層蠻文屏障,蠻文流淌間,有奇妙的仙音在整個空間內鳴唱,大氣而恢宏。


  即墨衣袍滾滾,長發亂舞,柔和臉龐上凝重無比,這個骨杖,他居然無法接觸,手離骨杖還有半尺,就會被彈開。


  如果沒有虞淵的肉身,他可能在數丈外,就要被這骨杖造成不可逆傷勢。


  他有生之仙蘊,幾乎可惜恢復大部分傷勢,但有些傷勢還是恢復不了,比如,帝道傷,聖道傷。


  這骨杖是一件古器,擁有久遠的歷史,光滑溫如美玉,通體黝黑,三尺長,頂端雕刻著龍頭。


  而正是這龍頭,讓整個骨杖看著就像是要騰飛起來般,有飛龍在天之勢。


  即墨皺眉,緩步走到虞淵身前,向端坐的肉身恭腰行禮,道,「得罪了。」


  說罷,他背起虞淵的肉身,從錦繡河山中走出,沒有辦法,即使有虞淵的肉身,他也沒法接觸那骨杖。


  哪怕他此刻『背著』虞淵,也並不是真的背著,而是用背『托』著,兩人相距還有三尺之距。


  說是背著虞淵肉身,還不如說虞淵的肉身在即墨背上懸空盤坐。


  蜻蜓訝異,美眸中閃爍著奇異光華,最後化為莞爾一笑,緊緊跟在即墨身後。


  離開錦繡河山,虞淵的肉身並沒有任何變化,但那骨杖卻突然爆發出一聲低沉龍鳴,驚天動地般。


  隨即,那骨杖竟直接從虞淵手中飛出,沖入濃霧中,但並沒有飛離得太遠,不時回身,在虞淵頭頂盤旋催促。


  那骨杖彷彿很焦急,低鳴陣陣,像是在催促即墨三人般。


  即墨三人驚訝對視,急急跟在骨杖後方,走入濃霧中,那骨杖彷彿有生命,顯然,在接觸蚩龍山脈的氣息后,骨杖內沉睡的神祇復甦過來。


  即墨一直背著虞淵的肉身,並沒有將其收回星河圖,那骨杖之所以沒有徹底飛離,便是因為有虞淵的肉身,如果將其收走,骨杖絕對會逃逸出去。


  那骨杖連方向都不改變,完全是遇山翻山,遇水涉水,飛行不過千里,就把即墨三人帶入一個上古遺種的領地中。


  如果不是三人反應迅速,匆匆改變方向,就會一頭撞進那異獸腹中,那異獸睡覺都長著大嘴巴,仿如一個巨大血色山洞,駭人無比。


  三人哪敢遲疑,急急逃出數百里,那骨杖一直盤旋在虞淵頭頂,催促幾人加快速度,但有了之前的教訓,即墨哪還敢大意,也不管那骨杖如何催促,他都走的十分小心。


  半天過去,他們也確定不了是否在接近飛仙池,但是那種漫天大霧卻稀薄許多,隱約可以看見頭頂的太陽。


  突然,即墨停下身,眉頭皺起來,自語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又和他們相遇了。」


  只見數裡外,耶律祁一行近千人,浩浩蕩蕩而來。即墨眼球微縮,神色凝重,在這一行人中,居然有三位入虛境的大能。


  這些大能還真能拉的下臉面,為了飛仙池,情願跟在耶律祁身後。


  即墨三人並沒有讓道,因為已經來不及,在他發現耶律祁一行之時,對方也發現了他們三人。


  骨杖大鳴,震耳發聵,如雷電轟鳴,耶律祁手中的骨片陡然飛起,刺破空間屏障,眨眼就飛到骨杖旁。


  「喝!」


  在太多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何事時,耶律祁陡然出手,揮手攬雲霧,氣勢龐大,不可阻擋。


  他頓地高飛,想要抓住那骨片,但骨杖上驟然散出一圈黑色光波,直接將他推飛出去,倒飛出近百丈,才按住胸口停下,臉上泛起一陣chao紅。


  對耶律祁,沒有虞淵的肉身,骨杖可沒有那般『仁慈』,僅是一圈光波,就差點令其重傷。


  這也是耶律祁手段非凡,換作其他人,能不能爬起來,都還在兩說。


  一群人驚訝,紛紛側目,盯住盤飛在即墨頭頂的骨杖,目光爍爍。


  隨即,有幾人將目光落在虞淵身上,面露驚訝,感到不可思議,但都沒有開口,而是露出深思。


  這幾人都是白髮蒼蒼的老怪物,活了不知多少個歲月,行將就木,感到時日無多,才進入蚩龍山脈,想借飛仙池打開之際,尋到續命瑰珍。


  八百年前,上古蚩龍族被賀蘭部取締,族內王族幾乎死絕,祭司虞淵重傷垂死,消失不見,而族長直接身死。


  在那流血的年代里,上古蚩龍族發生了大動蕩,祭司一脈、族長一脈,差點死光,令三荒震蕩。


  上古蚩龍族自上古而遺存,卻被人就這樣滅族,著實駭人心扉。


  而再被滅族之前,上古蚩龍族尚還如日中天,那幾個老人,在當年還是少年,曾目睹過虞淵的風姿。


  雖然到如今過去八百年,虞淵已大變模樣,但那種氣機,卻永遠不會改變。


  耶律祁冷哼,終於正目看向即墨,他面如刀削,稜角分明,不怒而威,道,「將赤龍遺骨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抱歉,我沒有那個能力交出來。」即墨也冷酷回答。


  不說那骨片是被骨杖吸引去,而骨杖他根本無法控制,就是他能控制,也不會將骨片還給耶律祁。


  即墨的性格,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就說他雖不想與蜻蜓有來往,但蜻蜓始終對他『軟磨硬泡』,他也不好存心拒絕。


  然而,耶律祁總是一副高高在上,天下第一人的模樣,著實令人看的不爽。


  「你在找死!」耶律祁神色冷酷無比,緩步向即墨走來,一步一個腳印,十步走出,虛空轟鳴,仿如有來自遠古的戰鼓在轟響。


  即墨神色微凜,整個蚩龍山脈的地勢,都在極度扭曲中。


  在這裡,任何人都要受到壓制,何況這裡的空間,在未知道場的影響下,固若金湯,好比九幽玄鐵。


  但耶律祁僅是踏出十步,就能令空間震動,僅是這份實力,就在年輕一輩少有。


  不可否認,耶律祁雖然自大無比,目中無人,但實力基礎卻很夯實,哪怕戰力不是年輕一輩第一人,也在前五之中。


  「耶律兄誤會了,墨兄絕不是想要霸佔你的瑰寶,而是這骨杖,他也根本無法控制。」拜月聖子是好好先生,走出來擋在即墨與耶律祁之間,想要做和事佬。


  蜻蜓妙目如水,紅唇微抿,隨意撩起耳畔垂落的三千青絲,饒有興趣,默不作聲。


  「你想阻擋我?」耶律祁目光寒冷,如同兩柄驚世利刃。


  之前,拜月聖子膽敢拒絕他,就令他心中有怒火,此刻,拜月聖子又來做和事佬,終於激發他的戾性。


  「不敢。」拜月聖子臉上的笑容收斂起,冷靜到極點,陰陽道袍偶爾隨風打卷,手中玉拂塵自然垂落,全身氣勢,在不知不覺中拔高三分。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他雖然與人為善,可不代表他是任人揉捏的軟泥巴,別人給他冷屁股,他還會把熱臉貼上去。


  耶律祁寒笑森然,腳步不停,一路從虛空踏來,如戰鼓轟鳴,空間都發生輕微的顫抖。


  即墨神色凝重,緩步走到拜月聖子身側,單手提戟,遙望耶律祁,氣勢不斷攀升,青衣亂舞,拜月聖子是為了他才與耶律祁交惡,他不能袖手旁觀。


  「墨兄不用擔心,我雖不才,卻也不僅是有些逃命功夫。」拜月聖子攬袖擋在即墨身前,「墨兄但可先看著,若是我不敵他,你再出手也不遲。」


  「墨兄,不如先看看呢。」蜻蜓巧笑。


  即墨點頭退後,卻並未收戟,耶律祁此人,狂雖是狂到令人憎惡,但其實力堅實無比,絕不是『繡花枕頭』。


  「好,好的很,拜月,我倒要看看,你能擋我幾招。」耶律祁冷笑森森,腳下速度突然加快,並且速度還在不斷提高。


  二十步踏出,就只剩下一道殘影,三十步踏出,已經看不到身形。他像是一座小山般,直接撞了過來,空間轟顫。


  「耶律兄儘管出手,我也很想領教你的蠻神三拜。」


  拜月聖子右手拿玉拂塵,輕鬆而寫意,在空中畫出一個圓弧,與左手交匯,是個太極圖案,其玄妙莫測,深奧難明。


  中州拜月教,研習陰陽之理數十萬年,早就通曉陰陽之變化,練就不可測神威,常人難得一見,更莫說窺探究竟。


  「陰陽扭乾坤!」


  拜月聖子手中動作停下,右手重新回到起點,玉拂塵畫滿一個圓,又會到原點,起點終點如一,代表無始無終。


  而在此刻,耶律祁也殺過來,他的身影已經難以再被捕捉到。


  在強大道場中,他依舊能保持如此高速,實力之強大,可見一斑。如今,他的神力,堪比十億頭蠻牛。


  轟!

  兩個天驕相撞,兩種強大的道與法也相撞,空間模糊,漣漪道道,虛空竟是在兩人一撞之間,變得模糊而難以捉摸。


  「你真是弱不可言。」耶律祁高傲冷哼,他的速度太高,即使到現在,身形都還看不見。


  「蠻神三拜,第二拜。」


  「此戰方才開始,耶律兄便下結論,不覺得為時過早。」


  「陰陽換日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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