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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久弟,”封飛突然開口,“你知不知道這酒樓叫什麽名?”


  “沒問。”桑久璘繼續吃,“傑兄隻說是匾上掛紅綢子的那家。”


  “久九酒樓。”


  “九九九?”感冒靈?


  “你的久,九哥的九,以及酒樓的酒。”封飛詳解。


  “什麽名啊這……”桑久璘不由吐槽。


  “慶傑覺得這樣有意思。”林九尚說。


  看林九尚的樣子,似乎也覺得有意思,隻是:“傑兄的酒樓,用我倆兒的名兒,不太合適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會取名?”終於逃過一劫,安肅輕鬆許多,吐槽道:“什麽慶傑酒樓,慶祝酒樓,傑出酒樓的,我一點都不想坐進來。”


  桑久璘仔細想了想,然後問:“你們沒出主意?”


  “久九酒,就是結果了。”


  “好吧。”一時想不到怎麽改,想到也改不了了,桑久璘幹脆不費腦子了,繼續填飽肚子。


  “你們誰會釀酒?”吃了一陣,桑久璘突然問。


  幾人也習慣了桑久璘想一出是一出,一一回答著。


  “我隻會喝,不會釀。”林九尚率先答道。


  “我在書上看到過釀酒的古方,也見過釀米酒。”蘇山南接著說。


  “釀過嗎?”桑久璘問。


  “沒釀成。”蘇山南答。


  “那不算。”


  封飛則道:“久弟,你想到什麽,直接說。”


  “釀個酒,”桑久璘說,“釀個久九酒。”


  “主意倒是不錯,”安肅說,“但我們沒人會釀酒。”


  “老九,你這麽喜歡喝酒,不如學學?”桑久璘看向林九尚。


  “我現在很忙。”林九尚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但你家有酒坊。”封飛並不想這事兒落在自己身上。


  “我爹哪肯讓我進酒坊?”林九尚反問。


  “那就讓傑兄自己學吧,反正是他的酒樓。”桑久璘一錘定音。


  其他人並不打算替不在此的李慶傑說話,這事不落在自己身上就好。


  可憐樓下招呼客人的李慶傑,並不知自己馬上就要被迫多學一項技能了。


  過了大半個時辰,李慶傑才安置好那些捧場且需要親自招呼的客人,又回到這雅間,此時雅間內,已撤下殘羹,換上清茶小點,幾人正在閑聊。


  “你們也不說幫幫我!”李慶傑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飲盡,才坐下抱怨道。


  “我們不吃吃喝喝,反倒去幫你?”林九尚把玩著茶杯,“你想得倒挺美。”


  “幫幫我又怎麽了?”忙得要死的李慶傑也隻是日常抬杠。


  “我們要是下去了,他們哪有空搭理你?”林九尚說的是我們,實際上隻指桑久璘一人,荊瓊城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巴結桑家而尋不到機會——在路上攔他們是不敢的,免得平白得罪桑久璘。


  李慶傑隻是與桑久璘相處慣了,沒想到這一層而已:“這倒也是。”李慶傑歎了一句,又問:“你們剛才聊什麽了?”


  桑久璘並無自覺,兀自神遊天外。


  “久弟剛才提議,釀個久九酒給你做招牌。”孫召言替李慶傑解惑。


  “那感情好呀,”李慶傑表示讚同,又問:“誰釀?”


  一時間,幾雙眼睛都盯上了李慶傑。


  李慶傑遲疑一下:“我?”


  幾人齊點頭。


  “可我不會啊!”李慶傑喊道。


  “阿傑,”安肅拍拍李慶傑的肩,表示節哀:“你學吧,我們會監督你的。”


  “我……”李慶傑欲辯無言,已經被決定好,顯然沒有他推拖的餘地,哪怕最後結果不好,他也得去學!

  這邊搞定了,林九尚的注意力回到了有些異常的桑久璘身上:“小久,你在想什麽?”


  一般像剛才那種情況,桑久璘都會很積極的說明,雖然桑久璘是一群人中年齡最小的,但因種種原因,在這群人中占主導地位。


  “唔……”桑久璘神遊回來,“我在想,你們都有事情做…我要不要也做點什麽……”


  幾人的目光都投注過來。


  “你想做什麽?”林九尚做為代表問。


  “就是想不到啊!”桑久璘一歎。


  桑久璘本就不是什麽勤奮的人,他如果勤奮了,肯定另有目的,比如:為了學占卜而每日早起糾纏湘和子,為了娛樂搬運小說,為了出門玩而勤練武功……


  他人生的最大目的,不過尋個有趣,順便探究一下穿越之迷,僅此而已。


  “你倒不用煩心這個,”蘇山南給幾人沏茶,“你雖不能繼承桑家,但天下各城,還不是你喜歡哪都隨你挑?”


  “我才不想去打理生意。”


  “那不就更簡單了,”其他人或許會為生計發愁,桑久璘永遠不會,“你隨意選一城供奉不就完了。”


  “我從沒擔心過這個,”桑久璘僅靠江湖鴻儒的書稿費,就足以富裕一生——因為沒人敢坑他稿費——更別說他還有身為天下首富的桑家做後盾,“我是想找點好玩的。”以正事為名,大概就不用訓練那麽苦了。


  “這個我們可幫不了你。”林九尚無能為力,正事桑久璘多半不感興趣,不那麽正經的主意也不少,但想想桑久琰的拳頭……還是算了。


  不正經的主意,桑久璘也不會采納,他有分寸——而且,想靠不正經的主意逃掉訓練,那是做夢!

  桑久璘也沒指望他們,這是一群典型的狐朋狗友,可以一起玩樂,患難不會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如無礙家族有一定可能出手相助,已經算是極限,要做正事……去掉本來就有正經打算的三個,剩下的,全是被桑久璘逼的。


  “要是想到什麽,告訴我一聲就行。”桑久璘這句純屬客套,其實練武也沒什麽不好……就是太苦太累。


  李慶傑開了酒樓,也隻是個甩手掌櫃,必須親自招待的已經招呼過了,就賴在包廂裏與幾人閑聊,還美其名曰,有了突發情況再親自處理不遲。


  現實則是,掌櫃的比他有用多了。


  沒遇上突發情況,幾人也坐膩了,便換了個地兒,李慶傑也就不管酒樓了,厚顏無恥地跟了來。


  “接下來去哪?”蘇山南提問,如果是不適宜的地兒,他就隻能提前告辭。


  現在青樓未開,但賭坊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營業的。


  對桑久璘而言,青樓可以觀歌賞舞,大都是漂亮的小姐姐,賭坊裏卻隻有臭烘烘擠在一起中老年男人……反正他對賭是不感興趣的。


  所以,一開始就沒有賭坊這個選項。


  “今兒是十五,當然要去趕集。”桑久璘說著,帶頭前往西市。


  本來荊瓊城東市繁華,南市富庶,可自從桑戊良一家定居荊瓊城北,北市便漸漸發展起來,所以如今普通平民百姓趕集,大多是在西市。


  荊瓊本就繁華,滿城及周邊城鎮的人擠在一個小小的西市,更是熱鬧無比。


  此時又是十一月,不少人家開始準備年貨,讓西市更加熱鬧了幾分。


  也正因為熱鬧,桑久璘一行擠進去沒多久,便擠散了。


  桑久璘也沒特意找,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各玩各的也好。


  進行了幾個傳統項目:泥人糖畫看雜耍,抱著小吃抓小偷,在將小偷扭送給維持秩序的捕快後,桑久璘見人實在太多,幹脆抱著小吃回家了。


  看時辰,吃了午飯正好午睡。


  下午,正在院子裏曬太陽的桑久璘,突然被叫去書房。


  書房外有人把守,也不知又出了什麽事?


  “爹,找我什麽事?”桑久璘倒也不在乎,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還打了個哈欠。


  桑戊良甩過來一封信,“塵緣劍宮送來的。”


  桑久璘接住信,看著上麵的屬名,並不想打開,反而問道:“你和娘,沒把我賣了吧?”


  “賣你有用嗎?”桑戊良反問。


  確實沒用。


  桑久璘不樂意,是絕不肯就犯的。


  “那他還寫信做什麽……”桑久璘有些愁。


  “說起來,顧淺流英俊年少,武藝不凡,還替你擔下玄風地陵之事,又與你年歲相當,”桑戊良不解,“你為何會幹脆拒絕他?”


  “我現在過得逍遙自在,又為何要答應?”桑久璘反問。


  “可他總歸……”桑戊良沒說下去,被看了身子的事,桑久璘不可能完全不在意——還是不在意比較好,於是,桑戊良改換說辭,“璘兒,看看信吧。”


  總不能一直放著。


  桑久璘捏了捏信,還挺厚,桑久璘撕開一道口子,將東西倒了出來。


  一紙薄書,一本小冊,還有一個小布包——東西還不少。


  桑久璘先翻冊子,有些眼熟,再一看封麵:玄風劍法。


  桑久璘順手便將冊子扔給了桑戊良。


  “這是……”桑戊良翻看起來,沉思……“怎麽好像和你之前演示的,不太一樣?”


  桑久璘心虛:“有嗎?”


  “我可以拿之前錄的對比一下。”


  “呃,爹,”桑久璘不好意思道:“我之前不是養了傷嘛…時隔太久,我,可能,大概,也許——沒記準……”


  桑戊良無語:“習武之事,你還敢沒記準?”


  “這哪能怪我?”桑久璘覺得自己很無辜,“我隻是很不幸掉進一個洞裏,哪知道會遇到那麽多事兒?我本來是想出去後找東西拓印的,能記得這些就不錯了。”


  “哪一版準確?”桑戊良沒糾結,隻問:“還是兩本都是殘篇?”


  “顧淺流那一版。”桑久璘倒沒有猶豫,“那時候我剛出墓,對《玄風劍法》還記憶猶新,肯定比後來的準確。”桑久璘遲疑一下,“但是不是殘篇,我不敢保證,我當時隻是隨便練練,”見獵心喜,“哪能想到墓會塌?”


  桑戊良翻著書冊,“倒是比你演練的合理些。”


  “……”桑久璘不滿地嘀咕道:“覺得不合理,不會自己改?”桑家的各種劍法並不是一成不變的,至少桑久璘主修的《飄葉劍法》便屢經修改。


  桑戊良督他一眼,並不理會,繼續翻看書冊,揣摩玄風劍法,這一版,就是比之前的精妙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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