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適合放牛

  鬆園和竹園毗鄰，間隔不過兩三百步。


  陳鈺同陸映月進到鬆園，剛繞過影壁，便見杜昌齡拎著酒壺，哼著不知名的小曲，晃晃蕩蕩的從二門走了出來。


  換去那身破衣、鬥笠，如今身著石青色寶相花刻絲錦袍、頭戴同色玉冠的杜昌齡，在白發、白須的映襯下，很是有些仙風道骨。


  “師父。”陳鈺止住腳步，乖巧的揖手見禮。


  陸映月跟著她一起，也叫了聲師父。


  杜昌齡將酒壺背到身後，假模假樣的捋了兩把花白的胡須，問道：“好了？”


  陳鈺點頭：“勞師父掛念，已經好了。”


  杜昌齡‘嗯’一聲，“好了那就去吧，早些去早些回，正好下午多空出些時間，將為師的老夥計牽出去放放風。”


  放牛？


  陳鈺當即拒絕：“師父，這裏是京都，坊、市星羅棋布，閭裏間的府邸房屋也鱗次櫛比，且各處都有禁軍巡邏，你的老夥計沒有地方放風。”


  “皇上不是剛剛賜了你一座府邸？”杜昌齡顯然早有打算，“為師已經打聽過了，那府邸大得很，足夠為師的老夥計在裏麵撒歡了。”


  陳鈺再次拒絕：“但我不會放牛。”


  “我會！”本來還聽得糊裏糊塗，不知老夥計啥玩意的陸映月，聽到是放牛，想也不想，便大聲喊了出來。


  陳鈺趕緊將她扯到身後，“她不會。”


  “不，我會！”陸映月從她身後站出來，對著杜昌齡揖手道，“師父，我會，我真的會！”


  杜昌齡挑剔的打量她兩眼：“你放過牛？”


  陸映月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沒有放過牛，但我放過馬！”


  “那就是不會。”陳鈺說。


  “我會。”陸映月據理力爭，“牛高馬大、牛頭馬麵、牛馬襟裾，都將牛和馬放在一起，說明放牛和放馬是相通的。所以師父你放心的將牛交給我，我一定能放好它！”


  聽著她那風馬牛不相及的成語，杜昌齡甩著袖子，沒好氣道：“你叫什麽名字，是哪家的姑娘？”


  “啟稟師父，徒兒姓陸名映月，是中書省參知政事陸家的姑娘。”陸映月揖著手，很是大方的說道。


  杜昌齡哼兩聲：“原來是陸老頭的孫女，那你確實適合放牛！”


  “謝謝師父！”聽他認識自個祖父，陸映月很是歡喜的揖手道過謝後，便握住陳鈺的手，鄭重宣布道，“你自己去解毒吧，我要去放牛了！”


  前日母親得知她和陳鈺交上好朋友後，便命令她無論用什麽手段，都必須要跟著陳鈺一起聽十三先生開課！早上過來時，還威脅她說，如果聽不上十三先生的課，便沒有她這個女兒了呢。


  現在好了，她要去放牛了！

  放十三先生的牛！

  這下不僅不用聽課，母親還沒有辦法再威脅她了！

  陸映月眉眼都染著歡喜，陳鈺瞧著她這模樣，多少猜測到幾分原因。隻是猜測歸猜測，她還是認真確認道：“你真要去放牛？”


  陸映月點頭，“你別管我，你該解毒就解毒。”


  “好吧。”陳鈺也不再勸了。叫秋桑帶她去鬆園的後院找牛後，便跟著杜昌齡一道出了鬆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