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是團寵

  東市商鋪林立，數以萬計。


  但頂尖商鋪卻僅有百計。


  百記之中，就有半年前紮根的食為天糧鋪、明月璫珠寶胭脂鋪、錦繡閣布莊以及青雲樓酒樓。


  四家商鋪，分號遍及各大郡城，名聲極響。


  此刻四家商鋪的掌櫃齊聚在青雲樓前，吸引了許多人的關注。


  “怎麽還沒有到？”青雲樓的真掌櫃看著天冬，滿目焦急，“會不會出事了？”


  錦繡莊的康掌櫃是個急脾氣，“你們且等著，我過去瞧瞧！”


  天冬忙拉住他，“來了來了！”


  在四位掌櫃翹首以盼中，宋大強帶隊，身著軟甲的衛兵護著馬車徐徐而至。


  還有一段路才抵達近前，四位掌櫃卻等不及的小跑上前，嗓音洪亮而熱情道：“歡迎小姐、小小姐回京。”


  人群瞬間嘩然。


  在‘怎麽回事？’‘食為天、明月璫、錦繡莊和青雲樓竟然是同一個東家？’等甚囂塵上的喧嘩聲中，馬車門打開。


  半夏、冬青、秋桑、空青四個婢女當先走出來，半夏、冬青分站到馬車兩側，拉開車門，掀起層層珠紗。


  秋桑、空青抬著杌凳，擺到馬車前。


  四位掌櫃立即引頸以待。


  “全伯、真伯、康叔……”陳離大叫著衝出來。


  四位掌櫃吃了死耗子一樣的縮回脖子，還同時呸了一聲。


  康掌櫃更是不等他將最後一人喚完，揚手一巴掌就將他呼到了旁邊，“誰要看你，哪涼快哪待著去！”


  “康叔……”陳離踉蹌了兩步才站穩，委屈表達抗議，但沒人理他，因為陳鈺出來了。


  “小小姐慢些慢些。”


  食為天的全掌櫃麻利的從婢女手中奪過羅傘，遮到陳鈺頭上，殷勤的為她擋去刺目的陽光。


  “這是冰鎮酸梅湯，小小姐趕緊喝兩口降降暑熱。”


  明月璫的義掌櫃搶過青雲樓小二送上來的酸梅湯，熱情的遞到陳鈺跟前。


  “小小姐懼熱，當該入秋後再回來的。”


  青雲樓真掌櫃拿著蒲扇，憐惜的為陳鈺扇著風。


  康掌櫃動作慢了兩步，沒能擠到陳鈺跟前。


  左右看一圈後，一把奪過真掌櫃手中的扇子，硬把他給擠到了一邊，“聽說小小姐回時路上中暑了，可好些了？”


  “小小姐……”


  “小小姐……”


  看著圍在陳鈺身邊，各獻殷勤的一四人，孑然一身的陳離羨慕嫉妒恨的大聲喊道：“母親！您慢些，我來扶您。”


  對，還有小姐。


  被擠出來的真掌櫃立即衝向馬車，撐傘、遞湯、打扇一個人包圓了。


  “一邊兒去，別擋著小姐下馬車的路！”


  陳離又被推開了。


  又是兩個踉蹌後，才站穩身子。


  陳離：……下輩子一定要身為女兒身！

  金氏的眼圈還紅著，看到四位掌櫃，眼淚瞬間就湧了上來。


  卻又在看到周圍的人山人海後，又極力忍住。


  勉強扯著嘴角，喚了幾聲人後，端過婢女遞來的冰鎮酸梅湯喝了兩口，便自顧自的站著，再不肯說話。


  “小姐、小小姐一路舟車勞頓，趕緊進客棧。”真掌櫃高聲說。


  “對對對，先進客棧先進客棧，真掌櫃，你趕緊讓人備好吃的。”


  “好呢。”


  四位掌櫃擁著金氏和陳鈺剛要走。


  一聲雷吼，從街盡頭傳來，聲浪滾滾，震得人耳朵直發麻，“真掌櫃你個老匹夫，小姐、小小姐抵達京都，為何不知會我等！”


  “快走！”


  全掌櫃、義掌櫃迅速護著陳鈺和金氏往青雲樓走。


  康掌櫃、真掌櫃則留下來攔人。


  一行四人飛馳而至，利落的翻身下馬，如餓狼般，猛衝過來。


  “通知你等作甚？”真掌櫃張開手臂，攔於眾人之前，“你們西市三教九流含混其中，危險又鬧哄，難不成還想讓小姐、小小姐住那邊去？”


  “放屁！”西市食為天的壯掌櫃推開他，直奔陳鈺和金氏而去，“我們西市繁華又熱鬧，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層出不窮，讓小姐、小小姐住過去怎麽了？”


  “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層出不窮，我看是稀奇古怪的人層出不窮才對！”


  “你以為你們東市就是個好東西，還不是……”


  “行了行了，吵什麽吵，你們不就是想要人嘛？”


  金家在西市也有四間商鋪，四個掌櫃。康掌櫃和真掌櫃兩人肯定是攔不住的。也就兩個回合，四人便突破他們的防線，在青雲樓的大堂中攔住了陳鈺和金氏一行人。


  義掌櫃把陳離拉過來，往西市四個掌櫃麵前一推，大方道：“小公子讓給你們了，帶上人趕緊滾！”


  “誰要這臭小子了！”西市百寶樓珠寶胭脂鋪的喜掌櫃嫌棄的將陳離推回去，“這小子給你們，小姐、小小姐跟我們走！”


  “咋滴，看不上小公子呀？”


  “你看得上，你留著！”


  “勸你們別不識抬舉，小公子乃是大將軍唯一的嫡子，身尊體貴，照顧好他，大將軍必不會虧待你們！”


  “這麽重要的玩意，還是你們東市留著吧，我們西市裝不下他！”


  “你也承認你們西市亂了？西市那麽亂，正合適小公子身心成長，趕緊帶回去！”


  “小公子身份尊貴，東市地傑人靈……”


  陳離被推過來推過去，推得是暈頭又轉向，好不容易逮著個間隙，他趕緊大叫道：“姐、姐，我的親姐，趕緊救命呀！”


  陳鈺忍著笑，等手中的酸梅湯喝完，才扯住為她扇風的義掌櫃衣袖，輕輕搖了搖，“義伯，我餓了。”


  本跟西市留仙閣風掌櫃吵得不可開交的義掌櫃，瞬間收斂氣焰，並大聲道：“都給我停下，小小姐餓了！”


  前一刻還恨不能打一架的兩團人立時分開，並迅速朝陳鈺圍來，笑容滿麵並和藹可親道：“小小姐想吃什麽？”


  陳鈺隨口點了六道點心、十二道菜名。


  其中有幾道菜乃東市青雲樓獨有。


  “小小姐稍等片刻。”真掌櫃得意的看著西市四人，並高聲吩咐一旁的小二們：“小小姐的話都聽清楚了，還不趕緊去準備！”


  西市四人被氣得眼斜嘴歪。


  還是陳鈺承諾，等歇息幾日，便去西市住上一段時日，才將他們給安撫住了。


  東市的四人雖有不服，但小姐就隻有兩個，真要獨占，西市的四人瘋起來，他們很有可能打不過。隻好不情不願的哼上兩聲，團著陳鈺和金氏，往後園走。


  “真掌櫃、全掌櫃，陳大將軍給了你們多少銀子，我出五倍，你們也給我整一套，如何？”擁擠著看熱鬧的人群中，突然有調侃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