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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6 揭曉

  “我是被冤枉的,我沒有要謀逆。”容歌含著淚眼看向容禎,一字一句道:“從來沒有。”


  容禎心口一抽一抽的疼,他說:“父皇一如既往的疼愛你,是父皇錯了,父皇錯了。”


  容禎慈愛的容顏和往時一樣,容歌近距離看,看到了他鬢角的斑白,他正值盛年,怎麽就老了呢。


  容歌以為,她可以當著所有人的麵,毫不猶豫的表達對容禎的恨,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望著窗外的寒月一宿一宿難眠的還是自己。


  在這個世上,再也找不出一個像容禎一樣縱容她的人了,在容禎麵前,小公主所有的無理取鬧都能被原諒。


  容禎帶給他的美好生活誰也無法代替。


  容禎說:“歌兒,原諒父皇好不好?”


  他昨日就讓人把公主殿裏裏外外重新收拾過了,她能夠接納容歌的一切,她現在的一切。


  沒等到容歌的回答,就有錦衣衛匆忙進殿,道:“聖上,不好了。”


  容禎安撫著容歌,再抬眼又是帝王不倒的模樣,說:“又怎麽了。”


  “有個、有個太監突然挾持了皇後娘娘,當眾拿出了一封詔書……撞死在清寧殿了,皇後娘娘傷著了。”


  容禎大震,“荒唐!”


  敢挾持皇後,罪無可恕,容禎擔心皇後安危,一時都顧不得想那封詔書是什麽,快步就往清寧殿走。


  容歌驟然醒神,他認得那錦衣衛,是時言身邊的,說:“貼身護著蘇將軍,任何人都不能進內殿。”


  “二小姐,撫使讓卑職送你出宮。”那錦衣衛兩頭亂,不知道要不要去追容禎,自己都慌了。


  容歌心裏蹦出一個駭人的念頭,她已然臉色煞白,倉皇道:“不用管我,我去看看,護好蘇將軍!”


  裏麵有費浦和在,傀儡木之毒其實已經解了,隻是蘇敞之太過虛弱,一時半會必定難以醒來,她怕有人趁機再下手,必須讓信的過的錦衣衛貼身守著。


  等容歌到清明殿的時候,殿中一片恐慌,江馳禹第一時間站在了她身邊。


  待容歌看清殿中情形,顫聲:“發生了什麽?”


  江馳禹低聲,沉重道:“我們、中計了。”


  撞死的太監是個熟悉麵孔,皇後身邊伺候的老人,此刻滿臉的血,屍體還倒在鮮紅的柱子旁,皇後雪白的脖頸和手臂有不同程度的劃傷,臉色比紙還白,太醫正圍著她上藥。


  容歌一眼就看出來是輕傷,未傷及性命。


  而容禎,雙手展開著一份舊詔,肢體被凍住了一般,肅殺之氣充斥周身,神色冰冷可怖。


  容歌一下子就緊緊攥住了江馳禹的手,差點站不穩。


  “荒唐!”容禎暴怒,用盡全力合上詔書,下令道:“時言,即刻封鎖宮內一切消息。”


  “聖上。”皇後推開太醫,連儀容也不顧了,慌道:“怎麽會有這麽一封詔書,這太監藏在臣妾身邊,臣妾竟一無所知,罪該萬死,請聖上責罰。


  “什麽詔書?”容歌突然插嘴,伸手道:“拿來我看看。”


  不知誰說了句:“大膽。”


  容歌沒理,她看向容禎,容禎同樣失望的看著她。


  容歌瞬間慌的手足無措,僵硬的手臂慢慢垂下。


  “太宗詔書。”開口的是容莫,從他臉上倒是看不出特別的情緒,複述道:“我回京的路上也知曉了璃王舊事,不是已經沉冤得雪了嗎,那這封詔書出現的未免太巧了,上麵說了,璃王一脈也可以是容氏正統。”


  容禎狠狠一顫。


  方才那太監在劫持皇後的時候,大聲一字一句的念了詔書的內容,最後扔下詔書才自裁,容莫看過,詔書是真的。


  容歌仰頭看江馳禹,江馳禹低低搖頭,小聲:“本王手裏那封還在王府。”


  那兩封詔書,定有一個假的。


  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容歌兩步過去一把奪過容禎手中的詔書,展開一看,胸口劇烈的跳動著,“不可能。”


  可事實告訴她,眼前這封就是真的。


  容禎會不會以為,詔書是容歌拿出來的……


  不是她。


  “怎麽會?”容歌心底升起一萬個疑問,到底誰才是局中人?


  一直以來,她在這場布了二十年之久的棋局中扮演了什麽角色?或者說她被迫扮演了什麽角色?

  容禎抬了抬眼,說:“璃王一案重查是朕親口允的,已經結了。”


  皇後連忙道:“是啊,璃王案已結,這封詔書分明就是蓄意挑起爭端的,這個時候還有誰不死心呢?”


  容莫說:“璃王一脈不是沒人了嗎?難不成是替他們沉冤的人?”


  “莫兒說的對。”皇後咬緊要關,附和道:“璃王一宗早就覆滅了,沒有後人。”


  殿中死一般的寂靜,江馳禹握住了容歌的手。


  片刻,容歌扔了手中的詔書,用一種她自己都感到壓抑的語氣,忽地說:“璃王一宗,還有後人。”


  容禎的脊背差點彎了。


  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胡說。”皇後道:“璃王一宗何來後人!”


  容歌淒淒一笑,望著殿中所有人,“我就是,璃王嫡孫,淮世子之女,拜見諸位。”


  她對著容禎和皇後行了一禮,殿中更靜了,所有人盯著容歌,石化在了原地。


  怎麽可能!


  “李伽藍你……”好半天,皇後才驚恐道:“你一個李府庶女,如何成為璃王嫡親,你當本宮瞎了嗎!”


  容莫也冷颼颼的看向了容歌。


  沒有人信的。


  容歌挺直了脊背,鏗鏘有力的說:“李伽藍早就死了,我不過是換了顏頂替她的身份,我從來就不是李伽藍。”


  容莫:“那你是誰?”


  “容歌。”容歌說:“在公主殿享盡榮華富貴的公主容歌,那個在所有人眼中,早就死在了公主殿的容歌。”


  “你是容歌?”容莫臉上的表情終於繃不住,裂了,“你真的是容歌?”


  殿上所以人再次屏住呼吸,不能作聲。


  容歌公主沒死就已經是驚世奇談了,更可怕的是她還是璃王一宗的繼承人,她一直隱藏在皇宮二十載。


  容歌身邊所有人悄悄同她拉開了距離,隻有江馳禹永遠站在她身後。


  時言臨危受命,停職的事早就被容禎拋之腦後,讓他帶兵封宮去了。


  “歌兒……”皇後瞬間泣聲,不可置信的問:“你是歌兒,所以這一切,都是歌兒你的安排?”


  容歌不知如何回答,她也隻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早就走入了死胡同。


  容莫凝聲,“妹妹,你要奪位?”


  容歌說:“我要帶蘇敞之走,讓我出宮。”


  “怕是不行了。”大局麵前,容莫還是很有立場的,他道:“你如今身份不同往日,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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