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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 和解

  “打住,別貧。”容歌伸手把湊過來的江馳禹狠狠推了回去,一本正經道:“一年之約在我這裏還是作數的,你賴不掉。”


  江馳禹故作無辜的“哦”了聲,明顯沒放在心裏。


  容歌暗暗握了握小拳頭,道:“我的東西呢,拿來。”


  “什麽?”


  “你說呢?”容歌瞪著江馳禹道:“太宗詔書,還有魏常真正的供詞。”


  江馳禹恍然大悟,笑了笑說:“供詞已經呈給聖上了,至於太宗詔書,本王替你保管。”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容歌震驚了,明明是江馳禹神不知鬼不覺的偷了自己屋裏的東西,還言之鑿鑿的替自己保管。


  “不成,太宗詔書於我而言有用,還給我。”


  江馳禹嘴角的笑意繃住,緩聲:“詔書本王已經看過了,你想做的事情本王也都猜到了,正因如此,才不能讓你莽撞行事。”


  太宗詔書拿出去,輕了就讓容氏皇朝被人暗中腹誹幾句,留下些不好的名聲。可往更嚴重了說,一旦有人質疑容禎的皇位,沿著成安帝擺不到台麵上的所作所為說事,朝中起了爭執,朝臣各有立場,會動搖朝廷根基的。


  太差的結果,江馳禹不想看到,他怕最終一發不可收拾,無辜的還是黎明百姓。


  不該上明麵的事,就得私下解決。


  “歌兒,原諒本王在這點上同你產生分歧,既然已與你相認,那我倆可以坐下來再好好捋捋,商量出一個萬全之策。”


  “我以前瞻前顧後思慮了太多。”容歌堅持道:“我不覺得自己莽撞,反正……你還給我。”


  “不給。”江馳禹細心道:“本王能看的出來,歌兒你是心中有怨憤,這才衝動行事,等你心裏的氣消了,再來同本王說詔書的事,到底要不要用此詔書昭告天下,想必那時候你會更清楚。”


  容歌陷入短暫的沉默,江馳禹一語中的,她心裏就是有憤。


  甚至在得知太宗詔書可能落在江馳禹手裏的那一刹那,她心底驟然鬆了一拍。


  她揉了揉太陽穴,悶悶道:“反正事情也這樣了,就讓你先拿著吧。”


  “這樣才乖。”江馳禹滿意的摸了摸容歌的頭。


  容歌指著他倏然又變了臉,逼問道:“所以你是怎麽知道有這麽一封詔書在我手裏的?何時讓人竊去的。”


  江馳禹淡淡一笑,無辜道:“可不是本王竊的,是澤也。”


  “……”


  工具人澤也。


  怪不得,以澤也的身手要在梧桐院走一圈,還真發現不了。


  “就在你把詔書拿出宮的那夜。”江馳禹說:“祿寶兒確實是本王的人,你和時言放過了他,他次日便傳了幾句口信出來。”


  容歌想了想,疑惑道:“祿寶兒也不知道我偷了太宗詔書啊?”


  “有人在王府留了封書信,道明了太宗詔書已在你手上的事。”


  容歌愕然,“誰?”


  知道她當夜偷走詔書的人,屈指可數。


  江馳禹搖頭,說著從懷中掏出了那封信,遞給容歌說:“沒有留名。”


  容歌接過手,信紙裝在信封裏,信封上有月夜枯樹的圖影,她莫名覺得熟悉,閉上眼睛想了想,震聲:“九罡客棧!”


  江馳禹驚訝,“九罡客棧?”


  “我確定,我之前……”容歌頓了一下,繃著麵色繼續說:“之前不是找九罡客棧辦事嘛,就接觸過幾次,這信封上的圖案,確實是出自他們。”


  這就更奇怪了。


  九罡客棧無門無派,是不摻和朝廷事的,又怎麽會……


  江馳禹也凝下眸來,他稍微一想就知道容歌之前找九罡客棧辦了什麽事,也沒有責怪的意思,略過這點說:“誰把你的消息賣給了他們,轉而又賣給了本王?”


  這中間作梗之人的目的是什麽?

  容歌沉下臉,道:“我回去查,知道我事情的也就幾個人。”


  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耍手段,容歌一點都不想忍。


  江馳禹說:“你小心些,要不再搬回王府住?”


  容歌炸毛,“回王府幹什麽,我現在挺好的。”


  她用眼神提醒江馳禹,一年之約一年之約!

  雖然現在某人已經單方麵不承認了,可容歌不能掉場子啊,她得死死撐著,活要麵子嘛。


  江馳禹看穿了容歌的心思,低聲:“桉兒想你了。”


  容歌一怔,想起桉兒可愛的模樣,良久才道:“你把桉兒照顧的很好,我沒什麽好說的。”


  “是桉兒自己懂事。”


  “總之,”容歌抬起眼,略微歉疚的笑了笑,“我欠桉兒的,也欠你的。”


  江馳禹可聽不得這種話,溫聲:“什麽欠不欠的,都是本王應該做的,你隻要平平安安,照顧好自己,本王就什麽都怪不了你。”


  容歌翹了翹唇角。


  兩人在車廂內說了太久,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好在彼此之間的秘密徹底解開。


  澤也在外麵敲了敲車窗,十分為難道:“王爺,一柱香前宮裏就傳你了,屬下沒敢打擾,王爺要不去看一眼?”


  容歌眨了眨眼睛,小聲:“宮裏傳你?”


  “多半是為了早朝的事。”江馳禹自若道:“不怕。”


  他抬聲問澤也,“傳話的人又說什麽嗎?”


  澤也道:“是急/詔,其他的屬下不知。”


  耽誤了太久,容歌也得回府去見程建弼等人,她同江馳禹分開,江馳禹再三叮囑,“本王不怕牽連,從前不怕,現在以後都不會怕,不要試圖一直躲著我。”


  江馳禹隻是希望,容歌任何事情都能同他一起商量。


  容歌艱難的點了點頭。


  兩個對彼此一舉一動都萬分的熟悉的人,往往不需要更多的言語,就能猜透對方的心。


  容歌曾經有無數次機會同江馳禹商量對策,可她都沒有。


  那時候在宮中孤立無援的自己,從懷疑自己的身世開始,就一個人默默查著璃王舊案,她一連大半個月見不到江馳禹。


  她何曾不想見他,隻是心下明白,璃王舊案不是普通的案子,一旦行差踏錯就會淪為謀逆亂黨,江馳禹是江家獨子,她怎敢讓他涉險?


  兩人初在一起時,江馳禹曾說要入宮提親,容歌阻止了他,私下在容禎耳邊旁敲側擊,要嫁出去,容禎的態度很堅決,要在宮外重建公主府,同駙馬住在公主府才好些。


  宮中的公主殿也可以經常回來。


  容歌笑說:“就不能隨著夫君去他家住嗎?”


  容禎道:“你堂堂公主,朕能讓你去伺候公婆受委屈?日後不管駙馬是誰,都得依著你,就住公主府。”


  容歌便歇了向容禎表明自己想入江府的心思,想著日久天長慢慢磨他,結果天不遂人願,父女之情非但沒能長久,她還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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