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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找茬

  國公府的後院布局精致,一草一木都非俗物,今日宴會,後院中央還搭建戲台,茂國公府內培養的舞姬腳踩綾羅,從廊下穿過。


  容歌仔細打量著,那些個夫人千金們進了內院就自覺的孤立她,嘰喳聲卻一點都不小,刻意給容歌難堪。


  韓宛樂從頭到尾插不上一句話,她用力的指甲快要攥進容歌的肉裏。


  孫淑蘭老好人似的勸各位夫人小聲點,“既然來了,就是國公府的客人,沒道理拂人家的麵子。”


  兵部尚書家的王夫人陰陽怪氣道:“淑蘭你就是太善良了,什麽人都往家裏請,那李二小姐生的就像個妖精,你當心點。”


  孫淑蘭不知想到了什麽,麵色沉了沉,她這副樣子,圍著的夫人也都明白了,點到為止的不再多言。


  婢女引著諸位夫人入了席麵,屋子裏燒的暖,小姐們脫了大氅坐在一起,時不時的往容歌身上瞟。


  “看,時少夫人沒人理,我們過去找她玩玩?”


  “別了,廣小姐看著呢”一小姐低聲說:“什麽時少夫人,最好別讓廣小姐聽到,她會不高興的。”


  說話的小姐閉了嘴,她們都是京圈裏常來往的,廣妙嫣傾心時言的事情自然都知道一些。


  廣妙嫣同孫淑蘭對視一眼,婢女去傳菜,舞姬上了戲台,她們衣著單薄,從腳到鼻都透著緋紅,是被凍出來的。


  “父親回來了嗎?”廣妙嫣低聲問婢女。


  婢女搖頭:“回小姐,還沒呢。”


  “回來了跟我說”廣妙嫣輕擺手示意婢女下去,徑直朝容歌這邊來,臉上揚著得意的笑。


  容歌挑了離門口最近的位置坐下,便是不想同那些個夫人小姐說廢話,她等的就是廣妙嫣。


  “廣小姐”韓宛樂不好緊貼著小輩們,對容歌點點頭便往裏麵挪了挪。


  廣妙嫣過於吝嗇,她看韓宛樂的眼神跟看府內的奴才沒什麽兩樣,這讓容歌很不爽。


  “廣小姐就沒什麽想對我說的麽?”容歌聲音不小,引的諸位夫人側目,她莞爾一笑,“那日在時府門口撞見廣小姐,還以為廣小姐是按禮節去拜早年的呢,不曾想廣小姐竟存了委屈自己的心思,我實話,我都替廣小姐不值。”


  容歌這話有意往偏道上帶,孫淑蘭聽了麵色微僵,飛快朝容歌瞥了一眼,似有警告。


  可容歌始終帶著淺淺的笑意,玉珠耳墜襯的她透白透白的,讓人忍不住追著看。


  她還裝作溫婉大方的模樣,給廣妙嫣騰了個位置,一臉誠懇道:“廣小姐的心意我懂,既然你心意已決,時言那邊我願意幫你說情。”


  廣妙嫣被容歌話裏話外的刺戳的渾身疼,她從不讓自己受委屈,更不願自己被別人看笑話,當即冷道:“二小姐說什麽呢?我聽不懂。”


  是啊,李伽藍半天說了些什麽。


  國公的千金為何要委屈自己?


  容歌明顯呆滯了一下,她很是無辜的眨眨眼,隨著樂聲的起伏,嗓音更大了點,“你同國公去時府求親,口口聲聲要做妾,願意同我一起進時府侍奉,我雖然覺得不妥,可畢竟時府隻能有我一位主母,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成全你一片癡心,就是怕國公和夫人舍不得,畢竟廣小姐身份尊貴……”


  原本能嫁給皇子王爺的國公千金,卻偏偏要給一個撫使做妾,這不是自降身段嗎?


  容歌說完還惋惜的垂了垂眸,樂聲突然停了,廣妙嫣還愣在原地,孫淑蘭卻倏然起身,驚道:“李小姐說什麽胡話呢!妙嫣還未曾談論過婚嫁,你平白辱她清白,心思怎麽這般壞?!”


  廳上的夫人小姐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茂國公傻了嗎?真舍得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去當妾。


  這話要是傳出去,毀的可是廣妙嫣十幾年來精心塑造的貴女形象,以後但凡有點身份的王公貴族,都敢宵想國公千金了。


  廣妙嫣後知後覺李伽藍的狠毒,扭曲的表情快要撕裂,厲聲:“李伽藍,你別在這信口雌黃,拿一個妾一侮辱我,你好大的膽子!”


  她有的是法子讓李伽藍從國公府橫著出去,賤婢爾爾,就是死在國公府,區區編修還敢與父親抗衡不成?

  “呀”容歌麵不改色,笑的坦蕩,細細盯著看卻讓人感到森寒,她說:“原來廣小姐還未談婚論嫁啊,那國公去時府求親的事……一定是時府的人聽錯了,還特意著人同我商量了一番,搞來搞去是一場誤會。”


  說是誤會,在座的夫人都是人精,婚姻嫁娶的誤會可不能隨便開,國公府近兩日頻頻同時府走動,竟是想結親。


  廣妙嫣冷嘲:“還沒成時少夫人呢,就端起少夫人的架子了,我勸你趁早死了做少夫人的心,你身份低賤,想進時府就是癡人說夢!”


  容歌反問:“我癡人說夢?那廣小姐就誌在必得嗎?”


  容歌驟然咄咄逼人起來,她仿佛坐在哪就自帶奪目的光彩,在京門小姐的爭鬥裏,不乏有心機慎密的勝出者,可容歌靜靜坐著就是勝者。


  廣妙嫣自然不肯在這麽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否決對時言的愛,因此刻意避開容歌嘴裏的“議親”一事,專心的要挑容歌的錯處,找她的茬。


  奈何容歌刀槍不入,坐懷不亂。


  提裙到容歌身邊坐下,廣妙嫣側眸威脅:“這裏是國公府,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處境,我掐死你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輕而易舉。”


  “哦”容歌笑容陰寒,壓著眼角看廣妙嫣,沉聲:“沒在時府討到好吧?我說了時言不會多看你一眼,你偏不撞南牆不回頭,我身份低賤怎麽了?你還是比不過我。”


  兩人之間燃起無聲的硝煙,孫淑蘭都沒了同諸位夫人攀談的心,從不曾黑過的臉緊繃著,嫣兒說的不錯,鄙薄庶女,哪怕有了嫡女的名頭,血脈裏還是醃臢的算計,絕不能讓她成為嫣兒的絆腳石。


  “淑蘭啊,那李小姐說話也忒難聽了”旁邊的夫人試探道:“不過咱們嫣兒可是真的心儀時府公子?”


  孫淑蘭眼底的憤恨一閃而過,說:“嫣兒還小,我和國公還沒想好。”


  “這就對了嘛,那時府公子有什麽好的”王夫人道:“嫣兒是國公獨女,豈能下嫁了,時府公子我知道,錦衣衛當差的,連個爵位都沒,淑蘭你目光放長遠一些,三殿下還未娶王妃呢,再不濟還有淵王府呢,能挑的多著呢。”


  孫淑蘭微笑著點點頭。


  做王妃的機會那麽多,嫣兒為何偏偏就挑中了時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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