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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患難

  容歌驟然的跌落,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單遜被人壓著,他肩膀吃痛,當時都驚呆了。


  “這他媽就是爺爺好救星啊。”


  單遜對著剩下的弟兄們吼了一聲,立刻有人把刀尖對準了自身難保的江馳禹。


  割據再次被拉開,從澤也的角度看過去,江馳禹快要掉下去了,撐不了多久的。


  親信顯然也看準了這點,真正戰場上,哪怕一點點微小的變故都有可能扭轉整個戰局。


  他招手聚來人,打算破釜沉舟。


  澤也急著去救江馳禹,還真讓親信擺脫了,身邊的近衛被引開,有人朝江馳禹空蕩的後背偷襲過去,刀光一閃,容歌瞳孔皺縮,大喊:“小心!”


  江馳禹不僅沒躲,還往下又探了一寸,將容歌抓的更緊了,兩人隔著穿過淩淩寒夜的江風僵持。


  澤也及時趕來,沒讓江馳禹挨刀,可他還是憤怒,煞聲:“二小姐你鬆手,王爺就能將你拉上來,墨跡什麽呢?!”


  容歌被堵的說不出話,心有餘悸的扒著,裝作沒聽見。


  江馳禹瞥了澤也一眼,澤也當即閉嘴了。


  短短一瞬,戰局大變,蘇敞之命人停了船,看著單遜快退出來了,又緩緩往後退去。


  程建弼聽身邊的青年小聲報:“掉下去的是李伽藍。”


  瞪了瞪眼,程建弼快步往船頭走去,伸長了脖子往那邊看,可隻能隱約瞧見船邊掛著半個人。


  蘇敞之冷著臉,聽撤回來的親信說:“淵王帶了個姑娘,那姑娘剛才掉江裏去了,淵王的精力一下就被引開了。”


  這才給了他們反撲的機會。


  原來江家小子都有喜歡的姑娘了,時間飛逝,屬於上輩人的江湖、朝堂已經過去了。


  程建弼看不見,急得爬在欄邊瞅。


  蘇敞之微仰頭,轉身正要走,察覺出他的不對勁,凝聲:“程叔看什麽呢?走了。”


  “沒、沒掉下去吧?”程建弼回頭問親信:“人都救上來了沒?”


  親信不解,當程建弼關心自己人,便道:“程叔放心,單遜已經退下了船,在江麵上,淵王的人可追不上單遜。”


  “那……”,程建弼看蘇敞之過來,澀巴巴的閉了嘴。


  蘇敞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是江馳禹的方向,他沉聲:“程叔不是不喜歡淵王嗎?未免太關心了。”


  見心思差點被點透,程建弼含混不清的解釋:“畢竟是江家獨苗,可不能因為我們就掉江裏淹死了,我可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


  總覺得程建弼奇奇怪怪的,關心的貌似不是江馳禹。


  親信催促:“程叔,得快走了,淵王身邊人多勢眾,掉下去也不會出事,況且我們也不會傷他的。”


  程建弼一步三回頭,狠心走了。


  正說著,那邊驚呼一聲,就見方才還溫言溫語的淵王殿下縱身一躍,人瞬間消失在了船上。


  澤也大驚,顧不上四下逃遁的單遜等人,低罵一聲便去救人。


  容歌怔住了,刺骨而來的江風被一個寬厚的身軀擋住,腰身一緊,江馳禹竟貼身攬住了她,近衛在船邊綁了繩子,堪堪承受江馳禹的重量。


  可他不等繩子綁好,就直接跳下來了。


  容歌聽到了他的喘息,是那樣的熾烈,她張了張口,結巴道:“王、爺,你……”


  江馳禹靠著船側的無數小鉤勉強撐住片刻,垂下眸,明亮而焦灼,他急又促的問:“還怕嗎?”


  等不到容歌開口,江馳禹的目光柔下來,他說:“現在能鬆開手了嗎?再不鬆開,就一起掉下去了。”


  愣愣的,容歌乖乖的鬆開了抓著鐵釘的手,掌心已經疼得伸展不開,江馳禹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眉頭當即皺了起來。


  隻覺得腰間的手臂突然收緊,容歌被江馳禹牢牢的抱在懷裏,被打濕的繩子扛不住,叫囂著就要斷開,澤也從上麵用力一拉,拽住了江馳禹的手。


  等雙腳落了地,容歌已經分不清白晝,她低低的吐了口涼氣,被江馳禹胸口的起伏灼著。


  澤也回過頭,同他纏鬥過的幾個親信早已不見蹤影,就剩下單遜在下麵邊逃邊挑釁。


  “想逮你爺爺,下輩子吧”,單遜拄著大刀,遠遠對澤也豎了個中指,豪聲叫喊:“小子,我記住你了!咱們走著瞧!”


  澤也冷冷收回目光,招手讓其他人收拾殘局,雙唇幾張幾合,看著“舍不得”分開的兩人,默默無語。


  他有眼色,有難處,不代表誰都有。


  容歌想推開江馳禹來著,輕輕試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她力氣被耗盡了,江馳禹並未鬆開她,正想著如何開口打破眼下的尷尬,一聲刺耳的尖叫就把方才丟掉的魂給她徹底送走了。


  季臨提著劍指過來,銳聲:“你你你……放開她!!!”


  容歌:“……”


  丟死人了。


  見說不管用,季臨直接提劍衝了過來,被近衛一瞪,他利索的把劍扔了,上手就扯容歌,硬生生把容歌從江馳禹懷裏拽了出來,順便還狠狠推了江馳禹一把。


  將容歌護在身後,季臨炸毛:“好你個浪蕩子,男女授受不親,光天化日之下你、你公然輕薄我小姐!卑鄙、無恥、下流!”


  “……你閉嘴”,容歌無地自容,尷尬氣氛全然被季臨破壞了,恨不得上手擋季臨的嘴。


  不看還好,一看大晚上差點給她嚇死,季臨應該剛從混鬥中脫身,狼狽的不成樣子,臉還被泥糊了。


  沒錯,他真的搞了把泥將臉糊住了,生怕被淵王府的人記住,畢竟汴京的近衛是見過他的,若是一早送過畫像過來,江馳禹能當場砍了他喂魚。


  為了保命,季臨也是煞費苦心。


  嫌棄的別開眼,容歌看著江馳禹,突然凝噎。


  江馳禹全然忽視季臨,對容歌道:“伸手,本王看看。”


  “沒、沒事”,容歌心口狂跳,她不經意的掃了一圈,小船已經不見蹤影,她輕拂禮,含聲:“多謝王爺。”


  還未起身,手腕就被擎住了,江馳禹旁若無人的捏住容歌的手,小心翼翼的撥開指尖看了眼,對近衛道:“去拿藥來。”


  容歌用力抽了下,隨著搭在腕上的五指漸緊,江馳禹似是哄著她,說:“別亂動。”


  掌心被重重劃了一道,鐵鏽已經粘連在了肉上,可觀容歌跟個沒事人似的,硬是忍著一聲沒吭。


  江馳禹要送容歌進船艙裏去,季臨還想攔,就被充滿威脅的眼神警告了。


  “像你這樣的護衛,不要也罷”,江馳禹寒聲:“現在晚上了,別是泥把眼睛糊瞎了。”


  還光天化日呢?


  江馳禹對季臨的初印象就被狠狠扼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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