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爸媽趕來
清晨的陽光照進房間兩個人的身上，護士查房看倆人相擁而眠的樣子，也沒有去打擾。
何昌旭模模糊糊聽到有人在旁邊，一睜眼，何媽媽還有何父來了。
「媽。」
「小聲點兒。」何媽媽拉著何父還有何昌旭出去走廊里說話。
「您怎麼來了？大半夜的，您也真是。」
「我能放心嗎？水城就你們兩個能忙的過來嗎？我要是不來，你兩個孩子，你帶的了嗎？」何媽媽第一眼看到孫子的時候，就心疼的不行了，不是說三月的嗎？孩子提前一個月就出來了，這可怎麼行？年輕人帶孩子就是不行。
「媽！這不都好好的嗎？我們也沒想到他們兩個就這麼著急出來。」
「對了，另外一個呢？」何父問道，他們進來就看到了一個，還不知道是孫子還是孫女。
「小女兒有點兒缺氧，在護理室觀察三天，不過，今天我們就可以進去看她了。」
「缺氧？護理室？」何媽媽瞬間瞪大了自己的雙眼，自己的孫女竟然受了這麼大的罪。
「媽，沒事。醫生說孩子沒事。」
「這麼小的孩子，又不說，醫生說沒事就沒事了？你這個當爸爸的也太不稱職了。」何媽媽說著就往兒科那邊走。「對了，不是說就一個孩子嗎？怎麼回事？」何媽媽當然喜歡兩個孩子，可是，先前明明說的是一個孩子，這突然就生了兩個，這幸好，兒媳婦命大，能生下來，這要是萬一，接生的不知道，這不就是一屍三命嗎？這可了得！
「我們也不太清楚，夜裡那個韓淑蘭醫生也來了，不過，現在還沒有個說法。」
「誰？韓淑蘭？」何媽媽覺得這個名字怎麼那麼熟悉。
「是啊，一直給白淑看的醫生，是這裡的副主任，我們所有的產檢都是在她這裡做的，還預約了她給白淑接生，誰想到，發生了點兒狀況。」
「韓淑蘭？韓淑蘭？難道是她？」何媽媽不停地碎碎念，她不僅知道是誰，還很熟悉。
「阿賢，怎麼了？」何父感覺到自己的妻子身體稍稍遲鈍了一下，兩手趕緊扶著。
「沒事，回去再說。」
似乎是心靈感應，小小的人兒，一大早的就醒了。醫生給她換好尿布，喂好奶，小人兒自己動動手，動動腳，正在做運動。
何母看到她的時候，額頭上還有針頭沒拔，氧氣罩已經撤了，何母看到她，就掉下眼淚來了。
「她這麼小，就遭這麼大的罪。」
「沒事，會過去的。」何父摟緊了自己的妻子，他們都是老夫老妻了，妻子的感情波動，他還是能把握住的，再說，這也是他的孫女啊，他這個剛剛升級的爺爺，對孩子，那也是有著滿腔的愛啊。
「小旭，醫生是不是說可以過去看看來著？」何母摸了摸自己的眼淚。
「嗯。從這邊過去。」
他們穿戴好衣服從側面的值班室過去，護理室里目前只有她一個小孩子，孤零零的，看著就可憐。何母還沒走過去呢，淚水就止不住地流下來了。
「好了，別哭了，都是當奶奶的人了。」何父在一邊安慰她。
「我就是看著她心疼。」何媽媽接過老公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眼淚，趕緊上前去了。
她這會兒醒著，眼睛還看不到，手動一動，腳動一動，剛剛換好的尿布，剛剛滿足的胃，都讓她此刻十分開心。何昌旭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小肚子，她瞬間感覺到有熟悉的人來了。咧了咧嘴，給了一個不知道是否是笑的笑容。
「寶貝，乖。」此刻的何昌旭也化身為溫柔老爸了，大聲說話都不敢了，他的眼睛也有點兒濕潤，只是看到自己的爸媽在這兒，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何母轉到另外一邊，滿心關愛地看著裡面的小小人兒，太小了。
小寶貝拉住了何昌旭的一個手指頭，小孩子的手勁兒還真的挺大的，拉住就不放了，在她的意識里，這是一個熟悉的物體，雖然她看不見，但是，她能感覺到啊，重要的是，她聽過他的聲音呢。
一家三口，默默地看著裡面的小孩子，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三個人的心，一會兒，大概是玩累了，慢慢地睡了。
他們退出來，「醫生怎麼說？」何父問。
「醫生說明天就可以出來了。」
「孩子太小，又是早產，沒問題？」
「醫生說是沒事，我想著等她過了滿月，再做一次全面檢查。」孩子太小，折騰來折騰去，他心疼。
「嗯。」何父拉了一下還在趴在玻璃窗口看孩子的何母，「醫院對韓淑蘭的事兒怎麼辦了？有消息了嗎？」
「還沒去問，今天一大早還沒來得及。」從昨天半夜都現在，何昌旭幾乎都沒怎麼休息，哪裡有時間去問結果呢？不管結果如何，他的妻兒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我去那邊看看，你陪你媽先去病房吧。」何父覺得還是自己去看看比較保險，如果不是什麼醫療事故，這裡面定然有其他的貓膩。
「老何，我跟你去吧。」何母出聲了，「小旭，你先去病房看看小淑他們。」
何昌旭又回到了原來的病房，白淑還沒有醒，旁邊的孩子也在睡著。他搬了把椅子，就在孩子的小床邊，這麼看著他。他好小，他都不知道他這麼小，怎麼能長成他這樣的男子漢，肉嘟嘟的小臉，還有額頭上長長的小絨毛，他擔心他的孩子將來滿臉的毛那就難看了。還有眉毛也淡淡的，唯一的優點是形狀隨他，不太難看，眼睛還沒有睜開，不過，瞧著眼線挺長的，小鼻子塌塌的，他和白淑的鼻子都不是塌的啊，他的怎麼是塌鼻樑，他真擔心，這小子將來是個塌鼻樑，找媳婦還得他操心，小嘴巴粉粉的，看不出來隨誰。臉型，啊，何昌旭簡直看不下去了，大臉盤，肉肉的，他的真的擔心，將來兒媳婦還得靠他這個公公！想想就可怕。不過，父不嫌兒丑，那是與他血脈相連的人兒！
看到兒子的容貌，又想到女兒，那會兒見到女兒的時候，心裡一直緊張她的身體問題，現在打開手機，仔細研究了下女兒的相貌，他頓時覺得亞歷山大了。兒女都是來討債的，這句話果然不假。
白淑醒了。
「感覺怎麼樣？」他湊上前去。
白淑動了動自己的胳膊，自己的腿，還都能用，只有下身有些疼，「還好。」
「我去叫醫生過來。」
「嗯。」
白淑趁著這個功夫給自己把了把脈，她看不透自己的身體，但是把脈還是可以的。又瞧了瞧旁邊的兒子，這一切都值了。
醫生過來給白淑檢查了一下，一切正常，交代了下注意事項，又告訴白淑隨時注意自己的下奶情況，即使沒有奶水，也可以讓寶寶先吸一吸，可以催乳。
白淑和何昌旭認真記下，醫生就走了。
「爸媽來了，你那會兒正睡著。」
白淑有點兒驚訝，畢竟他們年紀也不算是年輕了，京城和水城還有一定的距離的，他們一早就到，想必是連夜趕來的。「他們連夜趕來的？這麼遠，你攔著點兒。」
「我攔了，他們不放心。」何昌旭走到床邊，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說實話，我昨天害怕了。」
何昌旭的聲音低低的，在白淑的耳邊響起，她的心莫名地就被他感動了。昨天，想一想昨天的一切，就覺得那麼的不真實，驚心動魄的昨天，她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她只知道，如果，她不努力，那麼她的孩子有可能生生地憋死在她的肚子里。那時，她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讓孩子早一秒出來，那他們就少憋氣一秒，就有更多的生存希望。現在想一想，若是她不是那麼年輕，若是她中飯沒有跟著何昌旭多吃一點兒，或許她早就沒有了力氣生孩子了，她都不敢想象後果。
「我也怕，但是有你啊！還有孩子！」
「嗯。」他的內心是高興滿足的，她需要他。那時的他們又何嘗不是彼此的精神支柱？
「我想去看看女兒。」白淑抬起頭，只看到了他冒出胡茬的下巴，一夜，他就這麼憔悴了。
「好。不過，我們得等爸媽回來，幫我們看著兒子，我們才能去女兒。」病房裡只留下兒子，何昌旭還是很不放心的。
「嗯。那我們的寶貝叫什麼名字？不如叫寶寶和貝貝？」白淑以前也想過這個問題，後來，一一地否定了，還是寶貝最簡單。
何昌旭遲疑了一下，很多的孩子都叫這個名字啊，太普通了，他的孩子那是何昌旭的孩子，怎麼能取這麼普通的名字呢？而且，這個名字怕是爸媽也不會同意吧。畢竟，大名很有可能是爺爺給取，那爸媽的權利只能在小名上做工作了，他們這兩個新晉級的父母也想取個小名啊。
「不如，我們再想想？名字可是要跟著一輩子的，小名雖然在家裡親戚朋友的喊著，但若是太那個什麼了，他們長大了以後，還怎麼用呢？是吧？」
白淑點點頭，寶寶和貝貝，小時候還可以喊一喊，可是等他們長大了，跟何昌旭這麼大的時候，她都不知道會不會再喊一聲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