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登門送禮
十三艘花船盡皆返回渡口，從裡面出來的男人們無一不是紅光滿面，令人艷羨不已。
有不少還戀戀不捨的頭牌們從窗口探出上身，香肩盡露，揮舞著香帕道別。
一時之間，人潮湧動，魚龍混雜，葉天也是不好向牛寬下手。
不過葉天知道裴縱和牛寬一定會在壽宴當日出現，所以也沒有對此太過擔心。
就此葉天返回了大通賭坊，也沒有多加稍事休息，而是在血刀老祖的指點下習練一個晚上的「轟天拳」，雖然進步不大，但也聊勝於無。
他現在無比想念著雲霧散人手上那塊「通神曉悟樁」，絕對是世間罕有的修行利器。
第二天一大早，霍昌又是過來，還是不大放心地向葉天囑咐了多條注意事項，並且還交給葉天一樣異寶，這才放心敢讓葉天前往書香雅苑。
異寶的名字叫做「羅天機」，是由木珠子串連而成的手鏈，雖然不是攻防之物，但卻能夠攔截世家宗門弟子身上的魂燈印記，這類型的物品，在黑市上向來都被炒到天價，無外乎其之實用性。
看手鏈上刻印著雲霧繚繞的紋路，應當也是雲霧散人的作品。
「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麼形象……」臨走前，葉天對霍昌幽怨地說道。
在大通賭坊一個手下的帶領下，葉天安然無阻地來到了書香雅苑的門外。
書香雅苑到的確不愧對它的名號，若是說整個寧江城的花樓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嬌媚****，那麼書香雅苑便是那萬花叢中一枝獨秀，淡雅嫣然的大家閨秀。
與其說它是花樓，說是書齋都沒人會有所懷疑。
「這年頭，有錢人玩得就是格調，書香雅苑的幕後老闆也是懂行的人啊。」葉天略微感嘆一聲，便自行地走到了書香雅苑的後門。
世人都以為「雙頭蛇王」田博輝就是書香雅苑的主人，畢竟這只是一間收益良好的花樓而已。
但在知曉內情者，比如天守閣的眼中，區區一個天元境武修，想要控制一個偌大的人口市場，簡直是痴心妄想。
田博輝雖然說不上出身於卑微，出道江湖時也是有師父護佑，但就憑這一脈傳承下來的家當，自然比不上一個大型勢力的支持。
或是千年世家，或是武道宗派，書香雅苑背後必然還有一個龐然大物存在。
「阿強！好小子，幾年不見長得越來越壯實了啊！」
葉天剛一走到書香雅苑的後門，迎面就是一個賊眉鼠眼的胖子走了過來，滿臉欣喜地拍打著自己。
胖子的右眼皮微不可察地上下跳動十五下，分別是三長五短，四長三短。
一看到事先定好的接頭暗號，葉天當下便瞭然於胸，這人便是天守閣安插在書香雅苑多年的密探，劉寧。
「寧哥，這次真是麻煩你了。」葉天表現得像是個老實巴交的鄉下漢子，摸著光禿禿地後腦勺，滿臉不好意思。
在事先安排好的身份中，葉天就是一個種了幾年苦莊稼還娶不到媳婦的老實漢子，這才找到劉寧，想要在寧江城這裡賺到點老婆本。
「沒事兒！」劉寧表現得頗為豪氣，大手一揮，「寧哥我在這還算有點地位，幫你安排點伙兒干還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他這邊說得振振有詞，但一轉眼卻又擺出了卑微嬉笑，拉著葉天就向書香雅苑內走去。
在門內，一個衣衫不整，徐娘半老的婦人卻是打著哈氣，等候多時了。
「這就是你那表弟，沒想到還是個光頭。」婦人一雙桃花眼上下打量著葉天，「還行，庄稼人的身子骨還挺硬朗。」
「話我這邊也不多說了，你自己看著安排，但有件事你得讓他記清楚啰：眼睛放低點兒！這裡不論是客人還是姑娘，都不是隨便能夠看的！」
一聽婦人的警告，劉寧連忙應和，點頭稱是。
「姻姨您放心，我絕對會吩咐好的……姻姨您慢走啊。」
劉寧保持著掐媚的笑容，直到那回去補覺的吟姨離去都沒有落下。
「兄弟，你也不容易啊。」葉天一拍劉寧肩膀，感嘆說道。
對此，劉寧只是搖頭微笑，沒有多說些什麼。
劉寧在這書香雅苑的確也是有些身份地位，雖然不及那稱作姻姨的老鴇，不過他作為桂琴兒手下僕從的領頭，倒也不差。
他並沒有給葉天安排什麼太過繁雜的工作，而是讓葉天跟著他身邊做個助手。
葉天此次的任務側重點並不在此，等到明天壽宴，劉寧就會想辦法將葉天安排為宴席上端茶送水的跑堂，也好和霍昌配合行動。
跟隨著劉寧在書香雅苑上下走動，聽他講解應當注意的事項，了解各處位置的分佈，並且經他介紹與一些同是侍從之人混了個臉熟。
就在此時，一個小廝急急忙地跑了過來。
「寧哥，門外有個姓牛的小子，說是替自家公子給桂琴兒姑娘送禮來的，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送禮的？」劉寧眉頭一挑，「這還需要問我嗎？難道你不知道桂琴兒姑娘向來不收禮物！」
小廝面露難色地說道：「話雖如此，可聽那小子說，他家公子昨夜花船遊行時被選中，所以我這才想著來問您。」
聽聞昨夜花船遊行，再加上來人自稱姓牛，葉天頓時便想到了來人是誰。
看來是裴縱賊心不死，還打著桂琴兒的主意。
劉寧嗤笑一聲，桂琴兒守身如玉，即使在花船遊行后被選中又如何，說不定連她的面目都沒曾見到，居然還送禮上門來了。
他正想要讓小廝去回絕禮物，卻被葉天的眼神暗示攔住。
「姓牛的那人是裴縱的侍從，他們都是萬獸魔門之人。」
一句簡短的提示，劉寧當即瞭然於胸，對著小廝裝模作樣地輕咳一聲。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直接回絕，你先去把禮物接來，我去問過桂琴兒姑娘的意思，若是她同意，那就收下，若是她不同意……」劉寧擠眉弄眼著，小廝立馬就懂得他的意思。
若是主子不要，那我們這些下人收過來也無妨。
「寧哥，你既然要去見桂琴兒姑娘，那我也不好跟著你，不如讓我也跟著去取禮物。」葉天不動聲色地說道。
他這新來的下人，自然是沒有資格接近桂琴兒的閨房，還不如去見一見牛寬，混個臉熟，說不定對壽宴當日的行動有所幫助。
而且他腦內血刀老祖早就已經開始吵翻天，嚷嚷大叫著要讓葉天從牛寬口中獲知血刀門叛徒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