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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一章 狐和狸

  被一隻狐妖輕薄調戲,穆乘風簡直無法忍耐這樣的羞辱。


  族中有子弟也曾出入過那些風月場所,他卻從未踏足。行走在外,難免也會遇到一些不痛快的事,救過幾個遭難的女子,除非情況危急需要立即施以援手,一般都是處處守禮。


  這輩子除了年少時牽過表妹的手,十幾歲之後便再也沒主動碰過任何女子。


  要不是因為聽到有狐姬提起秘道,他此刻便將這不知廉恥的妖給劈死了。


  狐姬一臉訝異,彷彿是手被燙到似的,立刻挪開。隨即如變戲法一般,眼淚在眼眶打,淚水欲滴未滴,真是看著十二分的可憐兮兮。


  「公子,妾身乃是無心之舉,實在是愛煞公子的英姿。」


  是不是無心,當然不是,她乃是刻意勾引,不過此刻真真是簡直覺得這書生武修太有趣了。就跟從前在桃花山的時候,姐妹們所說的話本里的獃頭書生一模一樣,迂腐得可愛。


  這下子,更是堅定了她將這名人族男子弄到手的心。


  作為一隻狐妖,畢生的事業就是要將男妖,或者是人族男子玩弄與鼓掌之間。她雖尚未完全化形,尾巴實在太大,耳朵豎在頭頂,但是就這麼也將數名人族男子,迷得神魂顛倒。


  就不信眼前這名人族男子能夠抵抗得了她的魅力!


  狐姬那含淚的眼中,彷彿帶著魅惑到極點的漩渦,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深陷其中,忘卻身在何處,只想進入一個美妙之極的夢中,不願自拔。


  可惜表情做給瞎子看,穆乘風連頭都沒抬。


  狐姬又是一陣沮喪,白白耗費精神施展魅術,難道非得依靠外力才行,狐族的臉都給她丟光了。


  半垂著頭,穆乘風沉著一張臉,此刻左右為難。


  要他與這狐妖虛與委蛇,根本就做不到。況且,被摸一下恐怕是輕的,倘若真要借了那秘道逃生,說不得這女妖還有什麼離奇的要求。更何況,他也無法將衛姑娘獨自丟在虎窩。


  ——立刻發難,將狐妖擒住,逼問她秘道之所在?

  穆乘風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只要這名女妖一聲大喊,馬上就會有大妖守衛前來。他戴著沉重的腳鐐,行動根本不方便,最多能打死幾個無足重輕的守衛。


  此時倒是不忙著翻臉,原本就有事想要詢問狐妖。


  抬起頭,穆乘風淡淡地問道:「狐姬,我且問你,你這所化之外形,是否按著某個人族女子的樣貌?」


  狐姬不解,問這個做甚,難道是嫌棄她的模樣是假的,這個非得解釋清楚不行。


  她嬌嗔了一聲道:「公子,你要曉得,我既然是妖,便不再是那些牲畜之類,一心便要做人。妾身的樣貌乃是由心而化,並非按著哪個人族女子而來。我狐族本就美貌,何須抄襲旁的女子。」


  說罷斜斜地飛過去一個自認為非常美的媚眼。


  穆乘風絲毫不理會她的各種作態,繼續問道:「那可有其他妖族,能化為與人族女子一模一樣的容貌身形?」


  狐姬微微一怔。


  她忽然明白這男子的問題,顯然詢問的是最讓狐族憎惡的狸妖。


  狐是狐,狸是狸,根本就不是一族,別說人族,即使是妖怪們也經常鬧不清楚,將她們歸到一起。


  狐妖化形,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過程緩慢,最難消除的就是耳朵和尾巴。


  而狸妖化形后卻通常醜陋無比,一張大毛臉,牙齒都收不回去。


  正因為相貌醜陋,他們卻擅長幻形的法術,一般需要半年一年,就能改變自身形貌。只是那並非是他們的原本的模樣,若是破了法術,便會恢復原來的醜樣子。


  尤其最可惡的是,做了惡事,卻往往推到狐族頭上。


  狐姬記得,被凌雲子殺死的那個狸妖,曾經還頗得大王的歡心,只因她懂得變化成嬌嬌弱弱的人族女子。各種惺惺作態,假模假樣,這等魚目混珠的妖,真是羞與她為伍。


  不過想從自己口裡得到消息可沒那麼容易,總得給點甜頭吧,至少有點好言好語。


  想到這裡,狐姬那含著煙水的眼睛眨了眨,面帶著些為難之色說道:「公子,不是我不願說,只是此事乃是大事,不能輕易透露給人得知。」


  即使穆乘風是個方正之人,此刻也再也忍耐不住了。


  簡直是一派胡言,這狐妖連秘道都敢透露,怎麼會幫著虎賊隱瞞這些不少人已經知道的事。死在烏金國王宮的狸妖,即使並未廣為流傳,可是他卻已經知曉其中的來龍去脈。


  此刻只是最後求證一下罷了,顯然是確有其事。


  不欲再敷衍下去,穆乘風冷冷說道:「送我回去另外那間閣中,此事我就當沒發生,若你再行糾纏,休怪我手下無情。」


  真是油鹽不進,利誘不成,賣消息也不肯就範。狐姬那欲滴未滴的眼淚,終於滑落,「公子真是無情!」


  她一臉委屈地站起身來,卻不敢再上手摸一摸這書生模樣的武修,萬一他弄出大動靜來,豈不被人察覺。避著虎王勾搭人族,絕對是個死罪。


  還得徐徐圖之。


  將穆乘風送回「青樓」,狐姬又軟言說了些小意的話,然後這才告辭而去。她不走也不成了,新來的守衛已經在站崗了,一名妖怪抱著半隻不知是什麼動物的腿,咬得滿嘴的油。


  目睹狐姬帶著失望,怏怏而去,衛小歌略有些曬然。


  狐姬使出渾身解數,卻無法讓穆乘風動搖半分。若是普通男子,有個美貌的狐妖投懷送抱,恐怕腦袋一昏,說不定就抱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念頭,得過且過了。


  說起來,狐姬可美得緊,比那張削鼻子的錐子臉蛇精臉要好看得多,雙腮微豐,眼若杏仁,粉色的小嘟嘴,眼波流轉之間,說不出的嫵媚。


  並且她並無傳說中的什麼狐臭,壓根沒半點騷味,還帶著點說不出的淡香。


  不過,穆乘風這人,別說是個狐精,就算是個美貌的閨秀,慕名私奔而來,估計他也會無情地推到門外。


  衛小歌捧著大碗,彷彿如吃斷頭飯似的,大口大口地吃著。


  她一點不介意吃狐姬送的飯菜,天天喝甜中帶著腥味的銀耳羹,已經快吃得崩潰了。


  紅燒肉當然不是豬肉,不過她實在也分不出,味道頗為可口,尤其是鮮嫩的野菜,雖然略帶點苦澀,可是真心覺得好吃。主要是,她真的好幾個月沒吃到一口綠色植物了。


  見衛小歌吃得香甜,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咀嚼,穆乘風不由得莞爾。


  這小姑娘的心真大,這種時候卻沒見她愁眉苦臉,該吃的吃,該喝的喝。


  他只能勉為其難喝些肉湯也就罷了,狐姬送的食物,卻是萬萬不願意沾。那女妖的心思著實讓他覺得污穢,連帶這食物也覺得齷磋不堪。


  不過,衛姑娘同為女子,身子又虛弱,吃一些卻是無妨吧!


  吃得有點噎住了,衛小歌聽見兩個守門的大妖在聊天,並沒有走動巡查。她偷偷從床上爬下來,拖著半殘的身體,挪到桌子前,喝了兩口擺在桌子上的冷茶水。


  眼下還不能讓人得知她已經能夠下床。


  喝罷茶水,又趕忙往回走,不料走得急了,胸口竟然一陣猛烈的痙攣。緊接著眼前便有些發黑,再也支撐不住。


  整個人搖搖欲墜,立刻朝下栽倒。


  還沒等她跌落,慕乘風眼見不好,右手立刻從旁邊的床鋪上,抽出她那條幾尺長的腰帶。真氣灌注其中,揮出一道微彎的完美弧線,瞬間將她的圈住。


  隨即輕輕一帶。


  腰帶裹著衛小歌,將她雙腳帶著離了地面,如一片葉子,朝著他懷中而來。穆乘風忙伸出另外一隻手,將這小姑娘扶住,免得撞傷了她。


  實在是她這肺腑之傷,著實恐怖,稍微跌一跤或者是撞到什麼,恐怕又得吐血,還得花更多的時間治療。


  整個過程悄聲無息,並未驚動外面的守衛。


  扶著她腰,穆乘風的左手緩緩吐出真氣,助她順過這口氣。約莫過了十來息的功夫,便見這貪吃的小姑娘睫毛顫動了兩下,睜開了雙眼。


  面對穆乘風似笑非笑,近在咫尺的臉,衛小歌沒由來地面色一紅。自己還真是個弱雞,突如其來便暈倒,差點跌了個狗吃屎,恐怕是半途中被慕大哥給救下了。


  她笑著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守衛不睡覺,兩人盡量不說話。


  慢慢摸著床沿,衛小歌小心翼翼地躺下,往後還是小心些為好,真是太高估自己這具千瘡百孔的身體了。


  一隻略帶涼意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真氣再次進入體內。


  她心中極其感激,真是欠了穆乘風好大一份人情,若是能活著出去,都不曉得該怎麼還!

  不過轉念一想,似乎也送了一片人蔘精給他。


  衛小歌略有些怔然。


  這個時候想人情債,是不是有點稀奇了,兩人共患難,也算是生死之交。穆乘風未必稀罕她還什麼人情,真拿什麼藥材還債,反而是打自己的臉了。


  朋友,大約是貴在相知相助。


  只要能逃離虎窩,即使能力微弱,但是總歸能助他一臂之力。尤其是看穆乘風心中彷彿有極大的難處,無論如何也要問個清楚明白。三個臭皮匠還能抵得一個諸葛亮,好歹能出個餿主意吧?

  那一大碗白米飯和紅燒肉,不知道裡面放了些什麼,味道帶著說不出的好,到了夜間熄燈之前,衛小歌又吃了好些。


  要不是穆乘風勸她悠著點,差點連碗都啃了。


  真的是分量十足,估計吃兩天都未必吃得完。


  外面再次漆黑一片,守衛雖然換了兩個,不過仍舊是倒在過道睡得死沉死沉的。


  見穆乘風在自行調息,衛小歌也運行起他所傳授的療傷法訣。白天有穆乘風相助,晚間則是她自己療傷。


  不料她剛合上眼,一股睡意如潮水般湧來,這種感覺已經經歷了多次,非常熟悉。


  丁土,你這個混蛋,終於現身了!她面色有些猙獰地暗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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