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辛德瑞拉的水晶鞋
大戰在即，翼人自然犯不著搞些形式化的好客慶典來彰顯聲勢，相反，長老已經跟格勒菲列達成了合作的靈魂契約，敵人一經解決，這就是最大的歡迎。
初出茅廬的隊員們眼見就要拿下大蛋糕，不免激動，即便回到舒適的移動居所也徹夜難眠。
肩負重擔的格勒菲列、加布雷歐和貝倫會後繼續商量細節，直到深夜方才入睡。
而墨斐三個非常淡定的要了一間偏僻的樹屋安然就寢，彷彿置身事外一般，連格勒菲列幾個都鬧不清三人的想法，但對這個名不副實的隊副早已習慣的隊員們倒也沒什麼驚異，只有從頭到尾一聲不吭的耶里夏雅莫名其妙的跟著要了一間樹屋。
當夜，萬籟俱寂。
皎潔的月光如水銀瀉地，從樹屋窗欞間潑灑在盤腿觀想的墨斐身上，莉莉和梅琳雅化作劍紋刀銘附在他的左右手，精神力相互流竄，醞釀發酵。
這是近一年來三人摸索出的全新聯動冥想，不僅事半功倍，而且魂契也越發牢固緊密。
驀地，寂靜的樹屋四周，傳來極其細微的精神波動，在墨斐的神識中卻宛如黑夜中的螢火蟲。
臉上浮現一抹微笑，墨斐緩緩睜眼，輕聲說到：「既然都來了，就不要猶豫，大著膽子進來不就好了。」
樹屋的門輕輕推開，撒拉弗面帶訝色的走了進來，低聲問到：「你在等我？你知道我要來？」
「我怎麼能不知道？白天開會的時候那麼明顯，就差沒寫在臉上了。」墨斐似笑非笑的回到。
撒拉弗可愛的吐了吐舌頭，說：「難怪你專門挑了個偏僻的樹屋，就是等我過來啊。」
說著，她掃了一眼屋內，又問：「莉莉姐姐和梅琳雅姐姐呢？為什麼沒看到她倆，她們不是跟你一起嗎？」
話音剛落，莉莉和梅琳雅就在螢光中閃現。
迎著撒拉弗驚訝的目光，梅琳雅笑盈盈的說：「晚上好啊，撒拉弗妹妹，大半夜找我們有什麼事？」
莉莉也問候性的點了點頭。
「哇，好厲害，兩位姐姐這是什麼特技，太了不起了？」撒拉弗回過神來，兩眼放光的叫到。
梅琳雅眨了眨眼，笑道：「這可不是特技，小妹妹你就是想學也學不了的。」
「那又是什麼？能跟我講講嗎？」撒拉弗一點也不失望，好奇的追問到。
眼見下去沒完沒了，墨斐打斷道：「大半夜的，別大呼小叫。撒拉弗，你專程跑來不是為了閑聊吧？」
撒拉弗臉上一紅，吞吞吐吐的說：「那個，其實我找你是想拜託一件事兒……」
「有什麼事就直說，我可以考慮一下。」
撒拉弗一隻腳在地上畫著圈，低頭盯著腳尖，輕聲說道：「你能不能先答應人家……」
「先說，聽完我再決定。」
「你先答應吧，只是人家的小小請求，反正不會有什麼傷害的。」撒拉弗哀求道。
墨斐依舊無動於衷，梅琳雅瞥了他一眼，心疼的勸慰道：「小妹妹，別理他，我和莉莉答應你。」
墨斐愕然看了過去，莉莉淡淡的說：「墨斐，她沒有惡意。」
我當然知道沒有惡意，可麻煩事已經夠多了。
墨斐無奈的吐了一口氣，對嗚咽的撒拉弗說：「說吧，什麼事？」
「你答應了？」撒拉弗驚喜的問。
「拜託，妹子，我專門抽出滾床單的時間等你，不是來調情的，有什麼請儘管講。」墨斐不耐煩的應到。
「誒，滾床單？」撒拉弗又是一臉好奇，見墨斐板著個臉，連忙認真的說，「我想加入你們的探險小隊，希望務必收下我。」
墨斐三人都是一怔。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確信撒拉弗不是開玩笑后，墨斐問到：「你怎麼突然有了這種想法？」
「才不是突然，要不是以前出不去，我早就外出見識了，窩在這地方，又沒有其他人，老沒意思了。現在好不容易遇上你們，我當然要抓住機會。」
撒拉弗神情正經的答道，那滿眼的憧憬讓墨斐心中一松，脫口道：「這種事當然可以，但你應該找你們長老說清楚吧？」
聽墨斐鬆了口，撒拉弗高興起來，可一聽到「長老」，立時噘起了嘴，埋怨道：「那才不可能呢，以前我想多逛逛兩座大陸，長老就說我頑皮，又說我是聖女什麼的，不許我到處逛。如今要跑到外面去，肯定會被罵。」
「好吧，那請問這個『聖女』是怎麼選出來的？」
「只要能擁有十二翼就有資格成為聖女或者聖徒。」
「那麼，現在你們部族有多少具有十二翼的人？」
「就只有我了，現在族人這麼少，很難出現合格的人……」撒拉弗黯然回應。
墨斐攤了攤手，說：「那就沒辦法了，你是尊貴的聖女，我們怎麼能胡亂拐帶。」
「所以我才請你幫忙啊，你們幫了族裡面這麼大忙，到時候說兩句好話一定管用。」撒拉弗急道。
「那你應該去找格勒菲列，他是隊長，說話才管用。」
撒拉弗弱弱的說：「可我就跟你熟啊。」
梅琳雅和莉莉聞言，意味深長的看了墨斐一眼。
「我什麼時候跟你很熟了？」墨斐莫名其妙。
「白天我們打了一架啊，這就算熟了。」撒拉弗振振有詞的回到。
墨斐略微一愣，輕聲笑道：「好，這個邏輯我喜歡，按這說法我倒是遍地熟人了。」
「墨斐你很出名？」撒拉弗的眼中泛起了崇敬的神色。
墨斐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我可沒什麼名氣，出名的是格勒菲列，他是小隊的主心骨，所以我才讓你找他。」
「那你就幫我傳傳話啊，反正都已經答應人家了，可不許賴皮。」撒拉弗笑嘻嘻的說。
看著撒嬌的撒拉弗，恍惚間，墨斐彷彿見到了艾麗婭，不由溫和的說：「行了，我答應就是了。其實，你根本不必大費周章。如果這次事情成功了，兩位長老說好了要加強跟外界的聯繫，你身為傑出的年輕人，申請外出學習肯定不是難事。就算萬一失敗了，這裡呆不下去，你們也會跟著我們跑路，自然還是出去了。」
撒拉弗想了想，立即恍然道：「真是這樣呢，墨斐你想的好周到，果然見識多了，就會更聰明。」
「這話倒在理，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墨斐點了點頭，輕鬆的說，「總之，你放心了，我也放心了。」
「你放心什麼？」
「放心我確實不是種馬。」
「種馬？」撒拉弗有些困難的拼出這個通用語中沒有的辭彙，困惑的重複道。
「嘛，就是很厲害、很受歡迎的幻想人物。」墨斐聳了聳肩。
「墨斐你不喜歡幻想故事？真是可惜，我就很喜歡外面的幻想故事。」撒拉弗歪著頭說。
「嘿，這些年新興的故事不計其數，夠得你看了。」墨斐笑了笑說，「另外，我也喜歡看幻想故事的，把自己幻想成主角，可以脫離一下對現實的不滿，總歸是件很愉悅的事。」
「那你還說不是『種馬』就放心了？」
「誇張的夢做多了，就會影響生活。」墨斐戲謔的翹起了嘴角，「何況，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已經夠奇幻了，沒必要再做夢。」
撒拉弗忽閃著大眼，驀地拉過樹藤靠椅，面對墨斐反坐下來，嬌憨的盯著他不言不語。
墨斐坦然對視，梅琳雅和莉莉則若有所思的看著兩人。
終於，撒拉弗開口道：「墨斐，你真的很奇怪呢，明明那麼厲害，偏偏喜歡躲在別人的背後，對什麼都興趣不大，好像一切都無所謂似的。」
墨斐不禁怔住，梅琳雅呵呵嬌笑道：「哎呀，小姑娘一針見血，你這傢伙還真是如此。」
「也不盡然，世界上總有那麼幾個人我會掛在心上。不過，心力有限，其他人能幫自然幫，幫不了也沒有辦法。至於我真正有興趣的事，恐怕僅僅這個世界很難滿足。」墨斐輕描淡寫的說，「有得必有失、有光即有影，所以，我不如自在的呆在陰影之下，把光輝的前台讓給更為強勢的人物。」
撒拉弗獃獃地看著墨斐，幽幽的說：「你還真是特立獨行啊，什麼都不顧。」
「我來到這個世界時，大概就註定了某種孤獨。不過，我可不是獨行，相信總會有人陪我走到底的。」墨斐闕然回應，深邃的目光轉向了莉莉和梅琳雅，兩女心有靈犀的回眸一笑。
屋內變得沉靜而微妙。
墨斐忽而笑道：「大好良辰，我們幹嘛在這種問題上高冷裝逼？說起來，撒拉弗，既然我答應了你的要求，你也該幫我一個小忙。」
「什麼忙？能幫的話我一定儘力。」撒拉弗興緻盎然的說。
「只是回答幾個問題。」墨斐悠然微笑，「比如關於過去那幫神秘外敵的事。」
「誒，我……」
沒等驚慌的撒拉弗解釋，墨斐伸出一根手指封住她的嘴，笑道：「不要跟我說不太清楚什麼的，你身為聖女，這種傳承的典故不應該不清楚。」
說到這，他故作嚴肅的說：「而且，我問的這些可能關係到奇襲作戰，你總不能不幫忙吧？」
猶豫不決的撒拉弗聽了這話，目光頓時變得堅定，點點頭應到：「好，你問吧。」
無視了梅琳雅和莉莉鄙視的眼神，墨斐淡定的問到：「第一個問題，那幫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又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大概一千多年前出現的，斷斷續續三百年就再沒有音訊了。」
這個時間段歷史上似乎沒什麼可查的事變啊。
墨斐皺了皺眉，又問：「第二個問題，這幫人大概多少，有什麼特徵？」
「特徵？據說看起來就像普通的人族，沒什麼顯著的特徵。人數就不太清楚了，事實上，他們除了布置位面結界時稍微露了一下臉，平時很少露面。」
「很少露面？那他們怎麼戰鬥？通過器械？」
「不是，他們能設法操控外人，非常的可怕。」撒拉弗縮了縮脖子，略顫抖的答道。
三人眼睛同時一亮，異口同聲的問到：「是不是通過奇怪的黑氣進行操控？」
「好像真是這樣，你們怎麼猜到的？」撒拉弗驚愕的看向三人。
墨斐跟莉莉、梅琳雅相視一笑，說：「看來思路對了，這幫混蛋不是一時興起，早在千年前就開始實施了，恐怕龍飛的所謂『傳承』也是他們搗的鬼。」
「什麼他們，難道你們也遇到過那些神秘的傢伙？」撒拉弗連聲問到。
「差不多吧。」墨斐點點頭，略遺憾的說，「可惜事情過去太久，沒什麼遺留的物證，否則也能調查一下。」
「要說遺物的話，也不是沒有。」撒拉弗小聲嘀咕到。
「小妹妹，真的還有遺物？」梅琳雅比墨斐還激動的拉住撒拉弗問到。
撒拉弗急忙答道：「有啊，當年有好幾位偉大的勇士也不幸被這幫神秘人操控，族人就將他們封印了起來，現在這個封印還在附近的禁地里。」
「很好，趕緊帶我們去。」梅琳雅亟不可待的抓住撒拉弗，就差沒刑訊逼供。
撒拉弗嚇了一跳，好在莉莉及時上前分開兩人，暫時勸息了梅琳雅。
墨斐安慰了撒拉弗幾句，親切的說：「撒拉弗，你應該能帶我們去封印地看看吧。」
「可那裡是禁地……」撒拉弗弱弱的說。
墨斐滿臉和煦的微笑，循循善誘的蠱惑道：「撒拉弗，我剛才跟你說了，眼下大敵當前，一切都要服從大局。況且大戰之後，無論勝敗，這禁地就像你外出那樣，都不再是問題，既然如此，何必拘泥於這些過眼煙雲？」
被大道理繞得雲里霧裡的撒拉弗沉吟半晌，咬了咬嘴唇，說：「好吧，我帶你們去，可你們千萬保密，不要告訴別人。」
墨斐莞爾一笑，自信的說：「這點兒你放心，保密這種事我們最拿手，不說潛伏躲藏，就是我們這邊的精神秘法就非常了得，對吧，耶里夏雅老師？」
話剛出口，房門緩緩打開，耶里夏雅從容的走了進來，說：「居然能發現我，小子，功夫見長啊。」
「哪的話，你的秘術，我暫時是沒折，不過白天你也特意要了一間樹屋，按照你的性子，除了關心這些事，還能有什麼意圖。」墨斐不咸不淡的回到。
「小聰明。」耶里夏雅老氣的哼了一聲。
撒拉弗盯著眼前這個「人小鬼大」的俏皮蘿莉，驚呼道：「墨斐，她是你的老師？」
「小姑娘，人不可貌相，這小子看起來厲害，很多地方差遠了，我為什麼不能當他的老師？」耶里夏雅瞪了撒拉弗一眼，頗為高傲的說。
「那是，我閱歷不足，要學的還有很多。撒拉弗，耶里夏雅老師是出了名的鍛造師和大法師，眼下正教授我煉金鍛造的技藝。」墨斐立即圓場道。
撒拉弗吃了一驚，捂著嘴說：「鍛造師？大法師？她明明還……」
「對啊，明明看起來還這麼年輕，但其實老師已經是經歷百年風霜的資深法師了。」墨斐一邊接過話茬兒，一邊向撒拉弗狠狠的使了個眼色。
撒拉弗儘管任性頑皮了一點兒，但人卻很聰明，看見墨斐的示意，立時明白，笑嘻嘻的不再言語。
耶里夏雅也沒計較什麼，當即和墨斐三人在撒拉弗的帶領下趕往禁地。
在梅琳雅的魔法和耶里夏雅的精神遮蔽下，五人如無形無影般沿途疾奔，墨斐趁機給耶里夏雅和撒拉弗解釋了一下情況。聽說了龍飛的血氣事件，撒拉弗又驚又怕，耶里夏雅反而興趣濃厚，巴不得立馬撬開封印一窺究竟。
很快，五人就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一處山谷。
谷口斧鑿刀砍、裂痕滿布，雖經歷了千年時光的侵蝕，仍可看出當初戰鬥的慘烈。
谷內幽暗死寂，山林環繞，乃是埋伏的絕佳勝地，想來當初就是在此設下法陣，引敵入榖，將其一網打盡。
此時，山谷中還殘留著牢固的石陣，死死封鎖著其下鎮壓的「魔頭」，但周邊的隔絕法陣歷時千年，已經微不可察。
「看來這幫翼人技術不行啊，才不到千年就報廢成這樣了。」耶里夏雅很不客氣的評論道。
撒拉弗雖然很不服氣，但考慮到耶里夏雅的「大師」身份，也不好反駁，只得對墨斐說到：「這裡就是禁地了，沒事是不允許隨便進入的，平時都有人在四周巡邏，不過最近因為要應對爭鬥，暫時停了日常巡邏，只會定時檢查一下。」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耶里夏雅看著墨斐問到。
「首先，看你啰。」墨斐凝視著壓抑的石陣，頭也不回的說。
「麻煩的小子。」耶里夏雅怨了一句，猛地散開精神力，施展出獨有法術「幻滅迷障（ErnüchteHinderung）」，整個禁地霎時間幾乎與外界完全脫離。
面對耶里夏雅這神乎其技的一手，撒拉弗收起了最後的懷疑，滿眼星星的盯著她不放。
同一時間，一柄扭結的長槍出現在墨斐的手裡——朗基努斯之槍，破除一切法、連神也可以殺死的傳說之器。
賦予如此特性的模型，鐫刻繁雜精妙的符紋，塑能長槍灌注墨斐的強力，猛地飛刺向封印之陣。
撒拉弗驚駭的張大了嘴，但沒等她呼叫出來，幻障拱衛的法陣、石基連同「魔頭」在一槍之下全部化為了無有，僅剩下些許黑氣氤氳飄蕩。
緊接著，早有準備的塑能符陣圍了上去，牢牢的將黑氣束縛其間。
「真是估的剛好呢。」滿打滿算來個活體解剖的梅琳雅略帶不滿的嬌嗔道，小心的靠過去，身上黑氣探出，稍微接觸了符陣中的黑氣。
片刻后，她鄭重的說：「確實跟上次的血氣差不多，不過可控性和分散性就差遠了，看來是初期試驗品。」
「那就是了，看來這幫傢伙蓄謀已久，貽害千年。不過，他們這麼做到底有什麼企圖？這麼久以來，幾大位面從來沒聽說有相關的動靜。」墨斐沉吟道，隨手一個熵彈彈出，在符陣消失的螢光中，黑氣瞬間煙消雲散。
在場幾人都百思不得其解，最後耶里夏雅說到：「雖然不清楚對方的圖謀，總歸不是什麼好事。依我看，與其幾個人冥思苦想，不如跟大伙兒討論一下，或者乾脆上報安全局，這種時候，專家與集體的力量尤為重要。」
墨斐微微頷首。
接著，他轉向撒拉弗，囑咐道：「這兒的事我們已經解決，反正什麼都沒了，倒也不用再擔心，只不過希望你能保守一下秘密。」
可撒拉弗獃獃的竟沒有回應，墨斐拍了拍她的肩，叫到：「撒拉弗，別發神了，聽到沒有？」
撒拉弗猛然驚醒，使勁的點點頭，說：「我知道了——話說，墨斐你真是太厲害了，這麼強的法陣，還有前人都對付不了的魔人，一下就解決了，看來你跟我打的時候根本沒儘力，否則我和基路伯聯手也不是你的對手。」
「很強嗎？我可看不出來。至於前人解決不了，後人有了經驗能解決掉是很正常的。」墨斐聳了聳肩，「時代在進步，你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本來就應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老實說，我可沒你想的那樣厲害，倘若不是有前輩的引領，我也就是個含著金鑰匙出身的自大狂罷了。」
「站在巨人肩膀上嗎？」撒拉弗喃喃自語道。
「正是。」墨斐諄諄教誨道，「就比如撒拉弗你天生的雷電天賦，光是連環閃電、球狀閃電這樣的應用太過狹窄，如果加以學習，不光有等離子爆、電磁炮、電磁屏障這樣的戰鬥應用，還可用於電子通訊、電磁牽引、磁懸浮等日常，這些都離不開前人遺留的積累。進一步，我們還可以在此基礎上進行拓展，創造發明自己的東西，我的這些特技也不過就是如此而已。」
撒拉弗兩眼放射出滿是求知慾的光芒，期冀的盯著墨斐道：「那我也能這樣？墨斐你能教我進步？」
墨斐微微一笑，說：「我能教你，進步則在你自己。」
「我知道啦，謝謝！你真是個好人！」撒拉弗歡快的笑道，猛地抱住墨斐的臉，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做賊一樣的跳著跑開。
一瞬間，梅琳雅和莉莉爆發了促狹的調笑，撒拉弗的臉上立刻泛起誘人的紅暈，而墨斐摸了摸額頭，不由自主的嘆道：「真是太可愛了。」
耶里夏雅掃了四人一眼，情不自禁的撇嘴道：「他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