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體驗

  感嘆之間，特蕾莎漸漸平靜下來，略顯歉意的笑了笑，說：「抱歉，剛才有些激動了。總之，你只要記住，阿爾泰拉利亞是一個自由平等包容的社會，每個公民都各盡其能、各司其職、各取所需，這就行了。」


  誒，共產主義社會？親愛的馬導師，您的設想在異界綻放光輝了！


  墨斐的三觀接連受到衝擊，有些恍惚的隨口問到：「都各干各的去了，管理怎麼進行？貌似人員素質也沒那麼高吧？」


  特蕾莎神秘一笑：「這個嘛，等到了阿爾泰拉利亞你就知道了。」


  墨斐愣了一下，正想追問，卻見特蕾莎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他便不再言語，摟著沉默的莉莉，漸漸沉入精神海洋，一面休養，一面感知。


  不久，墨斐察覺到雲梭進入了一座頗具規模的城市，緩緩停在了城市的一隅。


  和莉莉一起睜開眼睛，墨斐看到特蕾莎對自己點點頭道：「好了，到傳送陣了。」


  下梭環視，墨斐有回到地球的錯覺，高樓鱗次櫛比，三維一體的航道上時有雲梭駛過，空中幾處立體影像變換，似在做什麼宣傳，而前方則是一處形似清真寺的建築，偶有人進出。


  「這就是傳送中心？為什麼連個守衛都沒有？」


  墨斐徵詢的看向特蕾莎，對方眉頭一抬，回到：「為什麼需要守衛？這個傳送中心採用智能管理，自動防衛，沒有傳奇實力根本攻不下來。何況這個傳送中心是瓦提亞與外界交互的重要渠道，是瓦提亞成為的盧比那第二大城市的原因之一，當地人保護還來不及，怎麼會允許破壞。」


  墨斐摸了摸鼻子，掩飾不住的尷尬：又被誤導了，這個世界果然不能隨便以所謂「常理」度之。


  在特蕾莎的帶領下，經過幾處智能檢查，墨斐和莉莉來到了一處寬闊的廳室，中心是一個高出地面的圓陣，上面刻劃著複雜而玄奧的陣圖，陣前方則有一面小巧的晶壁。


  隨三人走進，晶壁閃動，一個清脆而中性的聲音操著一口流利的阿泰利亞語說到：「尊敬的旅客，歡迎來到瓦提亞傳送中心第3傳送室，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的嗎？」


  「我們想要前往口岸城市法福諾。」


  「好的，正在進行檢測，請稍後…………確認完畢，目前前往法福諾的傳送一切正常，可以馬上進行，請先支付傳送費用。請問您是使用社會信用點，還是其他位面貨幣？」


  「不好意思，特蕾莎，請問社會信用點是什麼東西？」墨斐忍不住插話道。


  「在阿爾泰拉利亞，所有的交易、酬罰及信用評價都以社會信用點為基礎，只有與其他位面貿易往來時，才會用到特定貨幣。」特蕾莎笑著解釋了一下，又接著回到，「請用社會信用點結算，署名人：特蕾莎-高根-芙蕾雅。」


  「終端魔法印記確證，信用帳號854877623，將使用信用點60，是否確認？」


  「確認。」


  「聲紋確定，請稍後…………支付完畢，使用信用點60，請問是否馬上開啟傳送？」


  「是的。」


  「了解，請各位旅客做好準備，切勿破壞、離開傳送陣或發動任何可能造成干擾的法術，由此造成的事故，本系統概不負責，相應損失將由責任人承擔。現在，法術系統準備，魔能填充開始，傳送將在誓約標準時2分鐘后開始。」


  「第一次遠距離傳送可能有些不適，習慣了就好了，至少比你倆經過的空間風暴好受多了。」特蕾莎回頭囑咐了一下，想了想又補充道，「誓約標準時就是阿爾泰拉利亞中央城市『誓約之城』克雷拉貢的時間，主位面和邊域都統一採用這套計時。另外，在阿爾泰拉利亞，遠距離傳送和跨位面傳送是受管制的，除了授權的傳送點以及規定的特殊情況外，哪怕是傳奇法師，也需要申請報批。」


  墨斐還沒來得及回應，眼前光芒閃過，只覺身體彷彿被揉折，緊接著心身一震，人已經來到一個恢弘雅緻的傳送廳。


  「尊敬的旅客，歡迎來到阿爾泰拉利亞第1754號聚居地，美麗的口岸城市法福諾。現在時間是輝煌歷3062年2月31日，誓約標準時13時50分。」


  清脆而中性的聲音再次響起。


  墨斐定了定神，看向身旁的莉莉，少女微微一笑，示意自己無礙。


  「終於回來了，下次說什麼我也不去盧比那那種鬼地方了。」回到法福諾之後，特蕾莎霎時變得慵懶，一邊抱怨，一邊伸著懶腰，帶墨斐倆往傳送廳外走。


  再次經過幾番檢查，行至傳送中心一側的巨大晶壁處，特蕾莎停了下來，對墨斐道：「我現在要去自治境管理委員會報道，接下來先暫時交給智靈導遊，等我有空了再帶你熟悉一下城市。」


  說著，她對著巨大晶壁叫道：「阿莫斯，我是特蕾莎-高根……」


  沒等她說完，晶壁傳來一個深沉嘹亮的聲音：「尊敬的准傳奇大法師，我已經聽到你的要求了，你現在可以走了，這兩位客人就交給我手下的智靈，信用點會從你的賬號上扣除的。」


  「阿莫斯，既然你一早就發現我了，那就主動點兒，不要每次都浪費我的口舌。這兩位是新到的異位面朋友，他們準備申請留學，我等會兒會向管理局提交說明，你只需要讓智靈帶他們到進出境管理中心登記。另外，按照規定，符合條件的異位面留學者享受為期三個月的免費基礎服務，所以這次是不需要花費信用點的。」


  這個叫「阿莫斯」的管理智靈智能程度頗高，跟特蕾莎似乎也很熟，倆人就跟老友一樣對侃起來，反將墨斐倆晾在一邊。


  一會兒，特蕾莎想起正事，略尷尬對阿莫斯說：「長話短說，我馬上就去自治境委員會，你趕緊安排一下。」


  說著，她又掏出一個小巧的黑色漆光耳環遞給墨斐：「墨斐，你現在還沒有正式的阿爾泰拉利亞公民身份，沒法使用位面通信定位系統，這個通訊耳環你先用上，只需精神力激發就可以跟我聯絡。有什麼急事，也可以到克蕾歐區第235號找我。好了，我先走了，再見！——阿莫斯，回頭見！」


  「回頭見，不過按照你的爛脾氣，恐怕有一段時間不會見面了。」


  在阿莫斯的調侃中，特蕾莎不等墨斐回話，揮了揮手，瀟洒的走向晶壁側的一條通道。


  「再見！一路上多虧您的照拂了，謝謝！」墨斐拿著耳環，心下感動，很誠懇的喊道。


  「客氣什麼，我們應該算朋友了啊。對了，來找我的時候，注意一下，姐姐我可是單身哦。」調笑聲遠遠飄來，倩影已經消失在通道盡頭。


  墨斐大汗，隨手將耳環別在左耳，他悲劇的發現，外表英美的自己，這樣一來更顯嫵媚——絕對是故意的，這個腹黑女！


  「年輕人，你叫墨菲是吧？按特蕾莎說的，你現在就跟導遊智靈走吧。」


  阿莫斯的聲音響起，晶壁處一道藍光閃過，一個身形如幼女、晶瑩剔透泛著光華的智靈出現在墨斐眼前。


  「你們好，墨斐先生、莉莉小姐，初次見面。我是法福諾第9527號智靈，你們可以叫我九五二七，接下來將由我為你們提供導遊服務。」智靈彬彬有禮的行了下禮，聲音一如之前的傳送智靈。


  「九、九五二七？好吧，請多關照，話說怎麼都是一種聲音。」墨斐聞言，小聲嘀咕了幾句。


  「不好意思，墨斐先生，目前採用的是經過長期調研所甄選出的最受歡迎語音，您若不滿意，還可以選擇其他口味的語音，現行通用的包括蘿莉音、女王音、天然呆、元氣娘、傲嬌受、強氣御姐……」


  打住、打住，可以百分百確定了，在我之前，絕逼有什麼死宅穿越過來！

  墨斐滿臉黑線，連忙制止九五二七滔滔不絕的介紹：「無所謂了，就這樣吧，先帶我去洗漱。」


  其實，盧比那的那陣「熵爆」，已經將墨斐體內外的垃圾清理一空，比洗了澡還乾淨。但畢竟一路風塵僕僕，外形不雅，考慮到要去進出境中心登記，墨斐覺得出於禮儀，應該好好整理一番儀容。


  「好的，兩位請隨我來。」九五二七一邊領著墨斐倆走向一條通道，一邊應到，「兩位，阿爾泰拉利亞境內有著發達的傳送交通網，只要有正式公民身份，都可以免費使用。兩位目前是旅客身份，在取得正式身份前，可以免費使用城內的懸浮運送系統。」


  不久，三人就來到通道盡頭的懸浮交通乘坐點。


  懸浮運送系統由巨大封閉管道中的許多獨立懸浮平台構成，平台上有智能晶壁和休息座椅，並有魔法陣擋風。


  從傳送中心出來的來客正列隊有序的登上平台，熙熙攘攘。


  在九五二七帶領下，墨斐拉著莉莉登上一個平台，隨著智靈間默默的交互，光亮閃動間，平台駛入了法福諾。


  懸浮台平穩安靜，沿著構架於城市半空的管道，一路飛馳。


  透過透明的管壁，法福諾全景盡收墨斐的眼底。


  蔚藍的天幕之下，繁花與綠樹昭示著蓬勃的春色，高樓大廈與層架花園掩映，懸浮管道與雲梭空軌交錯，法師塔穿插在建築園區之間，時有一些飛行器、魔法艇在浮空港進出，空中許多立體影像變換，或是宣傳廣告，或是娛樂節目，讓墨斐有種進入未來都市的錯覺。


  恍惚間，心中響起莉莉的聲音：「墨斐，是不是想起了地球？」


  墨斐一怔，扭頭看向莉莉，少女眼神中隱隱帶著笑意。


  這小妮子，本身也算來自地球，以前靈魂交流和言語教導時，對地球就頗有興趣，時不時問東問西，這下估計也勾起了想法。


  「等正式入住阿爾泰拉利亞，就想法回家看看。」墨斐心下應到。


  到異界以來，墨斐雖然思鄉並不迫切，但回家的打算從未放棄，既然靠科學的力量能夠過來，那麼聯合科學和魔法的力量就更應該能回去。只不過要真正定位地球，實現這一切，就實在遙遠了。


  況且，自從有了莉莉，墨斐更擔心回到沒有魔法的地球，莉莉能否維存。儘管經歷時空重組的倆人，無論對於這個世界，還是那個世界，都可能是相對例外的存在，但誰知道具體如何呢？對最珍愛的人，墨斐半點兒風險也不願意冒。


  莉莉嘴角微微翹起，柔荑緊緊握住墨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