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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獨角戲

  前腳被封皇后,後腳就看到皇上和別的女人纏(綿)再是賢良大度,也會覺得被掃了臉面吧。


  龍五縮著不動,當作自己什麼也不知道。雖然他知道皇后現在的心情不太美妙,不過卻也沒有當回事。他的職責就是保護皇上的安危,皇上親近哪個女人,對他們這些人來說,都並沒有差別。


  皇上後院起火,應該怪不到他的頭上來吧?龍五等了又等,都沒有聽到什麼動靜,不由探出頭往外看,然後就看見皇后在站了一會兒后,便神色平靜的轉身離開了。


  就這樣?皇后一點也不生氣,就算自持身份,不會衝進去做什麼,至少也會露出怒容吧。結果皇后就跟什麼也沒有看見似的,用比來時還輕微的腳步離開了。


  事實上元歌現在的心情很糟,因為剛剛她聽見啟元帝抱著那個女人,卻喊著她的名字,可把她給噁心的不輕。難道特意叫她來,就是為了讓她看見這一幕嗎?


  從很久前,小周氏就告訴她,男人是茶壺女人是茶杯。而一套茶具從來都是一隻茶壺,配的則是雙數以上的茶杯。所以嫁人以後,就不要奢望茶壺裡的水,只倒在一個人的杯子里。


  但是就算這樣,她親眼看到了這一幕,還是叫她心裡不舒服。


  元歌現在一點也不好奇,自己為什麼會失去這一天的記憶了。因為看到這樣噁心的一幕,她不想把這事記在心裡,自發的遺忘了也很正常吧。


  至於床上的那個女人是誰,她更是一點也不關心。因為小周氏告訴她,若是想讓自己經常被用來喝茶,也不能去碰撞別的杯子。


  就算把別的杯子碰碎了又如何?難道以後就只會用她這一隻杯子了么?不,這受損的茶杯會被擱置或丟棄,會有新的完好的茶具來替用。


  嫉妒是女人最不需要的東西,何況她和啟元帝之間,從來都不只有簡單的男女關係。


  元歌出來后,看站的遠遠的奴才們,有些奇怪他們臉上一個個都帶著驚惶。不過卻也沒有多問什麼,只是朝被攔在這裡的柳嬤嬤道:「回吧。」


  柳嬤嬤臉色發愣,不過還是應是。


  同樣站在這裡,被無視了個徹底的劉無庸臉色微變。皇后這才進會一眨眼的功夫,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他嘴角一抽,想攔又不敢攔,只得追在後面可憐巴巴的問道:「皇後娘娘,皇上在裡邊等著您呢!」


  元歌停下腳步,挑眉看了眼劉無庸,微微冷笑道:「皇上現在忙著呢,恐怕沒有功夫見本宮,本宮便先回去了。」


  劉無庸一愣,回頭去看站在那裡的人,黑著臉問道:「有人求見皇上了?」皇上還真見了?這根本不可能的。


  剛剛皇後進去的那一小會兒,他從這些人口裡得知,靜芳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什麼,竟然花了大力氣買通的守門的人,進去找皇上去了。


  結果被丟出來摔的滿臉血,皇上發話立刻杖斃,守著的人也杖刑五十,若是僥倖不死便打入雜役局。因此現在站在這裡的人,才會換了一批。


  這一路進來劉無庸都沒聽著聲音,便明白大約是怕擾了皇上的清靜,拖到邊角處行刑去了。


  此時聽皇后說裡邊有人,劉無庸壓根就不信,因為這些人剛剛告訴了他,皇上親口吩咐過,除了皇后之外任何人不能進去。


  被劉無庸一問,那些人都一齊搖頭,其中一個肯定的道:「小的們守在這,並沒有讓任何人進去見皇上。」


  元歌聽了輕笑道:「沒有人?那剛剛本宮聽見的女人聲音是哪來的,莫不是鬧鬼了?」


  聞言連劉無庸在內,都是齊齊一抖,左看右看都在身邊的人臉上,看到了恐懼。難道有人趁他們不注意,從哪個角落裡摸進去了嗎?


  元歌丟下這句話,便再也不管劉無庸說什麼,搭著柳嬤嬤的手快速離開了。


  劉無庸想攔又不敢攔,想追又沒有時間,因為皇上那邊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他怎麼能甩手就走?他狠狠的瞪了眼守在這的人,咬咬牙跺跺腳,大著膽子往裡面走進去。


  然後果然如皇后所說,裡面除了皇上之外,還有一個人,他也聽到了那個不知來歷的女人聲音。


  劉無庸氣急敗壞的走出來,幾腳將鵪鶉一樣站在外邊的人,全都給踹翻在地。


  「你們這些蠢貨,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不是說沒有放人進去嗎?那現在裡面多出來的一個人是誰?你們可真是無用至極,我不過離開了一會,便捅了這麼大的一個簍子!」


  四人都倒在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其中一個軟手軟腳的,撲跪在劉無用的腳下,抱住他的腿怕的滿臉淚的道:「總管大人,您救救小的們吧,小的們也不知道那人怎麼進去的,小的們不想死,您在皇上面前為小的們說倆句話吧,啊?」


  他們也是一時慌亂,上回靜芸惹鬧了皇上被收拾了,時久間了便也都忘記了。只是他們伺候皇上這麼久,少有見他發怒的時候。


  便是發怒也是打拳泄氣,從來不隨意打罵他們這些人。剛剛直接就要杖斃靜芳,這可是以前都沒有發生過的。


  之前守的那些人五十板子下去,連骨頭都斷了,怎麼可能還活的下來?而他們看守不利,若是皇上雷霆大怒,等著他們的便也是這個下場了!


  「幫你們說話?呸!」劉無庸啐了那人一臉,一腳將人又給踹歪倒一邊,惡狠狠的道:「我都要被你們連累的挨板子了!」


  劉無庸一想到之前,他建議讓靜芳來伺候皇上,皇上露出來的那冰冷的眼神,心裏面就怕的手都哆嗦了起來。


  皇上他寧可忍著耐著煎熬著,也要等他去把離的遠的皇後接過來。結果現在這些個蠢貨,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竟然讓人給摸進去了!

  顯然皇上現在是忍糊塗了,將那摸進去的人,給當成了皇后。這還不算完,這一幕還讓皇後娘娘給看了個正著。


  雖說宮裡的女子,都不敢將嫉妒露在面上,可是皇後娘娘是什麼人啊,那是皇上放在心裡邊的人。再說了,這邊接了皇後來,卻看到皇上和別的女人纏綿,這臉打的皇后的心中定是怨上皇上了。


  哎呦我的老天爺,這都叫什麼事啊。


  劉無庸磨著后牙槽,恨不得將這些人不知所謂的東西都給一把捏死了。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現在他只盼著皇上不要氣的那麼厲害,將這些蠢貨連他一起都給處理了。


  啟元帝恢復意識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這感覺彷彿是宿醉。他一睜開眼,便發現胸前放著一支纖細的手臂。側眼一看,他便發現身邊趟著一個,有些面熟的女人。


  是新進宮的哪個妃嬪么,啟元帝閉眼揉了揉額頭,便想起了昨晚的一切,他和這個女人.……

  女人似是有所感身上冰冷的目光,輕輕哼了一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皇,皇皇上?」


  啟元帝皺著眉,坐起身拂開身上的手,將女人一腳給踢了下去,然後面如寒冰似的道:「你是誰。」


  女人被踹的半天沒有反應過來,跌坐在地上,撫著摔痛的地方,似是還有些回不過神。


  「說!」啟元帝怒喝。


  女人咽了咽唾沫,低下頭道:「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皇上賜我死罪吧。至於我是誰,還是不知道的好,這也是為了皇上。」


  啟元帝懶的再廢話,揚聲喊道:「外面的是誰,給朕滾進來。」


  外面除了剛剛過來回話的劉義,劉無庸和其他人都已經跪了三個時辰了。此時聞言,劉無庸忍著膝蓋上的刺痛,跌跌撞撞的和劉義一起進來跪了下去。


  「皇上。」劉義掃了一眼跌坐在床邊的人,深吸了一口氣道:「奴才在那守到現在,都不見慧太嬪回去。問宮女們,也是都咬死了說不知道。只說慧太嬪出去,是找莫家小姐。」


  別人不知道,可是劉義卻再清楚不過,莫家小姐已經死了,連屍首都是他處理的。不過那個坐在地上,低頭掩面的女人,看起來有些眼熟啊。


  啟元帝在聽到劉義的話后,手就捏的噼啪作響,眼神也不由朝跌坐在地上的女人掃去。他咬了咬度,聲音發澀的問道:「劉義,劉無庸,朕問你們,這個女人你們可認得?」


  劉無庸已經嚇的牙咯咯作響,趴跪在地上,一點也不敢抬頭了。他已經認出來那個女人是誰,從前皇太妃最喜歡錶露出對皇上的關心,就喜歡召他過去問皇上的起居。


  在皇太妃那裡,他見過那個女人。


  劉義也是見過的,他閉了閉眼,咬牙答道:「回皇上,此人便是.……」


  「皇上。」慧太嬪眼看自己的身份要被揭出來,連忙神情凄楚的開口道:「皇上,我是什麼身份,還請皇上不要再追究。」


  「此事不過是一場夢,過後皇上忘了便是,而我熬了這麼些年,也不枉進宮一趟。」


  慧太嬪說著悄悄去窺啟元帝的臉色,可是卻沒能在其臉上看到憐惜,甚至連一絲動容都沒有。


  她咬了咬牙,站起身來一臉決絕的道:「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皇上,就此別過,只願來生我有幸能陪伴在你的身邊。」


  說完她便一頭往牆上撞去。


  劉義一個箭步竄過去,一把拉住了慧太嬪。


  慧太嬪立刻淚珠瞬間流了一臉,聲音凄涼的哭道:「為什麼要攔我,讓我死了吧……」


  劉義黑著個臉道:「要死也該死遠些,別髒了皇上的地方。」


  慧太嬪被說的聲音一頓,接著竟然抬眼朝啟元帝看去,臉上帶著心碎和委屈。


  啟元帝渾身的血都涼了,他只覺得好似當頭被人打了一棒,臉上也讓人狠狠扇了一耳光。他以為身邊的女人不是她,就已經夠糟糕的了,結果沒有想到現在還有更糟糕的。


  雖然劉義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啟元帝想起剛剛劉義,在說慧太嬪的事時,不停的掃向那個女人,心中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你到底知不道禮義廉恥人理倫常?」


  慧太嬪臉一僵,很快便狀似崩潰的大哭起來:「皇上還是知道了?我也不想的,我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昨夜我聽宮女來報,說是娘家侄女衝撞了皇上,便什麼也顧不得了。」


  「想了法子進來面見皇上求情,但是皇上似是有些不適,將我當成了旁人,然後然後便將我.……」說到傷心處,慧太嬪失聲痛哭。


  此時慧太嬪的一顆心直發沉,因為她本以為發生了這樣的事,皇上一定是又羞又惱,第一時間便會想著將此事掩下去。


  只要拖一拖,只要皇上對她生出了一點點的憐惜,說不定她便會有了一條生路!但是此時,她發現她根本不了解皇上,因為他根本不像她以為的那樣。


  啟元帝臉色蒼白,卻忽然勾唇一笑,哼聲道:「朕說過了,不論你們的說詞有多麼的妥帖,朕都不會相信一個字。」


  「既然你不要臉,那朕便幫你一把吧。」


  啟元帝冷聲道:「劉義,毀了她的臉。」


  「是!」只見劉義拿出一把匕首,快速的朝慧太嬪的臉上劃了幾刀。


  慧太嬪茫然的伸手摸了摸臉,低頭便看到一手的血。她感覺到臉上一陣溫熱,不停的有液體湧出,立刻捂著臉尖叫起來。


  「我有什麼錯!我有什麼錯!我十五進宮,從豆蔻年華空空熬了這麼些年,憑什麼我就該這樣孤寡一生?我還這麼年輕,憑什麼就要吃這樣的苦,受這樣的罪!」哭嚎讓慧太嬪臉上的皮肉綻開,像是一條條扭動的肉蟲子。


  啟元帝冷眼看著慧太嬪瘋狂的模樣,冷聲道:「聽起確實凄苦,那便網開一面不取你的性命。不過你活著大約也是耐不住的,那朕便時常讓人去陪你。」


  「先皇去了以後,還留了一些得用人在宮中。他們身體殘缺空虛寂寞,朕便讓他們去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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