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目睹
莫芙雪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宮女,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進宮后鹿兒便跟著她,平時看著有些怯弱的人,此時完全像是變了一個樣子。
鹿兒輕輕一笑道:「小姐,怎麼這樣著看奴婢,奴婢也是為您著想呢。若是讓他喊了出來,便是之後解釋清楚了,小姐也會被人抓捕起來呢。」
「剛剛要不是奴婢,小姐可就要讓一個奴才拉扯住了,讓人知曉了還有什麼顏面?」
想起剛剛的事,莫芙雪也是心有餘悸,此時聽了頓時笑了起來,道:「說的也是,鹿兒,真是謝謝你。」
「小姐說什麼呢,這可是奴婢應該做的。」鹿兒抿著唇笑著道:「那現在請小姐好好照看皇上,只是皇上無事,那麼誤會便能解釋清楚了。」
「奴婢這便去請主子。」
倆人的對話,啟元帝都聽在了耳里,不過他的意識卻已經迷糊了。他在心中緩慢的想,到底是什麼時候中了招。進來后除了點了蠟燭,他們什麼也沒有做,屋子裡也沒有可疑的氣味。
到底是什麼時候.……
等等,蠟燭?
啟元帝奮力的睜開眼,看向燈架上正燃燒著的蠟燭,有些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這支蠟燭不是普通的蠟燭,其中一定是摻雜了什麼東西,於是便會發出讓人暈眩的作用。
不僅如此,另外還有催情的效果。
莫芙雪長這麼大以來,還從來沒有和外男處獨過,此時她忍著心中的羞澀,緩緩靠近斜倚在椅背上的啟元帝。
「皇上,讓臣女來照顧您吧……」
聲音越來越近,啟元帝都已經嗅到女兒家的特有的脂粉味。他無力的閉上眼,嘴角一翹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莫芙雪頓時臉上飄紅,心想皇上難道對她也是有意的么,不然怎會露出這樣的笑容來。她可是知道的,皇上自登基以來,就一直以鐵面示人,輕易不會對人露出笑容。
就在這時啟元帝聲音模糊的說了一句什麼。
莫芙雪走的更近,眼中滿含情意的輕聲問道:「什麼?皇上您有什麼吩咐?」
剛問完這句話,燈架上的蠟燭忽然滅了。莫芙雪也發現身邊一陣風襲來,她連忙轉身,就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身後竟然站著一個蒙著臉的黑衣人。
莫芙雪瞬間失去了聲音,腿軟的跌坐在了地上。
「你……誰.……」
黑衣人饒過莫芙雪,單膝跪在啟元帝的面前,低頭道:「皇上,可有什麼吩咐。」
啟元帝嘴唇微微一動,無比清晰的吐出來幾個字。
「把她解決掉。」
「屬下遵命。」黑衣人聲音冷靜的應道,說完立刻出手如電,朝癱軟在地的莫芙雪伸手而去。
在這個關頭,莫芙雪突然一下子冷靜了下來,一臉恐懼的辯解道:「慢著,臣女只是……」
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在莫芙雪踏進這間小閣樓的時候,她的命運就已經決定了。
只聽一聲清脆的骨響,莫芙雪的脖頸無力的耷拉在胸前。莫芙雪軟軟的倒下后,臉正對著滾落在一邊的螢燈,微弱的光芒能看讓人看清,她一雙眼睛還保持生前的恐懼。嘴微微張開著,讓其未盡的話語也再也沒有機會說完。
等候在龍輦旁邊的人,突然聽見一些動靜,其中一人探頭走了倆步,便看見了啟元帝彎著腰,臉色潮紅的倚在一棵樹旁。
「皇上!」
啟元帝被扶上龍輦坐下后,就低聲對一個可以信任的小太監吩咐道:「迅速的讓人去找劉義,讓他來處理那邊閣樓裡面的事。」
「另外暗中將慧太嬪控制起來。」啟元帝頓了下又道:「再讓人去趟鳳陽宮,告訴皇后,朕今天還有政務要忙便不過去了。」
之後龍輦便快速的往乾元宮而去,然後另有倆個人,一個朝太醫院快速跑去,另一人則朝鳳陽宮而去。
雖然點了安神香,但是躺在床上的元歌,翻來覆去的依然沒能睡著。今天就這樣過去了?除了流螢真凰的祥瑞,還有啟元帝改變主意封她為後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事情發生,那她到底為什麼總是失去這一天的記憶呢?
就在這時元歌似乎聽見外面有什麼聲音,於是坐起身微微提聲道:「來人。」
守夜的繪椿染木槿聽到聲音,立刻推門入:「主子,您有什麼吩咐?」
「外面是有什麼事。」
繪椿聲音帶著笑容回道:「主子,是皇上遣了人過來,說是皇上政務還沒有處理好,今個兒便不過來了,讓您好好休息呢。」
聽到這個回答,元歌便皺了皺眉,她還當是有什麼事發生了,原來什麼都沒有么。現在連啟元帝都不會來了,她真的想不通今天還會出什麼事。
會不會是她想太多了,只是偶然每一世的這一天記憶都忘記了。而這一世,她不就記住了?
嗯,就這樣睡吧。
乾元宮裡,付御醫臉色嚴肅的搖了搖頭,沉聲道:「皇上恕罪,此藥效並非只是簡單的催出身體的情(欲),而是直接刺激了人的大腦。」
「因此,若想解去此效果,非交合不能解。」
啟元帝冷笑道:「朕明白了,付御醫退下吧。」
屋子裡跪著倆個人,一個是劉義,一個是劉無庸。
「皇上恕罪,奴才去了慧太嬪的居處,卻沒有找到慧太嬪的人。請問皇上,奴才可要搜宮。」
「不必。」啟元帝眯了下眼,聲音冷漠的道:「無論她們的說詞多麼的合情合理,朕都一個字不會相信。既然慧太嬪不在,那便在那裡等著吧。」
「說不定她也學她的侄女,出外撲螢去了,總歸會自己出現的。」
劉義退出去后,啟元帝忍著身體深處的躁動,聲音壓抑的道:「劉無庸,去鳳陽宮接皇後來。」
劉無庸愣了下道:「皇上,這麼晚了,皇後娘娘肯定已經安歇了。再加上這麼遠,不如讓靜芳來伺候皇上.……」
「朕的話你沒有聽見嗎?」啟元帝冷眼看著劉無庸說道。
劉無庸脊背一寒,連忙道:「皇上恕罪,是奴才多嘴了,這便去接皇後娘娘。」
啟元帝讓守在門外的人都退遠一些,因為他不想讓人聽見他不堪的聲音。然而就在他激動的渾身疲累的時候,他聽見有人進來了。
腳步很輕。
「皇上?皇上?」
啟元帝巍然不動,只是在那聲音到了床邊時,才睜開眼聲音冰冷的道:「滾出去!」
靜芳腿一軟,險些就跪了下去。她咽了咽口水,忍住立刻想轉身出去的衝動,大膽的在床沿邊上坐了下來,嬌聲道:「皇上,奴婢剛剛看見付太醫了,不知皇上龍體可是不適?」
靜芳在那冰冷的視線下,連手都哆嗦了起來,可是想起之前聽到的那些話,便忍住了心中的恐懼。若是皇上一時心軟要了她,那她便算是有了條路了。
啟元帝目光森冷,若是從前遇到這樣的事,他肯定毫不會猶豫要了眼前的人。可是之前在聽到劉無庸的話時,第一反應便是想起了曾經聽到的話。
——你被那麼多女人睡過,又臟又臭,從我的床上滾下去!
那時啟元帝還覺得這話真是不可理喻,此時想起來卻覺的竟有幾分道理。無論是之前的那個女人,還是眼前的靜芳,眼中的掩藏的春情和蕩漾,都讓他一目了然的看的很清楚。
噁心,啟元帝一想到她們在暗中,期待著和他發生什麼,便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樣好像不是他佔有了女人,而是被那些女人給……睡了。
就算此刻被葯影響了,啟元帝還是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耐的看著敢違背命令的靜芳,最後一點點耐心也毫盡了。
「龍五,把她給朕丟出去。」
隱在暗中的龍五,忍著心中的笑意,輕輕的應了一聲。
「屬下遵命!」
靜芳是被丟出去的,整個人像一塊破布撞在了牆上,立刻摔的一臉血的暈厥了過去。巨大的聲音讓人聽見了,一個太監跪在外面聲音抖著問道:「皇上,發生什麼事了,可有什麼吩咐。」
啟元帝冷冷的道:「朕真是太過寬和了,才縱的你們一個個一次次,敢違背無視朕的話。」自登基以來,他就一直修身養性,輕易不會動怒,更加不會一怒便打殺身邊的人。如今看來,他的仁慈,倒讓這些奴才們以為他好欺了!
「傳朕令,宮女靜芳目無尊卑欺君罔上,即刻杖斃。此時守在外面的人,杖五十打入雜役局。」
「此外,沒有朕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進來,除皇后以外。」
聽到這命令,太監聲音顫抖的道:「奴才遵遵命。」且不說明言要被杖斃的靜芳,那幾個要受五十杖刑,根本就沒有活下來的可能吧。
睡的正沉的元歌,被喚醒了。
「主子,劉副總管來了,說是奉皇上的命令,來接主子去乾元宮。」柳嬤嬤坐在床沿邊,輕聲對睡眼惺忪的元歌說道。
來了!
聞言元歌立刻清醒過來了,心中有種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的感覺,她朝精神奕奕的朝柳嬤嬤道:「給本宮梳妝吧。」
「是,皇後娘娘。」柳嬤嬤含笑應道,她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這個時候皇上還讓人來接主子,一定是想主子了。
「皇上以前送來的那些首飾,如今正合適主子用呢,快去都拿過來。」
啟元帝只覺得難熬極了,這麼久了還沒有來嗎?他喘著氣,難耐的在被中磨蹭了一下,只覺得整個人都在渴望中心中的人。
恍惚間,啟元帝聽見門口處多了一個纖細的人影。此時他已經看不清來人面目了,不過想也知道再不會有別的人敢擅闖進來。
於是他開口問道:「福樂兒,是你嗎?」
啟元帝看到那人影一點頭,福身行禮,接著便用一種失真的聲音道:「是臣妾,不知皇上讓臣妾來,可是有什麼事。」
啟元帝輕輕的笑了起來。
「福樂兒,到朕這裡來。」
一開始時,啟元帝還並沒有發什麼不對,只是當他再也忍不住的將人摟在懷裡時,才發覺出不對之處。雖然此時他已經整個人都恍惚了,但是摟著人卻直覺懷中人不是她。
然後便是香味。
他的福樂兒身上從來只有一股淡淡的熏衣香,可是懷中的人卻有著一身濃郁的香味。
啟元帝剛想將懷中人推出去,一直安靜順從的人,卻主動的纏上了他。
「皇上,您這是怎麼了?」
不,不對。
啟元帝剛剛這樣想,頭卻更加昏沉了起來,眼前的一切都裹上了一股煙霧。
「皇上,您這是怎麼了?」
這句他剛剛好像聽過了,啟元帝嗅著懷中人的香味,迷迷糊糊的想著,同時手不自覺的摟緊了。這時面上一陣涼意,才發現臉上多了一隻小手。
啟元帝只覺得腦子清醒了很多,他努力的睜大了眼,低頭去看懷中的人,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張嬌俏,讓他心心念念的臉。
「福樂兒,朕想要你。」啊,剛剛他怎麼會以為不是她呢,一定是今天太高興,便用了香膏吧。
「臣妾也是。」被啟元帝摟著的人,勾著一雙紅唇輕聲笑了起來。
此間多了一人,空氣便像火一樣的燃燒了起來,幾乎是轉眼間,地上便散落了一地的衣物。
「啊哈,皇上,臣妾,臣妾……」
燭火輕輕跳動了一下,滿室都是誘人而又讓人臉紅的聲音。
「嗯哼.……」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隱在暗中的龍五一捂臉,他沒有直接面見過皇后,只聽過隱約聽過倆次聲音而已。剛剛進來的那個女人,雖然他覺得聲音有些不對,可是見皇上沒有說話,他就以為那個便是皇后了。
結果現在又來了一個皇后。
元歌說完話沒有得到回應,奇怪的往裡踏了一步,然後那似有似無的聲音便更清楚了。
元歌站在門口,看著床上糾纏在一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