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二、不喜她收外人之物
“那我進去看看。”言罷,便就往裏頭走。
又叫段正文一把拖住了,“哎哎,你幹什麽呀?他才剛醒,人還弱得很,剛服了藥,又睡過去了。”
“什麽?”冷書離急得跳腳,驚道,“又睡過去了?”
“嗯。”段正文點點頭,見冷書離焦急的樣子,忍俊不禁道,“行啦,你急什麽。該問的我都已經問到了,為免節外生枝,今夜段雷便會護送他上京。你就隻管等著吧。”
“當真?”冷書離驚道。
“騙你做什麽。”段正文道。
話音剛落,就聽得外頭有匆匆腳步聲傳來,“四公子,王爺,藺家茶園的藺三爺來信,說請四公子與王爺去凝香樓看歌舞。”
“藺三爺?”冷書離疑惑道,下意識望一眼段正文,見此人亦一臉疑惑,便問道,“去不去?”
“去啊。”段正文道,“心情如此好。他又誠心相邀,如何不去?”
冷書離就聳聳肩,當即便就與段正文一道出了門,上了馬車,直往凝香樓而來。
到了凝香樓裏,自然依舊是一派的歌舞升平,龜奴眼尖,早已迎了上來,撲嗵就要往地上跪,叫段正文一個眼色望過去,冷書離在一旁就道,“王爺今日是微服出訪,莫要聲張。”
龜奴點點頭,這才哈腰道,“藺三爺在樓上的雅間恭候王爺與賈先生。”
當即便就領著兩人,上了樓,入了一間雅間之中,這雅間頗是清雅,開了一個大窗,坐在裏頭,開了窗,外頭的絲竹之聲,聲聲入耳,更可居高臨下觀看樓下的歌舞。若是關上了窗,則一切聲音隔絕在外,又是談天說地、男*女調*情的絕好之處。
藺輔堂彼時立在房中,見了段正文,便就行了一個大禮,“草民參見王爺。”
段正文這人平時其實是最不喜歡拘束的,往往有人朝他行禮,向來都是隨手一揚叫他起來便是,唯有這藺輔堂,也不知是怎的,受了他的大禮不說,還踱了四五步之後,才笑著道,“藺三爺,免禮。起吧。”
藺輔堂恭恭敬敬的說了一句,“多謝王爺。”這才站了起來,就請冷書離與段正文就坐。
一時又上了些酒菜,一邊幾人就聊聊天,看看樓下的歌舞,時間過得倒是極快,眼見著申時已過,段正文見這藺輔堂仍隻是與閑話家長,一時心下疑惑,問道,“藺三爺今日請本王過來,莫非就當真隻是來看看歌舞?”
“王爺。”藺輔堂旁就站起來道,“除了看歌舞,今日小人還另有一物,想贈與王爺。”
“哦?”段正文道,“是何物?”
“小人上回見王爺喜歡玉佩,這幾日正巧又得了枚古玉,小人對玉之一物,著實不懂,若是自己留著,也是暴殄天物,因而想獻給王爺……”
“哦?”段正文笑著道。
冷書離原以為這人會收下他的玉,不料竟是手一揚,“不必了!本王並不喜玉,本王隻是不喜她隨意收外人的東西。”
他口中的她,自然是說冷書離了,一時不免一愣,便是藺輔堂都怔愣當場,嘴巴動了一動,隨即就笑道,“如此,原來是小人唐突了,實在罪過……”
“罪過倒是談不上……”段正文道,還欲說話,猛聽得隔壁房裏突然傳來一陣糟雜之聲,“你放開我,放開我!你想幹什麽?!來人呐,救命呐!”
“小姐,小姐,大人,你,你快開放開我家小姐…….”
一時房中幾人麵麵相覷,冷書離與段正文就欲起身去看,叫藺輔堂一把攔住了,“嫖客與花娘的慣用技量,王爺不必理會,若覺嘈雜,親上窗便可。當即就將窗關上了,一時屋中寂靜,隻一些細碎的聲響傳來,倒也的確無傷大雅。
“王爺初來義陽,今日草民有幸請到義陽唱曲頭牌殷楚楚前來,不知王爺可有興致聽上一曲?”
“哦?”段正文道,“好呀,叫她前來。”
“是。”藺輔堂笑道,當即就手掌一拍,門外頭行進來一女子,琵琶半遮麵行了過來,朝幾人行了一禮,就坐在房中央,一時隻聞琵琶錚錚,這女子一亮嗓,便覺清麗哀怨,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一時房中幾人就喝酒聽曲,倒也自在,不料一首曲子聽到一半,猛聽得外頭有人砸門之聲,幾個一驚,俱都站了起來,門口的小廝開了門,就聽得門外頭頗是糟雜,有人在高喊,“不好啦,打死人啦!”
冷書離與段正文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撥腿便往外頭走,全不成留意藺輔堂臉上隱去的笑意。